付遥微微俯身靠近他。
薛隐尧紧张得心跳如鼓。
他从未见过付遥这副模样,嘴角微挑浅笑,眼尾流转着风情,她的每一分神态,都深深映入他的心里。
就像一颗种子,以他的心脏为土壤,迅速发芽,用千丝万缕的脉络将他紧紧困住。
终身休想挣脱!
“隐尧,你是不是喜欢我?”付遥的指尖挑起他的下颚,微抬。
薛隐尧半跪在她面前,顺着她的动作,不自觉抬头。
因方才只身入火场救人,他原本束好的墨发有些散乱,一缕发丝垂落在额边,看起来带着让人恨不得肆意侵占的颓美。
此时的付遥太过认真,薛隐尧觉得她不是在开玩笑,顿了顿才哑着嗓音唤她:“公主……”
他的声音本就很好听,现在染着缠绵的意味,竟勾得付遥有些把持不住。
“喜欢吗?”她稳住心神,问道。
薛隐尧多想告诉她,他喜欢她,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了。
可另一方面,他又不敢。
她把他当兄长,也曾亲口告诉他,她对他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倘若他说了实话,她会怎样想他?会不会因此疏远他?
付遥看出他在思考,笑得妖冶,“我想听实话。”
她就像带毒的花,一点点蚕食他的身心。
薛隐尧的眼里划过一丝挣扎,良久,闭着眼说:“喜欢……”
他很紧张,也很忐忑。
半晌,薛隐尧听到付遥浅笑出声。
他睁开眼,无措的看着她。
“隐尧。”付遥勾着唇,指尖上移,抹去他脸上的浅灰,“你的喜欢太迟了,我很快就要嫁给钧渊,成为西楚国的太子妃。”
绿帽子:【……】
好家伙,您这是在玩火,小心最后自焚。
果不其然,薛隐尧像是受了刺激,偏执欲直接涨到六十。
数日来压抑在心头的情绪似有决堤之势,薛隐尧抓住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十一,你还没有嫁给他,一切都不算太迟。”
在付遥眼里,薛隐尧永远都是沉稳冷静的,这十几年来就像温柔的风将她裹住。
她极少看到他如此失态。
“我与他成亲已成定局,改不了。”付遥道:“再过些时日就要抵达西楚国,届时,你也该回去了。”
从此以后,他跟付遥更无可能。薛隐尧深知这个道理,“十一,我可以当你的奴仆,永远留在你身边。”
他就像荒漠里的旅行者,在极度口渴的状态下已经开始神志不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堂堂丞相之子,东临国的少年将军,竟然愿意为了女人而舍弃荣华富贵,成为一个卑贱的奴隶。
付遥心口微震,她瞥开眼,抽回自己的手,语气懒散:“我累了,你先出去。”
薛隐尧动了动唇瓣,终究没有再说话,他起身掀开帘子走下马车。
在出去的那刻,他又恢复沉稳冷持的模样,浑身上下哪有刚才面对付遥时的卑贱。
薛隐尧派人彻查今晚纵火一事,翌日,队伍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继续朝西楚国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