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下班这么早?不如跟咱们哥们几个去喝杯酒?”
几个黄毛混混拦在了陶洛清的面前,还用恶心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陶洛清握紧了手里的吉他,虽然心里很是不满,脸上却还是笑盈盈的,“我回家还有事,还请你们让让,明天我还会过来的。”
说着,她就低着头往前走去。
几个黄毛混混却不肯干了,几个人将陶洛清围在了中间。
“你看你这话说的,咱哥们几个还不是为了你才每天晚上到这个酒吧来?你们唱歌不是也能收打赏吗,你都收了我们这么多钱了,连喝一杯都不肯?”
陶洛清脸上的笑容愈发勉强,“也不是不肯,只是今天实在没时间,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明天我再来陪你们喝酒。”
“明天?明天你要是不来了怎么办!”
黄毛混混们逼近了陶洛清,浓郁的烟味袭来,让她的鼻腔很不舒服。
这酒吧里的人也没人敢管,全都站在一旁看热闹。
在无人制止的情况下,混混们都胆大了起来,其中一个混混甚至还抓住了陶洛清的手臂,作势就要往她的脸上惊。
陶洛清心里一阵惊悚,什么也顾不上了,奋力挣扎起来,“放开我!”
“哟,这就不愿意了?刚刚不是还说要陪我们哥们喝酒吗?”混混们哈哈大笑,完全没把陶洛清放在眼里。
眼瞅着抓住陶洛清的混混就要亲到她的脸上,陶洛清的眼里现出一抹厉色。
她举起手里的吉他,往混混的脑袋上狠狠一砸!
“咚!”
一声巨大的声响过后,脆弱的木质吉他直接破了一个大洞,而抓住陶洛清的混混脑袋一片鲜血,他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缓缓倒了下去。
酒吧里有一瞬间的沉默。
剩下的几个小混混瞬间反应过来,眼神霎时变得凶狠起来。
“好你个臭娘们,竟然还打我们兄弟!真是找打!”
混混们一个个都露出了本性,直接冲着陶洛清挥出拳头。
陶洛清被逼得一步一步后退,最近被逼到了吧台的边上,退无可退。
眼看混混们的拳头已经落了下来,陶洛清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等着承受接下来的一切,忽然耳边传来了酒瓶碎裂的声音。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身上,反而还听见了混混们的哀嚎声。
陶洛清一愣,还没有睁开双眼,忽然她的腰部被人一揽,整个人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紧接着她的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陶洛清,离开了我的Vogue平面,你是真的不行。”
听到这个声音,陶洛清浑身一颤,睁眼一看,阮南诺的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正盯着她看。
“你怎么会在这里?”
陶洛清一把将阮南诺推开,扭头一看,那几个找茬的黄毛混混都已经头破血流,倒在地上哀嚎不止,她这才注意到阮南诺的手上还拿着几个已经碎裂的酒瓶。
阮南诺丢掉沾上血迹的酒瓶,将陶洛清带离了酒吧。
酒保见识到了这个人刚才的狠厉,想要拦又不敢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阮南诺带走了陶洛清。
走到酒吧外面,阮南诺这才说道:“只是在附近玩而已,听到这间酒吧里有动静我就进来看看,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
这个说法实在是过于巧合,陶洛清有些怀疑地看了阮南诺一眼,但她并不打算和他牵扯太多,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声“谢谢”,转身就要离开。
“我救了你,你就说一句谢谢?”阮南诺直接叫住了陶洛清,“再怎么说,你也得回到Vogue平面吧,我可还把好资源都给你留着呢。”
“我说了我不回去。”陶洛清十分冷淡,没有理会阮南诺。
看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身影,阮南诺有些苦恼地敲了敲额头。
“你还真是难搞……”
阮南诺还是喜欢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所以他利用身份之便抹灭了陶洛清去别家公司做模特的道路,又派人一直监视着陶洛清,等她有危险的时候出面救下她,好让陶洛清能够回到Vogue平面继续为他工作,这样他才能放心他和陶洛清的约定。
只是他没想到,陶洛清都已经走到这种境地了,还是这么倔强。
阮南诺点燃了一根烟,对手下的这个猎物更加感兴趣了。
“陶洛清,你一定会再次答应我的。”
……
酒吧一事后,影响实在太大,再加上自己的吉他已经损坏了,陶洛清就直接辞掉了酒吧的工作。
她继续去找工作,却仍然处处碰壁。高薪的工作连面试的机会都不肯给她,低薪的工作又没法负担起尘尘的医药费,两厢为难。
陶洛清一连在家消沉了好几天,忽然收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请问是陶洛清陶小姐吗?我们是洛海市监狱,您的父亲陶文渊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他说要见他的妻子和女儿。我们查过了陶文渊的妻子已经过世了,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们还是来通知陶小姐一声,您近期可以来看看他……”
没想到是洛海市监狱狱警打来的电话,陶洛清瞬间清醒了过来,紧张地问道:“我爸他怎么了?”
狱警沉默了一阵,回答十分敷衍,不过在挂断电话前,他还是说了一个关键词。
——“虐待”。
陶洛清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了,她来不及多想,匆匆赶往洛海市监狱。
在办完手续后,陶洛清和陶文渊在会面室里相见了。
隔着一扇玻璃,这是陶洛清在当年离开洛海市之后,第一次见到陶文渊。
她对自己父亲的态度一向很矛盾,她恨他背叛了母亲,又为后来被害入狱的他感到不平。几种情绪交织之下,她选择和他再也不见面。
如今两人再相见,陶文渊早已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他看起来苍老了很多,眼神十分浑浊,脸上和身体上还带着淤青和伤痕,一副被人施虐过的模样。
陶洛清心里一酸,差点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