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在伍歌识海中，通过伍歌眼睛看东西，它看不见伍歌此时的表情，但它能看到不懂的表情，不懂全身紧绷，眼睛死死盯着钱币塔。这绝不是一个婴儿该有的表情。是伍歌影响了他。

夜皱眉。

推币机推动几次，掉下游戏币没有任何反应。

输了，伍歌不甘心，她盯着钱币塔。

“倒！”伍歌攥紧拳头。

围观的人看小姑娘这副表情，哈哈大笑起来。小姑娘好胜心满强的。有人跃跃欲试准备接伍歌的位置。

王刚想拉一把伍歌。游戏而已。

伍歌眯眼。夜觉得自己皮一紧，背上不懂眼睛睁大跟铜铃一样。他感受到伍歌的不甘。伍歌在说倒。

哗啦啦，原来还纹丝不动钱币塔突然移了一下，哗啦啦钱币塔倒了，无数游戏币从出口哗啦啦掉落。

所有人都呆住了，没人看清钱币塔是怎么移动的。推钱币机一直在推，他们注意力都在伍歌身上。

王刚反应极快，他拿着篮子在出币口张哗啦啦掉落游戏币。

伍歌自己都很意外，刚才她盯着钱币塔，心里祈祷它倒。它竟然真的倒了，难道碎星庇佑，好运连连还管这个。

伍歌蹲下，捡着掉落未来的及拾起游戏币。看着还在哗啦啦掉落游戏币，伍歌感觉一切都不真实。

很快一个篮子满了，王刚利索换了一个篮子。围观的人羡慕不已，这都是钱呀。

夜看着背上不懂。刚才一股能量是从不懂身上释放出来的，击倒了钱币塔。哎！它的毛都让不懂给薅掉不少。

钱币塔倒下，一共掉落两个半篮子游戏币。伍歌很大方的把半个篮子游戏币给了王刚。

王刚没有推脱，他拿着伍歌递过来半篮子游戏币，认真的盯着伍歌看。在钱币塔倒落瞬间他感受到能量波动。

“干嘛这样看我。”伍歌不习惯王刚一本正经盯着她看。

王刚看围观的人太多，人们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他们。王刚一笑，两个酒窝出现。“没什么。”

伍歌到前台兑换现金。两篮子游戏币一称重。前台人员根据重量换算人民币。

伍歌共计兑换6850元。王刚兑换1200元。

赚了，赚大发。

“你作弊。”走出电玩城，王刚凑到伍歌身边说。

伍歌斜睨他一眼。没有否认。

“这样不好。”

额。说这话伍歌就有点不爱听了。什么叫这样不好。

伍歌驻脚，她转向王刚。“什么叫不好，这些带多赌博性质游戏机哪个没有些bagel。只需商家坑我，还不许我自食其力。”伍歌义正言辞，仿佛她就是正义化身。她比王刚矮，气势比王刚足一百倍。

王刚语塞，这和他受到正统教育有出入呀！不过，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这跟只需百官防火，不许百姓点灯有什么差别。

伍歌面对王刚特别能说歪理。关键王刚还信她这一套。

大好青年王刚，就这么被伍歌带歪了。

夜对这个露出崇拜之情王刚无语。想不到伍歌还有信徒。

不懂这会躺在夜的肚皮上呼呼睡。刚才用力过猛消耗太多。

伍歌不知道，刚才是不懂出的力。她以为是夜出的手。

夜本想让伍歌吃一堑长一智，才不会帮她作弊。成年人要为自己做的决定买单。

出来商场，两个人各自打车回家。

伍歌看着贴着奇怪符纸矿泉瓶发呆。这会她的阴阳眼已经关闭，瓶子里的鬼她是看不见的。瓶子是落在电玩城，伍歌坐上车才想起来，她返回去拿。前台小姐姐看她急忙忙回来找空瓶子行为很不能理解。

昼不在，守夜任务都落到夜身上。不懂丢在伍歌的识海里。

“发什么呆，多符。”夜见伍歌不好好画符，对着瓶子里的鬼发呆。后天前去南山危险重重，多画几张符，有备无患。昼的离去，让他们整体实力大减。

伍歌揉揉眼，开了阴阳眼。

瓶子里的鬼安然在瓶子里待着，这会正看着她。半个身子的他显得极为可怜。

“他怎么不怕烛光？”融入伍歌血的红蜡，燃起烛光可驱百鬼。

夜懒洋洋趴在地上，它看着瓶里的可怜的鬼。“你以为你的血有多厉害，对于一些厉害鬼，毛用都没有。驱驱小鬼还凑合。”夜打击道。

它说的有些夸张，伍歌的血很独特，对妖鬼很还是有些用。它之所以这么说，是希望伍歌不要过度依赖自己的血。

这瓶子里小鬼在烛光照耀下安然无恙，大概和瓶子上贴着符纸有关系。

“哦。”伍歌继续画着土符。纤细毫笔尖沾上殷红朱砂，伍歌雪白手执笔在黄纸上勾画，昏黄灯光下映出她雪白脖颈，她是暗夜里独自前行孤独者，在无尽时间长河里，她来回往复不得善终。世间美好，好像也不曾为她多做停留。

九月最后一天，学生们显的异常兴奋。十月一有七天长假，他们早早做了规划。回家的回家。旅游的旅游。留校学习也有不少。

伍歌昨天打电话回家，告诉妈妈，这个十月一她要留校学习。妈妈问她钱够不够花，学习不要太辛苦之类的话。

伍歌能考上京都S大完全超出伍歌父母预料。对于伍歌留校学习他们没有表示任何不满。是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离家上学后，夜让她减少和家人的联系。伍歌隐隐知道是什么原因。夜说她20岁之前有碎星护体。20岁后一切都看自己造化。

造化，哎。。。。。。

在班级，伍歌把矿泉水瓶递给王刚。

“我回去找瓶子时，前台小姐姐告诉我，瓶子被你拿走了。你不知道前台小姐姐表情有多奇怪。”王刚有些夸张的说。

也怪不得前台小姐姐，任谁对两个特意回去找空矿泉水人都会露出怪异表情。

“他会投胎吗？”伍歌看着瓶子里可怜兮兮的鬼。

“会。不过，需要修养一段时间。”王刚凑到伍歌耳边“他在投胎会是个残疾。”魂体都不完全的鬼投胎后也是个残疾。

“没有别的办法吗？”

王刚摇摇头。有些事是注定，不是他们所能改变。

王刚说的很最后一句说的很小声，这是不让瓶子里的鬼听到，照顾他的情绪。

伍歌发现，王刚其实还蛮善良。

不追着伍歌问东问西王刚，还是蛮可爱的。伍歌不讨厌他了。

王刚是蛮善良，就是有时候他的思维很奇怪。比如，他接到试探伍歌深浅任务时，他用的不是常规办法，而是重复问题疲劳轰炸法。这源于他看警匪片。警察审讯犯人，就是不断重复一个问题，直到犯人崩溃回答。再问下一个问题。

他把伍歌当成犯人，伍歌能不讨厌烦他吗？

现在，他误认为伍歌是个厉害的人，要抱她大腿。对她的态度自然就转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