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虽如此,既然作为玄武卫副都统的孙康来报,那情报绝对假不了。
“对方有多少人?”刘和一边朝北门走去,一边询问孙康。
“大概三百余人!”孙康老实答道。
听到这个数字,刘和脚步为之一顿,孙康更是惭愧地低下了脑袋。
金陵城东西南北四个城门,每个城门都有千余重兵把手,以一千对三百,居然被打得丢盔弃甲,说出来还真有点丢人。
“通知典将军了没?”刘和自信却不自大,一般他不会轻易冒险,毕竟历史上孙吴的小霸王,就是血淋淋的先例。
“通知了,典将军已经带人杀出城去了!”孙康道。
“走,去城头看看!”说着,刘和和孙康两人登上了城门。
金陵依江而建,城高十丈,站在金陵城头,钟山龙盘,石头虎踞,一派大气景象。
此刻,城前的空地上,典韦正挥着玄武戟,和一年轻水贼打得难分难解。
“贼将休狂,吃我一戟!”典韦拍马上前,挥戟直取年轻水贼。
“哈哈,打了小的,来了大的,你以为我会怕你?!”只见那年轻水贼身着丝缎,头插鸟羽,腰间悬挂着几只铃铛,挥舞着手中七尺长刀虎虎生威,面色丝毫不惧,朝典韦迎了上去。
“矛头小贼,口气不小!”眼前水贼不过十七八岁,和典韦这般说话,一下子点着了典韦的暴脾气。
“哼,这长江两岸,任我采撷,你若识趣,就打开城门让我掳掠一番,小爷我自然离去!”两人刀戟相击,旋即错开,力道上几乎平分秋色。
“我呸!小毛贼你瞪大狗眼看看,此处乃是何地?”典韦挥戟指向城头“金陵”两个大字。
“不就是扬州牧新建的金陵城么,这有什么,小爷我刚刚去了一遭刘景升的襄阳,这金陵城难道比襄阳还强上一些?”年轻水贼脑袋一歪,酷酷地说道。
“强上一些?你典爷爷让你今天有去无回!”说罢,典韦复又扑了上去。
“说什么废话,要打便打!”年轻水贼也不甘示弱,与典韦缠斗在了一起。
两人你来我往,你进我退,眼看着日落长江,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典将军!”
“典将军小心!”
两人战至三百回合,只听“噗通”一声,典韦的战马再次不堪重负,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奶奶的,这马真不给力!”典韦从马上跳下,擦了把汗骂道。
“自己不行就怪马儿!来啊,我们下马再战!”说着,年轻水贼也跳下了战马。
“嘿嘿,有点意思!”典韦把手中铁戟一扔,耸着肩膀活动了两下。
“呵,想要肉搏是吧?来啊!”年轻水贼咧着下嘴唇,一脸的挑衅。
“啊!”
“喝!”
话毕,两人冲上去又扭打到了一块儿。
“看拳!”
“吃我一脚!”
两人打起来那个真叫一个狠字,爆头、砍脖、击肚、撩裆,怎么下手重就怎么打,就这样一直打到了天黑。
“点火!”眼看下边黑了起来,刘和命城头士兵点起了火把。
“我们也点火!”两人身后百米,有两三百人也举起了火把。
“呵呵,你很好!今日不把你打得叫爷爷,我典韦以后倒着走!”典韦啐出一口血痰,提着酒坛子般大小的铁拳抡了上去。
“你也不赖!今日不从金陵城抢出来东西,我甘兴霸金盆洗手!”年轻水贼丝毫不服气。
两人借着火光打斗,一晃又是一个时辰过去。
“主公,主公!”看得久了,刘和趴在城头竟小睡了一会儿,这会儿被孙康推醒过来。
“怎么了?”刘和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只见城下两人动作迟缓,但两人的手还在有气无力地朝对方身上打去。
“哈哈哈!此少年,真英雄也!”刘和笑着赞道,“伯宁,天气热,快去取美酒、牛肉,提上两大桶冰水,送到城门前来!”
一边吩咐,刘和大步走下城楼,径自打开了城门。
“两位英雄都打累了吧?呵呵呵,请稍作歇息,在下取了美酒牛肉,等吃完再打不迟!”
说着刘和拍了拍手,有百余士兵搬出了桌子椅子,周围围上火把,将一坛坛溢着酒香的美酒和飘香的牛肉送了上来。
“哼!主公,这厮是来抢掠我们城池的,不能放他们走!”典韦一把推开年轻水贼,步履蹒跚向刘和走来。
“来啊,就是你们都上,你以为我会怕你们?”年轻水贼看着眼前的美酒牛肉,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嘴上依旧不依不饶。
“好了好了!刚才典兄和这位少年英雄打斗,我都看在眼里,你们就是再打上三天三夜,估计也难分胜负啊!”刘和走上前,将年轻水贼一把拉了过来。
“你……哼!”刘和在拉年轻水贼之时,故意使出了全部之力,感受到刘和的力量,年轻水贼撇过脸冷哼道。
“来来来,坐坐坐!我看小兄弟威武不凡,非是常人,刚才和典兄一战,可谓英雄无双!英雄来我金陵,我本应出城绫罗酒肉相迎,只是刚才看两位打得精彩,就贪望了一会儿,在下自罚三杯,自罚三杯!”说罢,刘和递给年轻水贼一个酒樽,自己先饮了三杯。
“刘扬州倒是个痛快人!我也敬刘扬州一杯!”年轻水贼灌下一樽,然后坐了下来。
“哈哈,小兄弟也是个爽快人!你既知我是谁,在下便不再多言,只是还未请教小兄弟姓名!”刘和拉着典韦坐到了一起。
“某姓甘,单名一个宁字,字兴霸,巴郡临江人!”年轻水贼,也就是甘宁自我介绍道。
“好名,好字!不过我看甘兄这年纪……”
“呵,取字什么的,何必拘囿于年龄,这个字,就是我自个儿起的!怎么样,够霸气不?”甘宁伸着大拇指,鼻孔朝天。
“霸气,霸气……”刘和暗笑。
这名字何止是霸气,简直是,霸气……侧漏啊。
“哈哈哈,我也这么觉得!刘扬州,我和兄弟们此番前来,你看是不是……要不我们就这么回去,那多没面子!”甘宁甩了甩额前的一绺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