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宋岩点了点头,眼神十分期待。
“以后,我们可能就要安居淮南了,上次不是跟你们说不要在洛阳折腾房子,你们在这里选一块地,我给你们出钱盖一座新房子!”刘和对一众工匠承诺道。
“真的吗公子?”
“连我们也有份儿?”
听到这话,围在院子中十数个工匠两眼放光,直直地盯着刘和。
“没错,每个人都有份儿!等房子建成,你们就把一家老小都搬到这里,过团团圆圆的日子!”刘和笑着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
“小民谢公子厚恩!”
……
“好了,你们在这里忙吧!等过几天,可能还需要你们打造一批战甲兵器,到时候又有的忙了!”刘和挥了挥手,尔后离开了工坊。
“刘兄,我们现在去哪?”出门后,黄叙向刘和问道。
“走,去府里!我要画一些东西,你给我研磨!”说完,刘和一路竞走,朝太守府而去。
回到太守府,刘和带着黄叙走进书房,在案几上铺上这时候还十分珍贵的左伯纸,埋头苦画起来。
用毛笔作画不比铅笔,一方面毛笔笔尖太软,需要一直提着控制用力,另一方面墨水容易沾染,没法用直尺比划,因此很不方便。
也就是在作画之时,刘和又想起一个致富门路,那就是设计钢笔、铅笔,改进造纸工艺。
不过馒头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刘和还是打算先把手头的工作做完再说。
回府之时刘和看了一眼宋岩新做的摆表,大约是上午十时,等到他把脑海中的图纸全部画完,窗外的月光都已经洒进了屋里。
第二天刘和把所画的东西拿到工坊,宋岩和几个木匠看后是一脸的不解。
“公子,您画的这个看起来像是胡凳,不过又不太一样啊!”宋岩拿着一张画有后世凳子、靠椅、躺椅、扶手椅等坐具的图纸说道。
“没错,这就是和胡凳差不多,我把他们叫做椅子。你们照着这个图纸,当然我画的只有外型和大概尺寸,至于里面怎么构造,我想你们比我专业,先给我做一套出来!”刘和吩咐道。
“哎!”宋岩点了点头。
“公子,那这些又都是什么?”其他几个木匠也纷纷拿着图纸问道。
“哦,这个是桌子。你看这个可方可圆的,是和凳子一起用来吃饭的;这个是书桌,用来学习的;还有这个,叫梳妆台,是给女人们用来梳妆打扮的……”刘和不耐其烦的向众人一一解释。
“这么看来,公子给我们的图纸中,就数我这个最好认了!”最后,一个青年木匠端详着手中的图纸说道。
“对!这个就是我们平时所睡的床榻!只是这上面有架子床,你看就是这个;还有这个,围子床;这个,拔步床;最后这个,美人榻。上面的图案是我随便示范的,你们可以自由发挥,做出更好看的。”刘和肯定了一句接着道。
“公子,这些东西要的急吗?”接到任务,作为领工的宋岩向刘和询问。
“稍微有点吧!怎么?有什么难处,你们尽管提!”刘和问道。
“是,公子!公子,您看这么多木具,就我们六七个人,再加上之前我们也都没做过,要做这么一套下来,少说也得两三个月啊!”宋岩如实答道。
“要这么久?那怎么行,以后我还指望着能量产呢!”沉吟了片刻,刘和对宋岩嘱咐道,“那这样吧,你去这一带再招一些木匠或者学徒,每年稳定有三两银子收入,等做出来第一批我验收合格后便投入量产!”
“哎!”宋岩领命之后,便带着手下几名木匠围在一起,进一步研究木质家具的制作方法去了。
从工坊离开,刘和暂时想不到别的事情,于是打算到街上走走。
自从来到舒县,他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休息了。
舒县作为庐江郡治所在,相对于其他周边小县,还算是比较繁华,城中有六万常住人口。
这会儿接近正午时分,大街上暖洋洋的,道路两边有一些老农挑着担子,在吆喝山间野菜。
刘和两世都是北方汉子,对于江淮一带物产不甚了解,和黄叙一道问东问西,感觉好不稀奇。
“来,走一走看一看啦,山间毛竹自个儿生出来的野酒,清香可口,好喝不贵!”
“哎,两位公子,买酒喝吗,毛竹自个儿生出来的酒,两枚铜子儿一节儿!”见刘和、黄叙走到近前,卖酒的小伙招揽生意。
“两枚铜子儿一节儿,这么便宜?”刘和问道。
在汉末五铢还未贬值之前,一两银子大约合不到两百铢钱。普通一碗粮食酒怎么说也要十铢钱左右,稍微好点的则要二十到三十铢,普通人家根本就喝不起。
“啊,对,对对,只要两枚铜子儿,公子买多少?”小伙非常热情地问道。
“那就买一节尝尝?”刘和跟黄叙商量。
“刘兄,你想尝尝倒也可以,就是这酒跟水没多大区别,除了有那么一丁点酒味儿。”黄叙平静的答道。
“哦?这么说叙弟之前买过?”刘和又问。
“差不多算是吧!之前和父亲走南闯北,在荆州求医时遇到过一次,我记得当时卖酒的也是这位小哥!”黄叙打量了一阵卖酒的小伙说道。
“啊哈哈,原来是老顾客,那这样,我送给你们两节!”说罢,小伙塞进刘和怀里两节沉甸甸的竹子,背起麻袋撒腿就跑。
“骗子?叙弟,拿下他!”见情况不对,刘和连忙朝黄叙吩咐。
对于黄叙的武艺,刘和丝毫不担心,别看他年纪轻轻只有十三岁,但常年跟着黄忠习武,制服一两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简直不要太容易。
而黄叙听到刘和吩咐,虽然心头闪过一丝怀疑,毕竟他之前也是听父亲说起过这么一句,自己没有亲口尝过,但还是一脚上前。
“哎哟哟,我的小腿,我的小腿断了!来人呐,快来人呐,要杀人啦!”被黄叙一个飞脚横扫在地,卖酒小伙抱着被踢中的小腿大喊。
小伙的叫声很快引来了一众市民百姓围观,不一会儿,正在城中巡逻的守卫也闻讯赶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哎哟!下官拜见太守大人!”领头的守卫拨开人群走到近前,当看到抱着两节竹子的刘和之时,连忙抱拳见礼。
“啊?这位便是太守大人?”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惊呼。
“是啊,这也太年轻了!”旁边的一个妇人应和。
“这你们就没听说了吧?我们庐江前些日子刚刚来了一位年轻太守,据说是刘宗正的独子,黄巾贼首张角、张宝、张梁都是他一个人杀的,因此才这么年轻当上了太守!”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家族子弟得意洋洋地向众人介绍。
“是啊,刘太守刚来就给我们老百姓减了赋税,今年总算可以过个饱年了!”一位老婆子露着两颗漏风的门牙说道。
“快快拜见刘太守,刘太守是好官哪!”一个老叟朝众人招呼。
“草民拜见太守大人!”
“见过太守大人!”
……
周围百姓纷纷向刘和拜道。
“哦,诸位请起,诸位快快请起!”刘和伸开双手,扶起了带头的老叟,“这里没别的事,我们和这位小哥有一点小误会,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你们也回去吧!”言讫,刘和又向一众守卫吩咐。
“喏!”领头的守卫抱拳拜了一礼,尔后向人群招呼,“太守大人有令,都散了,散了!”
在守卫的疏导下,围观的百姓都散了去,只剩下卖酒的小伙坐在地上一脸苦逼。
“唉!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啊,今天我算是倒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