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银辉月高高悬挂在天空之上，散发着足以照亮整个银月王国的光芒。它几乎占据了天空的整个四分之一大小，但此刻，它却成为了某座人类建筑的背景。

那就是银月王国的主城城堡。黑色的钢铁城堡如同一只庞大的巨兽，高高地矗立在红色的凸起岩石之上。

那是天苍之城，银月国皇城。尽管银月国不过是这片大陆诸多小国之一，但这座城市却十分著名。

其一，这里是一处旅游胜地，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城市每年有十个月的时间见不着太阳，而这里恰好又是距离月亮最近的地方，所以月光成为了这座城市的主要光源。可想而知，光这一点，便可吸引多少喜欢浪漫的情侣来游览这座【月光城市】。

而其二，这座城市拥有着大陆上十分著名的学院——【黑月黎明学院】，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银月国的存在就是建立在黑月黎明的存在前提下的。

此时，在这座学院高大的神教堂之下，一个少女正在缓缓走着。

一头黑色的长发被她柔软地披在了身后，肩膀上的金属徽章反射着青色的月芒，上身穿着用纽扣随意系住的白色单衣，而从上到下第二颗胸部的纽扣没有扣住，因而撑开一片洁白的皮肤。显然，也不是她不想扣，而是扣不住。两节白净的手臂从袖口处露出来，被她背在身后。而下身，则是刚刚过膝的米黄色碎花裙，随着她的走路动作轻轻摇晃着。

“零雾小姐....”女仆轻声说道。

零雾·米内特回过身来，长发飘舞。

“什么事？”

“哎呀，大小姐不要转过来，太羞人了。”女仆瞬间用双手捂住脸颊，只透过指缝盯着零雾的胸口，脸色变得通红。

“大小姐，虽然....您自己不在乎....但是....周围路过的男性目光可是从来都没离开过您....而且，唔，就算是女性，带着的都是嫉妒的目光....”

“哦....”

零雾回过头去，脸上露出疑惑。

“很奇怪吗？”

“当....当然奇怪，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大小姐这样穿过....不不，我也没有见过其他人这样穿过。”

“是啊。”

零雾看着巨大的银辉月亮，脸色有些寂寞。

“既然如此奇怪，为什么连个搭讪的人都没有呢？”

......

伴随着银辉月的降落，这座城市的夜晚才真正到来，一轮看不见的黑月悬挂于天空之中，只有在灯光微薄之时，才能看见黑月外围有一层隐隐的光晕。

咚....咚....

巨大的钟声开始敲响，宣告着休息与睡眠时间的到来。

而此时，在阿比拉玛的钟塔之上，尼采·艾尔蓝正躺在钟塔的顶上，头枕着红色的砖块，看着占据着夜空的银辉月落下。

“我真是....爱死这里了。”

尼采闭着双眼，静静享受着这份宁静的愉悦。

哒....哒....踏....

清晰到足以辨别是女性木质鞋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是沿着楼梯的脚步声，在空旧的灯塔里回荡的复合声，然后是沿着梯子一节节上爬的声音传来。

静.....

零雾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咬着草根的少年，草穗在他的嘴边，上下摇晃着。即便她已经坐在旁边，尼采也依旧没有睁开眼。

直到十分钟后，尼采打了个哈欠，头居然枕到了零雾的腿上。

一抹奇异的光华从她的眼中滑过，只是很快便被她隐藏了起来。

而尼采就枕在她的腿上，用这个视角看着零雾的双眼。

接着，他把手高举起来，就在零雾下意识想躲开的时候，尼采却把手停在了半空。

“来都来了.....帮我看看手相。”

“你知道我的身份？”

“很难猜吗？”尼采挑了挑眉，“所有神序之中，能在三个月以内找到我的，也只有那几个香饽饽的辅助神系了。”

“.....我看命不用看手相。”零雾的目光依旧清冷，只是也有感于这家伙的无耻。她接着说道。

“根据零函数演算，你目前的胜率是19%。”

“哦....”

“如果我们合作，你的预期胜率将会高达21%。”

“我凭什么相信你呢？”尼采露出微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万一你用假数据利用我，然后....”

说这话的同时，尼采顺便还用头在腿上蹭了蹭，轻松写意。

零雾强压住想把腿抽出来的冲动。

“那我走了。”

“诶，别.....”

尼采刚一站起来，却不小心看见了什么。两注鼻血瞬间撒了出来。

“真是没用的机体....嚯嚯，来来来，我们来商量一下合作的细节。”

尼采一边擦着鼻血，一边无耻地笑着。

零雾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她的双眼变成深邃的黑色，微微弯下腰。

“本我神序十四，神官【抉择神】，零雾·米内特。”

（神序十四，抉择神，能力，操控零函数的能力，确定某固定事件发生概率）

（以下为神语）

零雾：“抉择之左（合作），正，概率，21.30127%....”

“抉择之右，负，概率，17.40672%....”

尼采：“那你呢？”

零雾：“抉择之左（合作），负，概率，76.61823%....”

“抉择之右，负，概率，76.56689%....”

尼采：“所以，从你找到我开始，就注定会降低你的胜率对吗？”

零雾：“即时胜率，从某种意义上，任何暴露自身存在的行为都会降低胜率。但，我的变化率增加。”

微风从塔楼的楼顶吹过，让楼顶的旧铁板发出“咔咔”的声音。也只有借助镇里某些火光，才能让他们相互看清对方的脸。

“原来如此，通过降低当前的胜率，来增加获得更大胜算的可能性。”

尼采顿了顿，继续说道。

“既然这样，你的意思是，所有需要作出某种选择的情形，我都要参考你的概率，然后再作决定吗？”

“是必须。”

“行吧....”

尼采：“对了，你，能不能把这扣子扣上，虽然我也明白，作为辅助神序列，增加胜率的最好方式是寻找合适的队友，但....你这么招摇，会出事的....”

因为扣子没扣上，所以零雾的胸部露出了大半，虽然没有少儿不宜的部分，但也是足够吸睛了。

“或者....再打开两个也行....”

零雾的双眼黑色瞬间褪去，从“神的状态”恢复过来，脸上还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红色，也不知是愤怒还是羞愧。过了一会，她才用正常语言问道。

“这是你在这个小镇呆上三个月的原因吗？”

“不然呢？”尼采将双手背在头后面：“我很清楚我的能力，一旦有任何主神系觉醒，我都将会是他们的第一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