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洪波孙不三下到凡间跟吴驰商量对策之时,天庭之上,愤然辞职的牛奔正在跟一位大人物秘密会谈。
这位牛兄,其背景也够厚实的,其父,便是曾经的魔界大佬牛魔王麾下之得力干将。
而那位大人物的身份却不详实,跟牛奔见面的时候也没明说,只是让牛奔管他叫张真人。
能混到真人,其社会地位着实不低,至少可以享受到副厅级待遇。对牛奔这种半体制内的普通科员来说,真真切切属于大人物。
“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谈谈陛下免礼这档节目,看看我们之间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可是,我已经辞职了呀!”
“我知道,不然的话,也不会来找你。”
“怎么个合作法呢?”
“下去凡间,替换一名选手,亲手干掉那个吴驰!”
牛奔陡然一个激灵。
这个提议对牛奔而言确实充满了诱惑,自打辞职的那一天,能亲手干掉吴驰便是牛奔唯一的心思,且是日思夜想魂牵梦绕。
可是,想归想,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张真人的建议,牛奔也曾琢磨过,替换掉一名选手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以他的本事干掉吴驰更是易如反掌,只是,眼下的天庭年代对应的是凡间的2018年,要想下到950年的凡间,就必须经过穿越通道,而这个穿越通道,只掌握在吕台和洪导的手上。
即便能成功穿越过去,如何隐藏自己的身份也是件头疼事,不使用法术,自己得不到优势,而一旦使用了法术,则必然穿帮露馅,等待他的必然是天庭律条的惩处。
张真人洞穿了牛奔的心思,呵呵一笑,道:“莫要顾虑,我既然能提出这个建议,就有把握送你过去,还有,等你过去之后,我们会安排一些机缘巧合,让你成为半仙半魔之人,从而掩盖你的真实身份。”
牛奔动心了。
在天庭上,他地位原本不高,而且还有着血统不纯的诟病,与其是过着遭人白眼被人排挤的日子,还真不如下到凡间,轰轰烈烈地闹腾一场,既可以干掉吴驰一解心头之恨,又能逍遥自在地过一过人上人的好日子。
“这建议不错,但是……”
“你怀疑我们的能力,是吗?没关系,这很正常,只是你忽略了我的用词,刚才说到如何实施这个建议的时候,我的用词是我们,而不是我。你明白这其中的区别吗?”
“你是说,你上面还有……”
张真人微微一笑,道:“能使唤我张真人的,除非仙尊。”
牛奔心下一惊,暗忖,看来这趟浑水够深的啊!
换了一般人,领悟到这一关键点后或许会退缩,但牛奔不同,他身上毕竟还残留着魔界的元气,此时不单未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反而极度兴奋起来。
“这活,我接下了!”
张真人欣慰点头,道:“很好,很好。你且准备一下,待我禀报仙尊之后,便可送你前去。记住,过去之后,不可操之过急,一定要依照仙尊计划按部就班,不单要除掉吴驰,还要将这档节目的走向扭转过来。”
扭转节目走向并非牛奔所愿,他心里想的只是干掉吴驰即可。但是,上了人家的船,就得听从人家的安排,不然的话,人家分分钟就会将你抛下船去。
“放心吧,真人,我牛奔的职业素养不比别人差,懂得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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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驰终于放弃了抱着兰莲的念头,改作了背在背上。
“一二三,走你!”吴驰腾出一只手,握住了鸡血石,念出了口诀。
倏地一下,居然直接来到了敬州刺史府。
这其中,可是有八百余里的距离哦!
而且,身上还背了一个兰莲。
洪波强大的法力使得吴驰不住咋舌。
既来之则安之,尤其是兰莲,急需要一个舒适的环境好好的静养一番。
于是,吴驰便立于院落中央,扯着嗓子喊起了老柴。
一嗓子喊完,第二嗓子还未出口,就听到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动静。
也是,半夜三更,夜深人静,谁家能受得了吴驰这种唱摇滚都不在话下的大嗓门。
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几乎同时涌现出四队府兵,而主房及两侧厢房,也连接亮起了光亮。
侯琅及时出现,离老远便认出了吴驰,连忙何止了府兵,上前问道:“吴少侠,那赵匡胤前几日才去京城,可曾见到与你?”
吴驰回道:“先找间客房,将这位姑娘安顿了,京城的事,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
柴荣远远立于主房檐下,道:“既是姑娘,就交于拙荆照顾好了,吴驰,同侯师爷速来我书房议事。”
柴荣身旁,一妇人款款移步,向吴驰走来。
吴驰背着兰莲迎上前去。
柴荣老婆将吴驰引到了一间空闲卧房,安顿好了兰莲,吴驰掏出药来,向柴荣老婆交代妥当,这才出了卧房,跟随侯琅来到了柴荣的书房。
“我姑姑他们可曾救出京城?”柴荣虽然哈欠连连,但脸上的神情甚为急切。
吴驰点了点头,道:“一个不少,全都带出来了!”
“那她们现在何处?”
吴驰陡然一惊,心道,窝草,心里光想着兰莲了,把胖丫头和小丫鬟都给忘记了。
“说来话长,听我仔细讲来。”
喝着热茶,吴驰嘚吧嘚吧吹嘘了一通。
但说到郭夫人服毒自尽之时,一股酸楚突然涌向喉头,吴驰一顿,再也说不出话,两只眼眶登时湿润。
“我姑姑她……究竟怎样了?”
吴驰一连做了数次深呼吸,这才将喉头的酸楚强行压制了下去,黯然回道:“你义父,就是郭大帅郭威,背着你姑姑纳了两房小妾,你姑姑心中不快,该告诉的没告诉,不该告诉的却说了出去,导致这一次我没能来得及对她们施救,最终只在刑场上救出刚才的那个姑娘。你姑姑心中有愧,服毒自尽了。”
柴荣听了,并没有表现出震惊神情,只是愣愣地盯着手中的茶盏,沉默不语。
良久,幽幽叹了一声,道:“好兄弟,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