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哪就那么严重。行了,不和你耍嘴皮子了,我是有些担心,三天没邮件,电话关机,短息没回复,你说,没什么事吧?”
云锋还是没忍住,把自己对沙南通的担心说了出来。
“哦?我三天前还收到他邮件说就这一两天到广州呢。怎么,他买票了没给你说日期?”
李峰也有些诧异道。
“没呢啊,今天不是一早就去花家乡村嘛,忙了一天,回到来才想起要问问他什么情况,可人家倒好,什么音信都没一个,也不知他怎么就能这么踏实安心的,也不管人家担心不担心。”
云锋一口气就将心里的担心带着怨气说了出来。
“嗯,他是做得有些不妥了这次,不过,怨妇是怎么来的,估计就是这么来的。”
李峰在那边嘻嘻取笑道。
“也是,我还是要爱惜自己的情绪,别婚没结呢,就成了怨妇讨人嫌。”
云锋一听得李峰这样的取笑,也立刻醒悟到自己的情绪,自嘲道。
“呵呵,说得就是,不过,你倒是可以放心,你就算成了怨妇,你家那位也不敢嫌你,会对你很好的。他要一嫌你,你一发威,他可不得跪搓衣板去呀。”
李峰继续调侃道。
“哼,是不敢还是不会?这区别可是很大的。他回来我还真得好好问问他才行。”
云锋也不掩饰,接过李峰的话茬道。
“不过,和你这么一说话,心里的担心就好些了,回来就得罚他跪搓衣板,要不,不长记性。”
云锋心里因对沙南通担心而起的焦虑还没全去,带点恨恨地说道。
“行,等他回来我得确认,你是不是真舍得让他跪了,你要舍不得了,我到时候让他去办公室补上。”
李峰笑哈哈地说道,他知道,这样调侃一下,也能让云锋的焦虑心情放松下来。
云锋在和李峰调侃了一会后,心情稍微放松了些,也让李峰和大宝赶紧洗漱休息,便挂了电话,自己也去洗澡准备休息。
她洗完澡,裹着浴巾从洗澡间出来,便听得手机呜呜地在桌面震动了一下,便也顾不得湿漉漉的头发,直接跑了过来打开手机一看,竟然真的是那人回的信息:
“云儿,刚下飞机坐上的士,手机没电,借了司机大哥的充电器刚充电开机。等我。”
她笑着哭着,也不擦手上的水迹,便直接按了过去:
“没事,别急,我等你。回来给你开门。”
很快,手机抖动了一下:
“好,给我泡上一杯红茶,想你了,用红茶解解渴。”
“好。马上,回来的就能喝。”
她也分不清是自己掉的眼泪还是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在手机键盘上,也不合手机盖子,便立刻精神抖擞地去烧水。
擦干了头发,穿好睡衣,想了想,又给李峰拨了个电话过去:
“李大班长,人家回信息了,手机没电,在从机场回来的路上了。“
云锋这是要让李峰也放心,刚刚电话过去说联系不上沙南通,估计李峰心里也担心,现在电话过去告诉他有了沙南通的音信,他也就能睡个踏实觉了。
”好,跪搓衣板的人回来了,大家都能睡个好觉了。“
果然,李峰如是说。
云锋没有和李峰多说,很快地挂了电话。水烧开时,她算了算时间,他估计应该是进小区了,便发了信息过去:
”到哪了?“
”进小区了,马上到家门口。“
果然,她时间算得准。
“你可回来了!”
待到他推门进来,她早已如一只思念得略带忧伤的小鹿,如风般飞奔进了他怀里,也不管他手里还拖着行李箱,她便顶着一头刚吹得半干的头发,贪婪地倚靠在他的胸膛,闭着眼贪婪地吮吸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树香味,这是她给他选的淡香水,他外出时一直用。
“好了,我可以松口气了吗?”
他在她飞奔进他怀里的一刹那便单手环住了她,轻轻地揉搓着她微微抖动的肩膀,他知道,她思之甚切,他,何尝又不是呢?她思他一分,他便是思她两分。是以,她是何种心情,他其实更甚。她是他的灵魂,如何能不懂,不相通?
“是我可以松一口气了。”
她仍扑落在他怀里,仰起脸望着他说道,眼里有着似有似无的哀怨。
“呵呵,是我不好,没来得及给你邮件和信息。下次改,行吗?”
他明白她的哀怨来自于何处。每次他无论是来去,都会将机票和到达的具体时间和她说得清清楚楚,但这次,的确是疏忽了,也是事出有因,没来得及。
“还有下次吗?下次再这样,你回来就看不见我了。”
她微带恐吓。
“哎呦,那可真害怕,我的云儿能去哪呢?”
他温声笑道。
“你管我呢,我就要让你也着急,尝尝担心的味道。”
她翘着嘴,赌气道。
“嗯嗯,说得是。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他爱抚地揉着她那半干的头发,湿湿的还带着水气,拂拭着他那在她发丛里摩挲的手背。其实,这一路回来,他想到她的担心,他也是着急的,只是苦于没法给她信息,现在见着她,任她怪也好,怨也好,他知道,她只是牵挂着他,担心着他,他也不想把自己心里这几天来对她的担心和牵挂说出口,甚至,他都不想细说他这两天在天上飞的遭遇。
“好吧,那我就要惩罚你,让你长长记性。“
她娇俏地说道。
”好,云儿说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
他温和地一笑,服服帖帖的,没有一点反抗的意味。
她一看他这样温顺宠溺的样子,又不忍心说出此前和李峰在电话里说出来的跪搓衣板的事了,便呆了一呆,只管盯着他来笑。
他也垂下眼睛,望着笑意泠然的她也弯着嘴温温地笑。
这一来一去的笑,便让她心里这因着对他的担心而升起的坐立不宁带来的所有焦虑和怨怪全一滴不剩地消散了去。他终久是她心窝里最中央的那个人,怎么舍得,怎么舍得用自己的责怨去对待他呢?
“呀,你的行李箱也还没放呢,我来帮你拖进去。”
她一看立在他身旁的行李箱,便由微微地笑瞬间成了露齿的展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