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地方”的窗外,是扑簌簌落着的雪花,呼呼的寒风吹弯了树枝。
室内则是温暖的二十几度室温,艾伦和罗杰斯、大卫与九位已经是佳佳宝贝团队实战项目成员的学生们做着深度的探讨。
艾伦带着大家一起对项目做了阶段划分,并制定出了首阶段的项目计划,也根据项目成员的个性和专长做了相应的工作分配。
沙南通负责根据用户数据分析,优化平台产品的功能设计,林明则主要集中在系统架构方面,林花蕾则在营销事业部做运营数据分析,其他六位成员也各有方向,九个人之间也要彼此交流,大家约定网上sp群里随时联系,每周除了在佳佳宝贝办公室实地考察研究之外,还固定周六到老地方聚会。
艾伦和罗杰斯、大卫因为晚上九点半在另一个地方还有聚会,便赶在九点先告辞,余下九位学生开始尽兴地交流了起来。
九位成员中,沙南通和林明、林花蕾是中国留学生。珍妮,商学院大三学生,聚会主持,是一位土生土长在加州的白人女孩。
辛加,来自印度,本科是计算机专业,现在修商学院硕士课程。
小田井泉,商学院大三学生,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美国白人。
李吉,来自韩国,商学院大三学生。
瑞德,商学院研究生,来自西雅图的白人男生。
吉姆,商学院大三男生,来自底特律。
鲍勃,商学院研究生,来自纽约的白人男生。
这些来自不同地区和国家的年轻人,平日里有过接触,但并不都一一熟悉。他们此刻留下来彼此多些交流,对在座的同学能多一些更深的认识,这对他们接下来的佳佳宝贝团队实战项目的顺畅开展和协作是很有必要的。
密歇根的冬夜,除了白雪便是寒风,零下十几度,没人愿在户外多呆一分钟。但在这“老地方”晚上十点多的室内,如同正午,丝毫没有倦意。
适逢周末,他们更是要尽兴才能归。
林明爱喝酒,起哄带着一群男生拼酒。
“我说你喝酒,你说我喝酒,点到谁喝就谁喝。”
林明说要教大家中国的行酒令,结果教的其实就是中国幼稚园的孩子们都会的排排坐吃果果类似的游戏。
“哈哈哈,你,你,该你喝了!”
“喝!喝!喝!”
“”
男生们大声嚷嚷着,对这中国特色的行酒令新鲜异常,每个人都抢着被灌了好几大杯啤酒,脸上红通通的。
场内两个女生坐在一起,珍妮个性豪爽,跟着男生一起拼酒,酒量不仅不输于男生,瑞德还连连求饶,希望她不要再点他喝了。
林花蕾则夹在中间凑热闹,象征性地陪喝了两个半杯,便死活不愿再多喝。她心里的小九九是一旦沙南通喝醉了自己好照顾他。
沙南通在这样热闹的场合仍是略显腼腆,被点了好几次,也被灌了四大杯不止,也满脸通红,头晕眼花了起来。林明一看自己的小学弟快要撑不住了,便替他挡着不让喝。
十一点多,大家还意犹未尽,沙南通觉得自己的脸都麻了,没办法再陪着玩下去,便说要先回去。
“花蕾,你叫车带着南通回我们住处,我今晚上就不回去了,一会这儿散了,我还有个约会呢!”
林明叮嘱早就在旁边扶着沙南通的林花蕾说。
“你又约会去呢?真美得你!”
林花蕾搀扶着沙南通的胳膊,白了林明一眼。
“嘻嘻嘻,我跟你说”
林明凑近林花蕾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讨厌,一口的酒气。你去玩你的吧,我们先走了。”
林花蕾嬉笑怒骂了林明几句,便和珍妮和其他几位男生作了告别,才又是开心又是担心地扶着晕晕沉沉的沙南通下了楼。
她把他放到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自己到门口跺着脚哈着气,好不容易拦了一辆出租车,赶紧返回门内把坐着都眯上了眼的沙南通连拖带拉地塞进了车后座。
她实在没力气将他推进里面的位置,只是扶他坐着靠好后背,便关了车门,自己跑到前面车头的位置坐下来给司机指路。
到了沙南通和林明住的公寓楼前,她又搀扶着醉醺醺的沙南通进电梯,到了他们住的301门口,沙南通从兜里掏出钥匙,却怎么都对不上钥匙孔,林花蕾从他手机拿过钥匙开了门,将他扶进客厅的沙发坐下来,烧了水,切了个柠檬泡了水,又细致地待到水温适合了再端给他喝。
“要洗澡吗?”
林花蕾关切地问。
沙南通摇摇头。
“那,我给你煮水你泡个脚?”
沙南通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他是整个人都觉得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头也晕晕沉沉的,但尚有意识,他不想太麻烦他。
喝完柠檬水,他便起身要回房间去,结果起身就一个踉跄,若不是林花蕾扶得及时,他恐怕就栽倒在地。
林花蕾顺势将他扶进了房间,让他躺下,盖好被子。
他本来想跟她说让她去林明住的卧室睡,但实在太晕了,头一挨着枕头便意识停止地沉睡了过去。
沙南通一觉睡到快八点,挣脱了头脑里还残存的朦胧,睁开眼睛,便看见坐在椅子上趴在他床沿上睡得正香的林花蕾。他愣了一下,才回忆起昨晚自己喝醉了,被林花蕾送回来后她照顾他睡下的情形。
只是,她竟然没去林明的卧室睡,而是趴在自己床沿上睡了一宿吗?沙南通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暗自懊恼自己不胜酒力还不自知,喝醉了还连累了他人。
“你醒了?”
趴着的林花蕾撑起了身子,望着沙南通的眼神里还带着关切。
“嗯,你昨晚就这么睡了一夜?怎么不去林师兄房间里睡?他不是说昨晚不回来吗?”
沙南通歉意地问着。
“嗯。我没事。就是担心你半夜会不会醒了睡不好,有个什么事都叫不到人。”
林花蕾这最后一句话还真说到沙南通心坎里了,他心里不由得热了一热。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去做早餐,你快去林明屋里睡一会。我做好早餐叫你。”
沙南通温和地说。
“不,我去,我去做。你昨晚都醉成那样了,再歇歇,我做好了叫你。”
林花蕾一听赶紧抢着要去做早餐。
“花蕾,听话,去林明屋里睡,我做好早餐叫你。”
沙南通不容置疑地说。
“哦,好的。我这就去睡。”
林花蕾一听沙南通的语气,便知不能违逆。而他第一次叫她“花蕾”而不是“林花蕾”,并且还用了“听话”这个词,她心里高兴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