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第一眼给许青的印象,并不太好!
可能是和天气有关,也可能是此时他感觉到的阴气太重。
总之,一过来就看见个大大的“丧”字,谁能好受?
但是,这“丧”字只是出现在侧门,估计是死了一个不重要的人。
开封的人口,许青来之前就听说过,大概二千万上下。
这别说是古代,就是放在现代城市,也是一个超级大都市。
究竟是什么力量让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
懂得人都懂。
这么看来,许青又感觉,这个死去的人特别重要。
毕竟,一个死了能被官府写在门框上的人名,本身就带着特别的意义。
说不定,是身居要职。
但是许青总感觉不对劲儿,主要是阴气太重,按理说在强者如云的开封,不应该有这种的情况。
除非……
“许师兄,这边!”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小葬穿着一身官服,从远处奔来。
“我最近刚迈入气血大成巅峰,气息有些不稳,水镜之术找不到你,走,跟我去魏家老店,我早定好房间招待你了!”
小葬一脸兴奋,气色也比在阴山宗的时候,好了很多。
不知道是气血大进的缘故,还是得了什么缘。
许青和他客套了几句,跟着小葬往西边走去。
小葬这身飞鱼服全体透亮,呈现出深蓝色,覆盖着全身,从领口到膝盖都覆盖的严严实实。
可以说是设计非常得体,凡是习武之人都能看明白,起码能够防御一般的刀剑攻击。
而且,这身飞鱼服看样子在这开封非常吃得开,小葬走到哪里,行人都会主动避让,似乎是对权力敬畏。
许青没记错的话,小葬是个银锣,就是开封府里的巡捕之类的官职,下面还有个铜锣,上面则是金锣,晋升制还不太清楚。
看样子,银锣的普遍实力,就是气血大成巅峰左右,算得上是比徐家镇那种小乡小镇强悍了。
至于这身飞鱼服,许青估摸着,和自己的大日金刚罩比起来,应该也就是在大悲层的档次,这还是最高的估算……
一般来说,他强化过后的这套功法,练到第一的境界的层,就可以挡住虎豹猛兽的正面袭击了。
这么看来,开封府的捕快气血比较高,但是防御方面是短板,全靠着飞鱼服来抵挡。
许青轻轻摸了一下小葬的后背,触冰凉,飞鱼服看来是一层轻铁链编制而成的轻便防御外套。
重量还不得而知。
“对了,那开封府角门上的丧字,是什么意思,我刚才就看见了,是祭奠某人吗?”
许青想起了刚才的一幕,顺口问了出来。
小葬没有回头,但是身躯明显震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怎么,不方便说么?”
许青越发奇怪了。
小葬相比起来,还算是个直爽的人儿。
像上次他执意率领阴山宗征讨羌国部落的时候,小葬直接通过水镜之术表示,退出阴山宗,结束潜伏任务。
当时许青就默许了,他那会儿忙,没功夫管小葬的小性子……
“嗨,许师兄,没啥,一会儿到了地方说,我跟你说,魏家老店的状元红浓香醇厚,你这酒量,估计也能喝它个十几大碗,还有现杀现卖的西贡酱牛肉,吹弹可破的西施豆腐,保证你乐不思蜀……”
“托你的福,这次浇灭了羌国部落那个蛮族,我连带的也升了功勋,从预订银锣转成了正式的,不用再在外面跑了,我肯定得好好宴请你吃喝上十天半个月的……”
“还有呐,云烟楼的姑娘们吹拉弹唱,可好听啦……”
小葬东拉西扯,就是不回答许青的话,似乎在回避着什么。
许青也不在乎,他来这里权当避难,见识一下大地方的人情世故。
不过小葬这个人,许青知道,憋不了多久。
两人谈谈说说,一路走过望江路,平江桥,穿过了满是小贩人流的开封马场,入眼都是花红柳绿的俊男美女。
在街角转了一个弯弯绕,街对面出现了一座二十多丈高的巨大酒楼。
酒楼整体呈现出淡青色,共分为五层,每层都用金黄色瓦片峰顶,一共六个角,挂着大红灯笼。
再往下看去,窗户木珠上都雕刻着龙凤戏珠,鸳鸯戏水,非常气派。
而且许青凝目看去,似乎上面的图案,都和某种动物的武技暗合。
似乎,这座楼的主人,是一个练家子。
许青跟着小葬,一路上了楼,进了一个宽敞的包间,里面很温暖,四个角都有香炉,香烟袅袅,温馨非常,很注重细节。
“许师兄,嘿嘿,这里是晴雅间,包一晚上十两银子,还不算饭前,这还是我和那酒楼老板有点交情,我就当给许师兄接风啦,菜一会儿就上来啦,你先喝口这里的碧螺春,也相当润口……”
小葬把小二呼唤过来,吩咐上热菜,然后张罗着杯碟碗筷。
桌子上摆着四个凉菜,香酥小黄鱼,五香卤水花生,麻辣西芹豆腐丝,还有一个许青不认识。
两人夹着各尝了一口,都觉得美味,小二端来一壶状元红,小葬两口下肚,舌头就渐渐大了起来。
“唉,许师兄,话说我挺佩服你的,龙图阁都不敢动,不能动的羌国部落那个野蛮地方,就被你给生生拿下来了,这份胆气,比我们那些同僚有担当多了……
跟你说,前阵子你没来的时候,我和包大人还有公孙先生,全都提起你,两位老人家都赞不绝口,哪天有会,我给你引荐一下,咱们龙图阁欢迎人才……”
许青点点头,没往这方面细想,小葬说话没准头,他很清楚。
至于朝廷对他特立独行的评判,恐怕没有小葬说的那么乐观。
自古以来统治者,都是怕功高震主,这是定律。
现在就看,自己的举动,在人家这里算不算大功,或者只是一件小事,小葬说了不算。
许青一进来,还是感觉身子有些凉。
似乎是背后有什么人盯着自己。
这种感觉,从他看到开封府那扇带着“丧”的角门开始就有了。
现在进来这个本该体感温暖的酒楼,这种感觉仍然是没有消失。
似乎,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上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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