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虞对楚巡的是爱吗,苏喻也不知道。
但苏喻可以肯定,倘若楚巡知道傅虞愿意为了自己低三下四的来求自己,他一定会很开心。
只是倘若真的傅虞现在爱上楚巡了,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虽然早就知道无望,但傅虞看向苏喻的眼神如同溺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她还是很讨厌苏喻,但这一刻她是真心的希望如果自己从未与苏喻做对过。
她后悔了,她是真的后悔了!
“我求你了,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
“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我只想让你们两个人牢底坐穿。”
苏喻眯了眯眼眸,看向傅虞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她与傅虞之间根本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苏喻与顾悠然的和解也只是因为她与顾悠然的矛盾中并没有掺杂到其他人。
事实上苏喻极其护短,如果傅虞的怒火只对准自己说不定还能好好谈,但现在苏亦迟还躺在帝都医院的病床上。
傅虞来跟自己求情?
晚了。
“傅小姐,我还有事先行离开了。”
“我愿意接受死刑,你能不能让楚巡无罪释放?”
几乎是苏喻的话音刚落,傅虞就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苏喻微微一怔,不等眉头诧异的微微皱起,面前的傅虞就已经苦笑着开口说道。
“就算你没这个能力,司爷也一定可以做到。”
傅虞的眼神有些无奈,曾几何时她提起司承隽时语气也可以变得这么平静。
苏喻挑了挑眉头,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叩击着桌面,似乎是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就在傅虞以为苏喻快要答应时,苏喻却低笑了几声,眼底飞快的掠过一丝晦暗不明。
“倘若我真的按照你说的做了,楚巡一定会用余生来找我报复,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苏喻的手掌看似轻轻扫过,却带着一股暗劲让傅虞无从招只能眼睁睁的看的苏喻的身影渐行渐远。
三天后。
帝都人民法院内。
楚巡一身素衣,带着手铐,但被警察们押送来到法院内时脸色十分平和,甚至带着淡笑。
现在傅虞应该已经去国了吧,他在国外给她准备了一大笔资产,原本是留着以后他们的生活开销。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以后他又老是笨手笨脚惹得傅虞不高兴。
整个审判过程中,被告人楚巡的思绪都游离在外,眼神显得有些空洞。
“全体起立。”
突然,书记员的一声惊呼打断了楚巡的思绪,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楚巡乍然回过神来后表现的有些暴躁。
下一刻,审判长神情严肃的开口说道。
“本院认为被告人楚巡投毒后造成故意杀人罪,以构成危害他人人身安全的罪名。
且事发后楚巡并未在第一时间自首……”
审判长的语速不紧不慢,中间的许多话语很多人都没有仔细听,直到几分钟后,大腹便便的审判长终于说出了最后一句关于对楚巡决断的话语。
“被告人楚巡已对社会造成了严重的负面影响,判决如下:被告人楚巡进行无期徒刑,并剥夺终身政治权利。”
话音落下后,楚巡连眼皮都没有抬,只是神色十分淡然的点了点头。
仿佛对这个审判结果并不意外,但更像是他面无表情的在听着别人的审判结果。
坐在原告席的苏家几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释然。
坏人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
苏喻敛了敛眼眸,借着上厕所的理由悄悄出来后来到了法院的门口。
司承隽站在门口的梧桐树下,身姿欣长,只一眼就能吸引旁人的视线。
“傅虞现在在法院里面。”
苏喻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感到多意外,按照傅虞那天与自己的谈话内容来看,她不可能在楚巡坐牢后能心安理得回国,反倒留下来配着楚巡的几率很大。
苏喻敛了敛眼眸,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那我们等会要不要顺势把傅虞…”
“不用。”
司承隽低笑了几声,清倦的嗓音带着一丝晦暗不明。
苏喻想不明白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方法抓住傅虞,只是无论她怎样追问,司承隽却都不再开口了。
帝都人民法院内。
押送着楚巡的警察们按部就班的带着他往外走去,楚巡的脚步很快,丝毫没有他们以往押送的犯人一般,脚步缓慢,不愿意接受现实。
反而楚巡身上的气质给人一种无悲无喜的感觉,如同什么都看开了一般。
法庭上有不少旁听的实习记者,靠近门口的几排座位都坐的满满当当。
对于楚巡这样的犯人,她们甚至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楚巡自然也一直懒得理会他们。
只是快要走到门口时,不知出于什么想法,楚巡下意识的脚步一顿,朝着右侧的方向看向。
只一眼,他就呆愣在了原地。
不远处的女孩脸上带着一张加大版的口罩,连帽衫的衣服将整个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单单只露出了一双明媚大气的眼睛。
但楚巡却是一瞬间就认出来了,这双曾经十几年出现在他手机屏幕上的眼睛太过熟悉,它的主人午夜梦回都会出现在楚巡梦中的人。
乃至惊艳了他所有的青春。
只是也是那一秒,楚巡又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那女孩在见到楚巡后,眼中瞬间就氤氲了起来,瞳孔上弥漫上来的水汽与眼圈的泛红都在显示着这个女孩在见到自己后情绪波动很大,甚至他在心疼自己…
傅虞…应该不会这样吧?
“走快点你,磨磨蹭蹭什么呢?”
身后的警察见楚巡站在道路中间迟迟不动,眼神还十分呆滞的看着律师席的方向,语气不由得有些不耐。
话音落下后,楚巡飞快收回了目光,氤氲的眸子很快又回复了之前平淡面无表情的样子。
在场除了傅虞外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但也就是在楚巡转过头的那一刻,傅虞的脑子空白了一瞬,随后做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