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喻已经懒得搭理他了,继续弯腰仔细琢磨着一地碎裂的瓷片。
地上的碎片大部分都是粉碎性的碎裂了,但正常情况下,就算酒坛子真的是被撞碎了,也应该一大片一大片的裂开。
国出品的酒坛肯定质量是没问题的,那会不会是…
苏喻敛了敛眼眸,晦暗不明的眸光在赵三身上来回打量着,直看的他心里毛毛的。
刚才他打碎的那个酒坛子看起来值不少钱,苏喻该不会要让他赔吧?
下一刻,一道电话铃声响起。
看了眼来人是汤承楚后,苏喻顿时眼神一变,接通了电话。
“婉苑已经脱离危险了,帝都中心医院的所有医生说这简直是医学界的奇迹!”
……
苏喻不记得她是怎样离开司家的了,赵三怎样处置的暂且不论,只是许兮甜后来的看管着已经从男人变成了女人。
按照中男人遇到女主都爱,女人遇到女主都恨的概率,她不信许兮甜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将同性都感化。
只是她有一个猜想还没有得到验证,苏喻在想这个世界是不是也有所谓的主角不死定论。
主角在遇到大概率性死亡的问题上,总能化解危机,活下来。
而主角在遇到像许兮甜刚才那样必死的危机时,则是有人来救她。
高楼大厦逐渐退却,眼前的风景也变得开阔明朗了许多,帝都中心医院的周围种植了许多的树木,将车稳稳的停在了医院的门口,苏喻才下车后压了压头顶的鸭舌帽
这是她第三次来到帝都医院了,有两次原因都是因为许婉苑,第一次吊威亚时候所受的重伤,还有这次大概率死亡的事件。
苏喻觉得自己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想。
一尘不染的病房中,许婉苑还在昏迷不醒,但她的病床前却围了不下十位的医学界教授,都是在全世界的医学奖上出现过的人物,此时却齐聚一堂。
“不应该啊,按照病人的伤势来看,事发时她就应该当场死亡。”
“我本来以为能撑到医院就已经是个奇迹了,没想到抢救过来了。”
“病人的心脉也算正常,而且身体的各项指标也在快速恢复着”
“……”
病床前几个头发花白的教授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争执的模样像极了讨论中急于得到答案的初中生。
但事实上他们任何一个人放出去,都是足以被各个国家争抢的医学界人才。
“咳咳。”
苏喻清了清嗓子,几位教授们同时安静了一瞬,随后回头看见苏喻后眼神顿时一亮。
“你是病人家属吧,我是帝都医院的副院长。”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带着笑容走了过来,温和的眼神直看的苏喻有些头皮发麻。
苏喻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话语,而是走到病床边拿起湿毛巾为许婉苑擦拭着额头。
这幅不冷不热的态度反而让副院长有些尴尬了,却依旧硬着头皮跟上了苏喻。
“帝都医院的收费标准有些贵,你们需不需要减免大部分的医疗费啊”
副院长年轻时候曾是帝都医院的主刀医生,凭借着优异的业务能力一步步升级上来,可谓是一路顺风顺水。
乍然做这种讨好人的事情还是十分不适应。
只是苏喻仍旧一副不搭理她的模样,自顾自的擦完了许婉苑的额头后,又开始擦拭她的手指。
至于那位副院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苏小姐我是想跟您商量一件事。”
副院长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苏喻,却只得到了面前面容精致少女一个冷冷的眼神,只一个眼神,骄傲了半辈子的副院长就差点被劝退了。
只是回过头,身后争执不休的十余个小老头们不知何时站成了一排,全部对他摆出了一个加油的表情。
副院长眉心跳了跳,当即挤出了一抹笑容看向苏喻。
“苏小姐,你朋友的身体结构与旁人不太一样,所以我们想”
“想将她解剖了?”
苏喻的语气不太好,副院长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话的方式不对,连忙摆手解释道。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抽一点她的血来研究研究。”
语气顿了顿后,副院长想到以往病人付医药费时家属愁苦的连忙,当即拍着胸脯保证。
“只要一点血液就可以,我保证你们在帝都医院住院期间医药费全免。
您朋友可能是身体机能与别人不太一样,我们想试着研究出原因造福重伤不治的患者。”
一字一句都是在位患者考虑,到没有冠冕堂皇的说这项研究如果取得成效会拿到怎样的奖项。
至少这一点很对苏喻的胃口,但如果非要用这项成就造福全人类那是不可能的了。
“她的恢复能力应该不能在别人身上实现了。”
苏喻一顺不顺的看向了副院长,语气也不像先前那样生冷。
“我也不知道怎样解释,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有很多,至少给你提取了她的血液也研究不出什么来。”
见苏喻神色不似作伪,副院长当即大失所望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后与身后的十余个教授一起离开了病房。
整洁明亮的病房随着最后一位教授的离场恢复了安静,苏喻也不着急,静静地等待在许婉苑身边。
虽然什么也没做,但这样岁月静好的样子已经足以让她珍惜。
不知过了多久,许婉苑的手指突然微微触动了一下,苏喻眼尖的一眼发现了,下意识的朝着门外走廊高声喊到。
“医生,我朋友的手指动了,她是不是要醒了。”
以往苏喻觉得电视剧中病人家属这样的说法十分做做,但真的轮到自己后才发现心情实在焦急。
别说是呼唤了,甚至恨不得当场把医生拎过来。
“这么快,不应该啊。”
隔壁的骨科内有名医生嘀咕了几句,却也急忙跑了过来,给许婉苑检查了一遍心脉,越看越是心惊。
是第一次碰到恢复这么快的病人,可能今天她就会醒过来了。”
话音落下后,那名医生便转头就离开,走的时候嘴里还在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