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喻。”
司承隽低哑的声音如同最上好的大提琴一般在房间内缓缓地流淌而出。
至少对于苏喻这个声控来说,听起来是十分享受的,如果忽略他此时焦灼,扭扭捏捏的表情的话。
苏喻点了点头,询问般的看向了他,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下去,只是司承起了一个头之后,话语就截然而止了,仿佛后面没有任何要说的话一般。
但苏喻猜得到,他想要说的话远非如此。
“如果你今天不说的话,这句话就会成为你心中的一个梗,一直留到以后再买一次。我们相处的时候,你都会不自觉的想到”
苏喻仔细思索了一下前世时那些恋爱脑怎么分析的恋爱观。仿佛是找到了自信一般,继续不知道是在鼓励着司承隽,还是鼓励着自己开口说道。
“我们谈恋爱是要解决问题,而不是将问题一次又一次的隐忍下去,这样并不好。”
话音落下后,司承隽微微一怔,却是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
以往他从未处理过这些事情,他的前半段人生都是为了司氏集团而活,一步步的将一个濒临灭亡的公司,发展至帝都数一数二的上市集团,但他却忽略了自己。
又或者说也不全然是司承隽,以往的兴趣都只停留在追逐名利上,从来没有对这些情情爱爱产生过兴趣,当然也不会花心思琢磨。
更不知道在遇到了这一类的问题时,最好的办法不是自己一个人隐忍着,而是说出来,双方一起解决。
“小喻,是我想差了,开始的我就应该直接说的。”
司承隽敛了敛眼眸,语气带着一丝晦暗不明。
“你应该知道在武术大赛会场附近,我的下属们在盯梢,所以对于你和顾骄阳之间发生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
开始还在配合着司承隽的话语连连点头的苏喻却是突然眼神一顿,诧异的看向了他,突然有些隐隐明白司承隽今晚生气的点了。
“我和顾骄阳并没有什么啊。”
苏喻脸上几乎是写满了问号,准确来说,她与顾骄阳那就真的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包括今天聊天的时候,她也是怎么尴尬怎么聊天,丝毫没有处理顾及到顾骄阳的感受,她和顾骄阳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但司承隽居然会因为这个生气。
一时间苏喻多半是哭笑不得,司承隽语气却十分郁闷,仿佛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司承隽当即挑了挑眉头后继续说道。
“如果只是这些,我当然不会在乎什么,但你知道吗?从帝都来参加国武术大赛的那批人,同样知晓了你的身份。”
话音落下后,苏喻眼神一顿,下意识地朝着司承隽看去,司承隽只是敛了敛眼眸后继续开口说道。
“现在基本上大型的势力都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但却碍于你今天的表现不敢明面上针对你。
小型的势力则是蠢蠢欲动,希望从中分一杯羹。
这些都不算什么。我困惑的只是为什么顾骄阳同样知道你的身份,他却没有派人盯哨着你。”
苏喻微微一怔,一时说不上来什么感受,派人盯哨着吗?其实她也不害怕这些。
那些大型势力中也除非是真正的高手来盯着自己,而且需要数量上有足够碾压的优势,否则都不会对苏喻造成什么威胁,更不用提那些小喽喽一般的存在。
她并不害怕帝都的人前来盯梢只是在听闻顾骄阳并没有加派人手后,一时间内心有些复杂。
司承隽见低笑几声,语气带着一丝自嘲,却又有着冷意。
“所以我生气的就是这个你与顾骄阳非亲非故,你的表现倒还好,但顾骄阳为什么事事顾忌着你?而且小喻,你知道他对他的下属提了什么要求吗?”
苏喻不明所以的看了过去,司承隽竟是丝毫没有停顿的继续说道。
“他要求帝都而来的下属们都要在你与其她势力争执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帮助你,因为你是华国人。”
苏瑜一时间有些沉默,这个理由看似合情合理,但却又处处都是漏洞。
世界上的华国人多了去了,而且顾骄阳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为什么就偏偏利用这个理由帮着自己呢?
倒更像是他想要帮助自己,而是随时找了一个撇脚的理由罢了,也只有那些盲目以顾骄阳为尊的下属们才会相信这个撇脚的理由。旁人只是略一思索就能察觉到不对劲。
就比如此时已经气的不能自已,但却仍然强撑着镇定的司承隽了。苏喻张了张嘴,刚准备开口辩解些什么,司承隽却是又飞速的抬起了头,鬼斧神雕般的面孔带着一丝兀定。
“他以为只有他会献殷勤吗?小喻你不需要,其实早在你来国的时候,我就已经加派了一批精英人手随时跟着你。
他顾骄阳的殷勤我们不需要。”
司承隽简直要气笑了,准确来说,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
顾骄阳以为他随手献的一个殷勤就能感动谁吗?错,他只能感动他自己。
这个人情只不过感动的顾骄阳自己罢了,苏喻并不需要。而在司承隽看来更是无比可笑。
司承隽早在决定进入国开始,就已经为苏喻想好了退路。但他顾骄阳呢?只是临时性起的决定献一个殷勤。
司承隽并不否认他想让别人同样对苏喻友善,只是像这样别有用心的坏男人还是有多远滚多远的好。
“小喻,不要被别人轻易的骗走了,而且他只是一时兴起罢了,你知道吗?其实顾骄阳与欧阳锦之间还有点什么。”
为了抹黑顾骄阳,司承隽不遗余力地开始扒起了他的黑料,丝毫没有察觉到苏喻有些无奈,却又隐隐关注他的眼神。
别的不说,对于吃瓜这一方面,苏喻还是很感兴趣的。
果不其然,话音落下后,瞬间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她挑了挑眉头后开口问道。
“你的意思是欧阳锦和顾骄阳其实有一腿儿?”
“也不全是。”
司承隽一时有些为难,不知道如何诉说他们三人复杂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