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青月姑娘吧?”
钟羽引着两人到了一亭子坐下,这亭子周围放满了炭盆,坐在亭子中央,却也不觉得冷。
沈清焰带着青月在一边坐下,钟羽却先是让人送了几盘点心和热茶过来,这才坐下开口问道。
“这是钟掌柜的,青月叫哥哥就可以了。”
低着头,沈清焰对青月说道,青月乖乖喊人。
“钟哥哥好。”
“不敢当!不敢当!”
钟羽却是连连摆手,不敢应,他不知道青月在府里面的身份,但青月既然叫沈清焰姐姐,那他一个管事的,又怎么敢当青月一句哥哥。
闻言,沈清焰没有勉强,她今日找钟羽就是为了青月,却不是为了给青月找个哥哥,而是要给青月找个师父的。
话说这钟羽就是风眠应沈清焰要求找来的人。
钟羽的父亲是个秀才,虽然放在都城不算什么,可是放在乡下,那也算是妥妥的读书人了,人称钟秀才。
钟秀才不过是个秀才,进不了官场,可是做生意却是一把好手,在家乡也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富户了。
他虽然赚了钱,可是并没有一心钻进钱眼里面,满心都是学而优则仕的想法,对于自己的儿子,自然也是悉心培养,希望钟羽能够考取功名,步入庙堂。
幸而钟羽也争气,从小就聪慧,不仅书读得好,更在经商上很有天赋。
钟秀才看在眼里,只觉得自己是后继有人了,去年就送了钟羽来都城赶考。
谁料,钟羽却在赶考途中重病,误了考试时间,无奈之下,只得还转回乡,怕家人挂念,还特意给家中去了一封信,说明了情况。
可是事情错就错在了这封家书上面。
钟羽生性豁达,虽然误了时间,心中难免失望,却也不是过于执着,左不过,就是再等三年罢了,这段时间还可以继续经营家里的生意。
只是钟秀才,他自己没有考个好功名,自然盼着钟羽能够考个功名。他从钟羽小的时候就这样盼着,盼着,渐渐的,就成了钟秀才心里的执念。
他先前收到家书,以为这是钟羽报喜的家书,自然是欣喜万分,可是打开书信,却收到了钟羽误了时间的消息,瞬间就悲痛万分。
这一喜一悲,情绪起伏太大,居然把自己气病了,瘫在床上动不了了。
这一下子,外人都猜测是钟羽出了事情。
钟秀才只有钟羽这么一个独子,若是钟羽出了事情,这一份家业可就落到家中旁系手上了。
这么一来,钟秀才的堂兄弟瞬间就动了心思,一方面扣住钟秀才和钟夫人,不给钟秀才吃药,一方面,让人去堵着钟羽,不让钟羽回家。
不过是半月光景,钟秀才就被气死了,撒手人寰,至于钟夫人也被逼死了。
而这时,钟羽还在回乡路上,甚至没有遇到家中堵他的人。
也不知道钟羽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不知家中事情,一路徐徐赶路,常常走的是小路,竟然和家里派来的人走岔了。
等他再用半月时间回家,家中早就不是走时的样子。
不仅父母双亡,家业被侵占,甚至自己也有了生命危险。
他奋力从家乡逃出,却不知道去哪里,浑浑噩噩之下,竟是一路回到都城。
那时,钟羽身边只剩下了一个书童,身上只剩下了三个铜板,就差去沿街乞讨了。
因此,他只好去找工作,巧合之下遇到了风眠,风眠看出钟羽的才能,将钟羽推荐给了沈清焰,沈清焰便让钟羽去管她在都城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