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焰倒是没有当天就把青月留在钟羽那,而是打算等到过完年再把青月送过去。
两个人在铺子里坐了一会,沈清焰就带着青月回家了。
回家路上,雪花又开始飘起来了,青月掀开帘子看雪。
看着青月的笑脸,沈清焰忽然想起了四喜。
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四喜最近过得如何。
自打天开始冷,沈清焰就让人买了棉衣棉被给四喜送过去,可是风眠却没有在破庙找到四喜。
后来沈清焰差风眠又去了几次,都没有见到人,破庙里面也没有住人的迹象,风眠就只好放弃了。
想来,应该是那日和四喜在一起的男子把四喜带走了,毕竟,大冷天的,小孩自己一个人住着怕是熬不过去。
此时,被沈清焰担忧着的四喜在冷风里瑟瑟发抖。
当然了,这并不是四喜没有钱买棉衣棉被,而是因为他的被子被人抢走了。
四喜待着的地方是一个小四合院,院子不大,只有一间正厅,两件卧房,然后就是一间厨房,一间杂物房。
院子虽小,却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绝不是四面漏风的破庙可以比的。
四喜穿着单衣,扎着马步站在院内,满脸哀怨的看向裹着棉被,搭着木柴在一边烤火的男子。
关键是那男子若是只单单在烤火也就罢了,可那火上还架着一只抹着蜂蜜的野鸡。
这让早晨只吃了五个包子,两碗稀粥的四喜口水狂流。
什么叫折磨,这就叫折磨!
一阵冷风吹过,雪花糊了四喜一脸,四喜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点冷也冷算冷吗?嗯?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怕冷呢?!”
墙角那个蹲在火堆旁边,戴着面具的男子见状说道,说完了,又将身上的被子裹紧了一些。
四喜的眼神更加哀怨了。
这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自然就是霍晏安。
将放在火堆上的烤鸡转了两圈,霍晏安的心情越发的糟糕。
这一切,当然要从霍晏安找人去调查沈清焰开始。
要知道,霍晏安被赐婚的事情人尽皆知,霍晏安的手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霍晏安要调查的人是沈清焰,手下的人稍微一想,就知道原因了。
这不就是想知道知道自己未来的娘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所以,那些人去调查的时候,自然是格外用心,调查的细致无比。
从沈清焰出的那一刻开始,发生在沈清焰身上所有的事情都一一上报给了霍晏安。
当然了,沈清焰刚来没有几天,那些人调查到的东西,自然都是发生在原主身上的事情。
所以,当霍晏安看到调查后的结果之后,心情可想而知。
原以为自己的未来娘子会是一个善良可亲,貌美如花的女娇娘,谁知道会是一个骄纵任性,肆意妄为,除了一张脸外,一无是处的一个小姑娘。
霍晏安的心情可想而知。
对霍晏安来说,他心情不好,当然不可能憋着,自然要找途径发泄。
但是要是找手下的人,那意图也太明显了,所以思来想去,霍晏安只能来折磨自己的小徒弟。
“行了,结束了,过来吃饭。”
又将烤鸡在火堆上面转了两圈,霍晏安招呼着四喜过来。
“好耶!”
闻言,四喜立刻跑到了火堆旁边,手就朝着已经烤好的鸡伸了过去。
他是吃过苦的孩子,自然不可能因为霍晏安让他穿着单衣扎马步就埋怨起来。
虽然他也知道他这师父最近心情不好,很有点在迁怒的意思,可是说到底,让他练功也是为他好。
再说了,他也不是怕冷,以前穷的时候,一整个冬天都穿着单衣也没什么。
他主要是馋的慌。
肉的香味夹杂着蜂蜜的甜味一阵阵地往他鼻子里面钻,勾得他肚子里面的馋虫不停冒头出来。
要不是还有师父在一旁看着,四喜觉得自己都能把那鸡生吃了不成。
“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将身上的被子给四喜裹上,霍晏安看到四喜吃的满嘴是油,无奈地说道。
这要是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是他亏待了自己的小徒弟。
就瞅瞅这样子,活像是半个月没吃饭了一样。
天知道今天早上那五个大包子去了哪里了!
这边,四喜吃得很是开心,霍晏安却是没有什么胃口。
“唉!你说,在你面前那么善良的人,怎么在自己家里就那么任性,那么招人厌呢?!”
拿根木棍戳着火堆,霍晏安叹息道。
也不知道是在为自己叹息,还是在为谁。
翻了个白眼,四喜根本就不想搭理自家的师父,可是吃人嘴短,他手里的烤鸡还是人家烤的呢。
“你想那么多干什么,等娶回家了不就知道了吗?反正你是个傻子,她又不可能对着傻子演戏,到时候你和她朝夕相处,不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
咬了一口鸡腿,四喜想起沈清焰那日和自己说话的状态,又道:“反正我觉得她是个好人,她要是真的有那么不堪,那天没必要对我说那么多话。”
“她不过就是给了你一点吃的,你就开始为她说好话啦?你可知道,她家妹妹在家里可是连饭都吃不上?”
从四喜手里揪下一小块鸡肉嚼着,霍晏安说道。
“切!”
白了霍晏安一眼,四喜抱着烤鸡向后退了几步。
“她对她妹妹不好,关我什么事情?我只知道她帮过我,不但给了我吃的,还给了我钱!她哪怕不是个好人,可是她对我好,那我就不能不认这份好!”
其实,四喜也不能确认沈清焰到底是不是个好人。
可是,他心里清楚的很,他能和沈清焰遇到,那就是个意外,他也没有什么值得图谋的。
沈清焰帮了他,那他就得记着这份好,日后就要报答沈清焰。
至于对别人如何,那他不知道,也不清楚,就算沈清焰对别人不好,那也不能抹煞了沈清焰帮过他这个事实。
“你倒是门清!”
拍了把四喜的脑袋,霍晏安郁闷不起来了。
他也知道这个道理,就是他之前将未来娘子想象的太美好了,以至于一看到查到的东西,心里就不舒服了。
说起来,这些东西都是旁人说的,少不得会添油加醋,也未必是事实。
真想知道那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如四喜说所的,自己亲自看一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