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西市长桥街,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颛孙世晫跟在汀汀后面,一步不离。
可是兜兜转转,汀汀却一直不停下来。
“要去哪里?”颛孙世晫终于有点不耐烦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穿到这里来,身体就看起来很孱弱的样子,面色苍白,身瘦如杆,小小的一个。
让他都有些不忍心将被动穿越而来的闷气和怒火发泄到她身上。
可看看她爱答不理的样子,她配得上他的仁慈吗?
颛孙世晫忍不住想,可能街道上人太多了,听不到他讲话?
颛孙世晫疾步走近拿着个杆提着一包东西的汀汀,想要顺手将东西接过来,可是汀汀却是一个侧身躲开了。
颛孙世晫徒留在空中的双手有些尴尬。
她还总说他阴阳怪气的,难道阴阳怪气的不是她吗?
像极了他第二次拒绝她后的模样,蹩脚地想要和他撇开距离。
有意思吗?他也是有脾气的好吗?长孙汀汀,你别以为我会一直惯着你!适可而止!
“到底要去哪里?哑巴了?跟你讲话呢?!”总是得不到回应的颛孙世晫只感觉像是自己在唱独角戏,没意思透了。
这莫名让他有一种恍惚感,带着点心悸心慌。
明明是你喜欢我!喜欢我喜欢的要死要死的!甚至你的时空穿梭机“晫晫”的适配性仅我颛孙世晫而已。
而国家为了想要挽回你这个人才,才让我带回你。
家国大义,无从选择,甚至可能注定是不归途。
长孙汀汀!你知道我付出的是什么吗?
我是脑子抽了吗?才答应跨越时空来看你脸色?
熟悉的场景,像是一条线,将不同时空的两种画面串联到一起,形成鲜明的对比。
以前那个游离在暴怒边缘线上的人明明是长孙汀汀,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他。
“你该不会又找不到路了吧?”理智让颛孙世晫做出明智的猜想。
前面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一滞,转过身来。
病态苍白的面容上,沉静中透着不耐烦。
让颛孙世晫忍不住脚步一滞,一股凉意袭来,让理智分外明显。
他知道,哪里……好像不一样了。
是啊,时空穿越是有时间误差的,对他来讲不过是隔了两日不见,她依然是他眼里的那个傻子汀汀,天真,幼稚,大大咧咧。
即便莫名而来被冠名上天才称号,他却很难将其联系到一起。
她还是他认识的汀汀,傻傻、莫名、执着不懈非要喜欢他的汀汀。
可对长孙汀汀而言呢?她已经在这个时空生活了好几年,他的存在,不过是她回忆里的过客,如果不是他的出现。
他觉得有关于他的一切,可能都要泯灭在长孙汀汀的人生中了。
如此荒唐。
颛孙世晫莫名觉得有些苦涩。
可是为什么呢?他说过的,他不喜欢她,不喜欢她,不喜欢她啊!
所以,不该是这样的。
可脑海之中忍不住浮现从先汀汀在他面前的模样。
羞赧中带着青涩,又带着点莫名的小倔强,澎湃的情绪明明在爆发的边际却总是被克制下去,但仍是收不住的理智。
如此怀念。
而不是像现在,平静如水,不起波澜,内敛沉默,看他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他不习惯这样的长孙汀汀。
不应该是这样的。
颛孙世晫抿着唇,目光幽幽,带着点执着的味道。
清隽的面容,飞扬的墨发,飘逸的长袍,衬得颛孙世晫整个人仿佛真的像是个地地道道的古代人一般,还是看起来就是出身不俗的那种,再仔细看衣衫袍子,虽然脏污褶皱,但是不掩质地非凡,更显颛孙世晫风姿卓绝。
长孙汀汀被烦扰的怒火一下子就熄灭了。
感谢他爸妈给他的这张脸吧。
倒是......满帅的。
长孙汀汀内心嘀咕道,面上仍然是不动声色的沉静。
只是长得好看......又如何?
【相当可如何。】
[不。]哟,舍得出现了,她失联许多年的小伙伴智能汀。
不管智能汀是根据什么数据分析得到了这么个结果,但此时,在她面前,她清清楚楚地判断,不可以。
“......你说什么?”找不到路?呵!他在嘲讽她。
长孙汀汀面上带着无与伦比的平静,但是声色之中却透着严厉的味道。
“什么?”原本沉浸在莫名情绪中的颛孙世晫也是一愣。
后知后觉又察觉到什么,颛孙世晫嘴角笑意盈盈,双手环抱,“路痴啊。”你啊。
长孙汀汀眉头一皱,“我只是稍微不擅长这方面而已。”
“是啊,不擅长的连导航都看不到,开头全靠蒙。”
汀汀气了。
可世上之事总是这样,哪有十全十美?不可能把所有的窗户都给你开了吧?
道理,长孙汀汀是再明白不过的,但这不代表她不介意。
不过是相处不到三个月的同事,他怎么会知道?
“......你对自己可真是没点数。”
大概是颛孙世晫毫不留情面的眼神过于直白,以至于汀汀秒懂其中的意思。
那意思是说,“你那是不太懂吗?”
汀汀:她只是用词委婉不行吗?!
“你懂导航!你最懂了!你来啊!”什么冷静,什么沉默,都丢到一边去,他不配!
“我现在有手机吗?”
“辨别方向只能用手机吗?”垃圾。
“术数,范畴广大,天文、历法、数学、星占、太乙。奇门、卜筮、命理等等。”长孙汀汀像是被打开了任督二脉似的,本能地冒出那么一句话。
“说的什么玩意儿?你什么意思?”
“......占卜,大概可以辨别方向,我略通一些。”
“哈?能不能用肯定的语气?还有,你的这种略通一点是不是像你看日子宜不宜做某事儿的那种略通?”
“你是指八卦占卜预测?”
“大概是吧。”
“哦,那没问题,对于这方面,我还是满擅长的。”
颛孙世晫一听长孙汀汀这话,语气嫌弃,“那你可拉倒吧!”
他知道她是个有点迷信的,却不知道她那么迷信,蜜汁自信啊!
还擅长?呵!当初她第二次对他说喜欢时还不是被他拒绝了?说什么她看日历测算的个好日子,结果惨败。
长孙汀汀的脸一下子就黑沉下去,“你可以回去。”我可没让你跟着我走。
“我不!”你想让我走,我偏不。
街角一隅,一个摊位,两个年轻人,旁边挂着算卦的旗子。
其中一个年轻人满脸的生无可恋。
颛孙世晫:他单知道长孙汀汀奇葩,但不知道她这样奇葩,算卦?她是怎么走上这个行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