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见麓子墨和雪灵羽都无心再动筷子时,便将吃食都收拾下去了。
“先生,祭典对参礼者有何要求?”
麓子墨颔首,“自是有的,发饰、服装、叩拜都是有要求的。”
雪灵羽双手托着下巴,细细听着。
麓子墨:“咱们先说这发饰。男子以弱冠之年为界,下者发分两髻,系红色发带;上者结发髻于顶,戴金色簪子。女子以梅之年为界,下者梳双螺髻,系而红色发带;上者梳单螺髻,戴金色发钗。
“双螺髻?就是牛角尖的那种发型?”说着,雪灵羽在自己头上比划了一下。
麓子墨点点头。
继续道:“服装的话,统一为深衣。男子穿朱子深衣,女子穿白底黑缘的曲裙。”
雪灵羽皱皱眉头,道:“我刃雪城的城花是曼珠沙华,曼珠沙华又名金灯,既‘金灯祭典’为何不穿红色衣服?”
“祭典,是对逝者的一种悼念仪式,是一种孝文化。祭:对死者表示追悼、敬意的一个仪式。典:典礼、礼节。黑白二色,追求庄重和肃穆。而红色,追求喜庆和欢悦。不适合大型祭祀场合。更何况为应‘金灯’,不是也佩戴了红色发带嘛,这又有什么好纠结的。
“那为什么大人们,要带金色的簪钗?”
“小儿魂不全,带红,是为了守魂。大人们,魂魄已定,带金以示安慰祖宗,繁荣昌盛。”
“原来如此,那支族和外族可以参礼吗?”
“支族可以。支族,归根究底,本为同祖。此礼,祭奠祖宗,支族理应参加。外族宗祖不同,若来,不合礼数。”
雪灵羽嘟嘟嘴,抱怨道:“那就是说,你和子栩都不能来了。”
麓子墨会心一笑,“其实,从某些关係来讲,子栩,应该是能来的。”
雪灵羽睁大眼睛,问道:“什么关系?!”
“他哥哥同你家二公子是……”话未说完,麓子墨才想起来,他现在正是麓子栩的哥哥啊,若说了是夫妻关係,怕是会吓坏这丫头。
然后呵呵一笑,道:“是朋友嘛。”
话锋转的太快,雪灵羽有些反应不过来。
惊问:“先生还认识我……二哥哥?”这声二哥哥叫的异常小心。
麓子墨展扇遮面,小声道:“自然是识得的,我一向只结识有才之人。你家二哥哥弹的一手好琴,琴艺上的造就,很是高呢。”
‘一手好琴’?听到这里雪灵羽开始疑惑起来,问道:“先生不知他已经……”
麓子墨反问道:“已经如何?”
雪灵羽不回答,继续问道:“先生近来可曾去找过他?”
麓子墨开始紧张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额……这个嘛,近来忙,还未。”
雪灵羽不罢休,继续道:“先生,你多久未见他了?”
麓子墨嘴巴一瓢:“多久?嗯……好像……有……好久了呢。”
雪灵羽步步紧逼,“不是说朋友吗?怎么会久不见?”
“这个……一言难尽呐。”麓子墨着急的不停的扇扇子。
雪灵羽心道:先生的语气不对,好像有所隐瞒。上次,二哥哥也是单独见的麓子栩。他们应该都认识,而且有事不想让我知道。
见雪灵羽不语,麓子墨就发现自己露了马脚。
马上转移话题,“灵羽小姐啊,你可知道这‘金灯祭典’是在什么时候?”
雪灵羽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
“这个我记得,好像是在城中花开后的第七日。”
麓子墨心道:嚯!果然是个孩子,随便一扯就走神了。
“不错,小姐记得便好。”
“‘金灯祭典’时,我长姐会回来,所以记得清楚些。”
“哦?可是妤婳小……夫人?”麓子墨硬生生转语,心道:差点忘了,那雪妤婳已经嫁人了,习惯了叫小姐,难改啊。
雪灵羽点点头,道:“对,先生你好厉害呀,我长姐一年也就回两次娘家,这你都晓得。”
麓子墨:“既是为你们雪氏效命,这点儿底细还是要打听的清楚些才好。”
雪灵羽捂嘴叫道:“底细?!”
“啊啊啊……家底的仔细消息。”麓子墨开始头冒虚汗,今天在雪灵羽面前已经暴露太多了,不行得赶紧离开。
“先生,你这是突然怎么着了?为何说话如此结巴,还冒汗了!是不是受了风寒?”
“不不不,我只是有点儿……有点儿累了。”
雪灵羽紧张起来,急忙起身,出门寻人,边走边回头说:“你且好好歇歇,我找人来给你瞧瞧。”
“不用了不用了,哎,真的不用了……”麓子墨还未说完,雪灵羽已经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