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九歌已经走的有些累了,准确的说,是屁股上的伤疤有些痒,她不敢在大街上挠,为此,心烦气躁。
“你打算走到什么时候,这案子你还查不查?”
“你急什么!”
“我当然急了,早一点抓到真凶,我哥就可以早一点回家了。”
莫羽尘斜了沐九歌一眼,“那你想出这案子,要从哪儿查起了吗?”
沐九歌觉得,应该再去询问周清然。
莫羽尘嗤笑,“就目前,周清然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你觉得能问出什么来?”
这话不假,可是……
莫羽尘拍了一下沐九歌的后脑勺:“就你那点小心思,你是想去看周清然,对吧,嗯?”
沐九歌被突然这么一拍,又被直截了当的说出想法。
顿时觉得挫败,同时又觉得对此案毫无头绪的颓然。
小脸皱巴巴的,摸着后脑勺,心里直叹息。
都说在京城里,一片树叶落下来,都能砸中两个高官权贵。
所以,跑堂小二虽然不认识莫羽尘是哪家富贵公子,可也没敢怠慢。
热情的打算将人迎上二楼的雅间,转眼间,见紧跟着进来的沐九歌,笑容不再紧绷。
沐九歌往左边的位置一指,“就坐那儿,今儿,老先生说什么有趣的故事?”
跑堂小二是个人精,他看到莫羽尘此刻也停下脚步来,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位矜贵的公子是同沐九歌一起的,而且做主的也并非是他。
于是,跑堂小二哈着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对沐九歌说道:“反正是你喜欢的就对了。”
沐九歌斜他一眼,:“哦,还说那妖王离忧的趣闻么?”
小二笑嘻嘻地摇头:“那倒不是。不过啊,你会喜欢听的!”
沐九歌是这里的常客,熟门熟路地在座位坐下,嘴里吩咐:“瓜子、炒豆、桂花糕,再来壶好茶。”
小二欢快的应着,目光轻移,再次瞅了一眼莫羽尘,然后迅速的离开去准备。
今儿客人照例不少,大家闲适的喝茶,嗑瓜子,听故事。
沐九歌很快就融入其中,饮了一口茶,眼睛瞧着台子上的说书先生。面上的神情也多了几分兴奋。
最近,一向祥和的京城里出现了杀人案。这给闲得蛋疼的人们增添了很好的谈资。
这不,连茶楼都顺应民意,说的也是惨案。
只是不同的是,这惨案不是人为的。
故事毕竟是故事,满满的套路。说什么穷书生与富家小娘子相爱了。
小娘子拿出首饰赠予书生赶考。
书生道,只要自己考上前三甲。便上门来提亲。
这小娘子满心欢喜的等啊等。
终于等到了,书生得中状元的喜报传遍乡里。
小娘子喜滋滋的绣着嫁衣,幻想着能与书生有情人终成眷属。
谁料,书生并没有按约定来提亲,而是娶了当朝相府千金。
小娘子羞愤,恼怒之下,穿上未绣完的鲜红嫁衣,投梁自尽了。
过了几天,就听闻新晋状元命落黄泉
众人听完,唏嘘不已。
沐九歌嗑着瓜子,淡然一笑。
自古套路得人心啊!
大家为小娘子不值的同时,无不骂书生薄情寡义,见利忘义。遭此难活该、报应。
只有沐九歌问了一句:“那状元是怎么死的?可是被厉鬼吸血扒皮了?”
说书先生瞥了一眼,深深的鱼尾纹一现,道:“厉鬼复仇,谁说一定就要吸血扒皮了?状元死的安详着呢!只是这魂魄到了地府,恐怕就要受罪了。”
厉鬼勾魂,呵呵!
众人见又是这位十七岁的少年发问,其中一个笑嘻嘻地打趣道:“哟,你小子有些日子不见了,可找到那菩提珠了吗?”
沐九歌朝那嘲讽自己的男子,扔了一颗瓜子过去,“就你话多!”
“大家评评理,到底谁话多了,每次不都是你问一堆问题来着。”
沐九歌:“哪里一堆了,一个而已!”
“一个而已!”那人学着沐九歌不服气的样,噘嘴重复了一句。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茶楼的气氛顿时闹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