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阁主,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韦堡主踏前一步,对封元汐说。
谢玉礼正陪在封元汐身边,就要上前理论,封元汐一手扯住他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让他稍安勿躁。
“韦堡主,你这话,晚辈可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韦堡主冷笑一声,“那我就说出来,让大家认清你们的真面目。”
“是吗?我倒是要洗耳恭听。”
“谁不知道你们追影阁的人本事大,又擅长暗中行动。”韦堡主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说道:“之前你说的话,我听到了。说什么你曾经和这种毒打过交道,所以你的血才能解毒?骗鬼罢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人血有解毒的功效。
“想来少阁主是这用毒方面的高手吧。你们的人暗中偷换了我们带上山来的火把。在里面下了毒,然后又拿出解药来,给我们解毒。少阁主,没想到你年纪不大,这心思倒是不少啊。还有阁主,你让一个小孩子来收买人心,这样的手段,是不是太下作了。”
封元汐抓着谢玉礼的手臂,明显感觉他手臂的肌肉紧绷了起来。
“韦堡主的想法倒是不错。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韦堡主冷笑一声,“你们追影阁的人,是最早一批恢复的人,难道不是因为你们中毒最轻?这下毒的火把,不知道被你们都放在哪门哪派手里。但是显然,你们门派的人中毒最轻,才能最快的恢复。”
“你少胡言乱语!”谢玉礼被封元汐扯住,不能动作,张口斥道:“之所以追影阁的人恢复的最快,是因为我们的人最先服用了少阁主的避毒丹。这丹药需要少阁主的血来催动药效,如果先给在场的其他门派,你们说,在有人下毒的情况下,谁能不起疑的接受我们少阁主的药?”
“说的好听,倒是把责任都推到我们头上来了?”韦堡主继续道,“那你说说,怎么你们的药,就这么正好,可以解了这种毒。”
“你”谢玉礼气急,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让我来说。”封元汐轻咳了一声,声音有些发颤,但还是说道:“之前,恒王殿下在西北中了埋伏,中毒受伤的事情,各位可有听闻。”
场中的人窃窃私语,有些人开始点头。
“实不相瞒,恒王殿下的毒,和在场诸位的毒,出自同源。可有人知道,恒王殿下的毒是如何解的?”
“听说是一个封家的小姑娘解的毒,朝廷还重赏了她。”有消息灵通的人开口道。
“诸位只知道一半。”封元汐说,“当时,还有一位专研医毒的老者,也在场,协助了那位封姓姑娘,研制解毒药。那位老者也姓朱,是我追影阁的一位长老,也是在下的长辈。”
封元汐把之前为恒王解毒时候,伪装的那位“朱郎中”,谎称是自己的长辈。反正横竖都是她自己,也不怕穿帮。
“诸位下山之后,有消息灵通的,尽管可以去西北打听,当时出入过王府的,是否有一位朱姓老者。在这件事上,晚辈绝无虚言。”封元汐一字一句的说,“因为见识过这种毒的厉害,所以在下的这位长辈,为了防止以后再遇到这样的状况,于是把当时尚不完善的解毒药进行的改进,就是今日诸位服用的药丸。而之所以我的血可以催化药性,是因为我曾经为了试药,中过这种毒。这样说,你们可明白了?”
封元汐以试药的理由,掩盖了六主和夷君之间古怪的联系。
众人一片哗然,将信将疑。
“说的好听,这空口无凭。而且,你们仅凭空气中的气味,就能断定确实是这种毒么?”韦堡主不肯放过封元汐,“如果弄错了,你待如何?”
“若是错了,那就是晚辈在医药一道学艺不精,大家同死在这摘星崖顶或者,韦堡主你能安然下山。”封元汐眼神一眯,声音沉了下去。
韦堡主眼神一冷:“你什么意思。”
“韦堡主,之前我给你的药丸,你吃了吗?”
封元汐松开了抓着谢玉礼的手:“左手!”
谢玉礼会意,短剑出窍,运起轻功,两三步赶到了韦堡主面前,剑锋直指他的左臂。
但是,下一瞬,长剑就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障壁格挡住似的,荡了开来。
封元汐眼神一厉:“韦堡主好内功啊。竟然能不动如松。可是晚辈记得,你神鹰堡擅长指爪功夫,这内功在江湖中只是平平,怎么,韦堡主最近,是有什么奇遇吗?”
众人见封元汐从地上站起来,身体虽然还有些摇晃,但语气确实相当的坚实。谢玉礼的快剑,他们之前是见过的。想要让对方的兵刃无法近身,这样的内力,恐怕只有不在场的叶扶灵,还有状态巅峰时候的明静和尚的佛门内功,才有这样的本事。
这神鹰堡堡主,又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功夫的呢?
韦堡主面色阴鸷,嘴唇紧抿,不发一语。
“韦堡主不说话,那就换晚辈来说。”封元汐道:“之前你一直把灭门之事,往我们追影阁身上引,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了。比武擂台更是闹剧,我明白各位之间都有忌惮的事情,但是让晚辈代行这个建议,也是你韦堡主最先提出来的。中毒发生之后,我分发药品,分发到你那里时,你虽然看上去和其他人一样在勉强忍耐,但是,以你神鹰堡内功的底蕴,能坚持到我送药的时候吗?你神鹰堡的其他人,当时可是已经开始发狂了。”
“你你是故意的?”
“故意把你们排在其他人后面?确实。”封元汐冷笑一声说,“我跟各位无亲无故,想先救谁,自然是看心意。我先救其他门派的前辈,他们恢复之后,都出手帮忙控制场面。而你,可是一直调息到最后,基本已经再无发狂的人,才结束的。”
“”
“哦对了,我之前给你的药丸”封元汐顿了一下,“你真的吃了吗?所有人在吃我的药丸的时候,都接过了牛角杯用水送服,为什么韦堡主当时,直接生吞了药丸,并没有饮水。”
“我不愿意与他人共饮一杯水,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不想与其他人共饮,还是你不能饮沾有我血液的水呢夷君?”
封元汐看着对方,缓缓的说出了一句话:“你把真正的韦堡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