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可浅笑着说:“谢谢厉爷爷。”
她看了看时间,觉得不早了,便起身告辞。
厉霆明立刻站了起来,“孙小姐,我送你出去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却看了老爷子一眼,想看看老爷子的反应。
不过好在老爷子并没有反对,而是微微点头,默许了。
孙可可于是又说了两句客套话,这才跟着厉霆明一起往外走。
厉霆明这是第一次见孙可可,但是刚才孙可可跟老爷子说话的时候他全程都在旁边听着,所以也知道了不少事,“孙小姐跟霆琛是大学同学啊?”
“是校友,他是我师兄,比我大一届。”孙可可声音不大不小,不亲不疏,十分礼貌。
厉霆明点点头,“那你这次怎么没跟霆琛一起回来?我刚刚看到你一个人进来还有点儿担心,怕你觉得尴尬。”
“师兄现在不是有了女朋友了吗?不方便,所以我就自己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厉霆明拖着尾音,突然道,“你见过霆琛的那个女朋友了吧?”
“见过了,很特别的一个人。”尽管心里对林落落的评价并不算很好,但是在外人面前,孙可可的回答滴水不漏,“也难怪师兄会喜欢。”
厉霆明就笑了两声,说话意有所指:“那可不一定,有的人外表看不出来,但是其实手段可不一般。”
冬天的晚上很冷,吹着风,风虽然不大,但是刮在脸上却并不好受。
孙可可却似乎感觉不到似的,她在路灯下停住了脚步,抬起头看着走在前面的厉霆明,“厉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厉霆明转过身来,就看到路灯下女孩儿清瘦的身影。
孙可可长得很漂亮,一张脸就跟巴掌那么大,十分小巧,身形偏瘦,即便是在冬天,穿着羽绒服,但是也能看出那截小腰有多细。
而且,该丰满的地方也十分丰满。
厉霆明知道,这个小姑娘对厉霆琛肯定是有想法的,只是不知道厉霆琛知不知道,也不知道如果厉霆琛知道了,会怎么选。
反正如果是他的话,他会选择孙可可,林落落虽然精明,也能干,但是身上总是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不是那么容易靠近。
相比之下,厉霆明更喜欢孙可可这种,年轻,漂亮的。
不过这些话,厉霆明并没有说出来,他一本正经的回答孙可可的问题:“我实话实说而已,霆琛对林落落很不一样。”
他往回走了两步,到了孙可可的面前,“孙小姐跟霆琛认识那么多年来,霆琛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接近他的女人又是什么态度,你的心里应该很清楚。而林落落,她是个例外。”
孙可可不否认。
虽然才跟林落落见过两次,但是孙可可看得出来,厉霆琛对她要比对待别人亲近很多。
昨天晚上上吃饭的时候,很多动作厉霆琛几乎都是自然而然的做出来的。
而根据她对厉霆琛的了解,厉霆琛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跟女性接触,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有女生故意靠近他,在他身上摸了两下,他当时就把那件外套脱了,扔进了垃圾桶。
那个女孩儿都快哭了,可是他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不过,孙可可也不傻,厉家孙辈有四兄弟,彼此关系并不和睦,她是知道的。
为了避免自己沦为厉霆明用来对付厉霆琛的工具,孙可可把所有的话都烂在肚子里,跟厉霆明说话的时候,尽量不上套:“即便那样,那也是落落有自己的人格魅力。”
她没有称呼“林小姐”,而是直接喊了林落落的名字,这也是一种暗示,告诉厉霆明她和林落落之间的关系,让厉霆明不用在这上面动心思。
厉霆明明白了,他摸了摸下巴,“孙小姐,如果你没有心上人的话,我真想追求你。”
孙可可却是一笑,说得十分直接:“那真是抱歉,厉先生,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往后退了一步,孙可可对着厉霆明浅浅的鞠了一躬,“我的车就在前面,厉先生不用送了。另外,我过几天就会离开江城,还请厉先生帮我转告厉爷爷,等下次过来,我再来探望。”
转告厉老爷子的话当然是假的,这些话,是孙可可说给厉霆明听的。
她是在告诉厉霆明,她在江城待不了几天,不管厉霆明心里在打什么主意,都不要想着利用她。
厉霆明觉得自己现在更加喜欢孙可可了。
只可惜,孙可可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分给他,只礼貌性的躬了躬身子,然后就迈步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虽然是女孩子,而且身高不高,但是她走路却不慢,并且背影十分稳重。
厉霆明一直在原地看着,直到孙可可的车都已经开出了视线范围,他才把目光收回来,往回走。
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客厅的窗户前面,看着外面的四季桂花。
厉霆明走过去,十分规矩,“爷爷。”
“人送走了?”老爷子问。
“送走了。”
“你跟她说了些什么?”
老爷子是看着这几个孙子长大的,对他们也都很了解,厉霆明主动说要去送孙可可,他就觉得厉霆明有别的想法。
厉霆明知道,老爷子既然都问了,那他瞒是瞒不住的,所以干脆说得真假参半:“也没什么,只是聊了一下霆琛和林小姐的事。”
老爷子终于转了身。
客厅里的灯光是暖色的,打在人的身上,却根本没有暖意一样。
“你还在打公司的主意?”老爷子问得很直白。
厉霆明就笑了,笑得露出了一口白又整齐的牙齿,“爷爷,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公司本来就是厉家的,我也是厉家的一员,而且,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
他这样子,看起来非常实诚,好像跟“野心”这两个字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老爷子右手撑着拐杖,大拇指的指腹在拐杖上不停地摩挲着。
厉霆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有数,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总觉得有点儿不忍心。
甚至有时候回想起当年的事,他都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处罚得太多了。
晃了晃脑袋,老爷子道:“你心里清楚就好,一家人就不要再做那些不该做的事,以后跟着霆琛好好干。”
厉霆明弯腰,十分受教的模样,“是,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