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落只是听着,并不回答,双眼之中还有些怅然。
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那就好了。
好不容易,厉家老爷子的寿宴终于开始了。
林落落的礼服是厉霆琛特地让人给她定做的,首饰是上次在慈善拍卖会上拍下来的。
她的肤色很白,礼服跟首饰更是相得益彰,一进宴会厅,立刻就有不少人往她看了过来。
“是不是太张扬了?”林落落手挽着厉霆琛的胳膊,小声地问。
厉霆琛半点儿也没有这种自觉,语气十分自然:“没有。”
这么点儿事儿,算什么张扬?
他虽然不觉得,但是那次的拍卖会也去了不少人,当时大家都知道有位财大气粗的客人用五千万拍了一套首饰,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江尚甚至因为江夏一直耿耿于怀而让人去打听过,也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
结果今天一看,才知道,原来那个人是厉霆琛。
欧诗雯探过来一颗小脑袋,“落落,你今天可真是艳压群芳。”
“你就别取笑我了。”林落落笑道。
厉霆琛跟洛逸他们是一起进来的,跟他们说了一下宴会厅的情况,便带着林落落去招呼其他客人。
而人群里,江夏看着林落落身上的首饰,把手里的高脚杯都握得紧了一些。
江尚就在她的身边,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动作。
“姐,你冷静点。”江尚目光四处游走,观察着在场的人,可是嘴里的话却是对江夏说的,“今天的场合,到这儿来的都是大人物,你可别再像上次一样,搞些小动作。”
他说得不错,厉家老爷子在商场上那么多年了,来这儿的人自然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明城的苏家和洛家,常州的高家和黎家都来了人,甚至还有国外的。
要是在这儿闹了笑话,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江夏冷哼了一声,低声尖酸道:“你没看见林落落脖子上的项链吗?还有她的耳环和手镯……那分明就是上次我看上的那套首饰。她有什么好的?霆琛居然为她花了五千万!”
江夏义愤填膺,觉得林落落根本不值,可江尚却不这样想。
“可不止五千万。”江尚说,“林落落现在住的别墅,还有她的车,她的花店……她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是霆琛哥给添置的,这算下来,连一亿都不只了。”
他不说这话还说,他越是说,江夏就越是生气,甚至跺了跺脚,“那怎么办啊?你不是说有办法吗?到底有什么办法?这都那么久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她急,江尚却一点儿都不急,反而劝道:“姐,你记住,事不能急,急则生变。”
话音刚落,见厉江和厉海两兄弟陪着老爷子来了,便道:“我去跟厉爷爷打个招呼。”
今天这种大场面,可不能出一点儿差错。
作为寿星,老爷子一来就收到了不少祝福,他年纪大了,平时虽然喜静,但是这么多人来为他祝贺生日,他也是真的高兴,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连皱纹都更明显了。
老爷子来了,厉霆琛肯定是要过去的,林落落想起老爷子不喜欢自己,便把挽着厉霆琛胳膊的手松开了,“霆琛,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厉霆琛看了看她,似乎有些不满,“你不去?”
“我就不去了,我有点累。”
厉霆琛知道林落落是在顾忌什么,但是也不想勉强她,便让她自己在这儿休息一会儿。
老爷子从一进宴会厅就没闲下来过,现在见厉霆琛过来了,脸上的笑容越发扩大了,“霆琛啊,快过来,让爷爷好好看看。”
厉霆明从刚才就已经过来了,可是老爷子看见他的时候,可没这么高兴。
厉江道:“爸,为了您的寿宴,霆琛可是忙了好多天,你看,这人都憔悴了不少。”
上次王氏去厉江家,被陈氏毫不客气的请出来了,回去以后就把这事儿跟厉海说了,厉海觉得自己的家人受到了怠慢,心里也不高兴。
现在又见厉江居然这么讨好厉霆琛,当即皮笑肉不笑道:“厉江,你这就是说笑了。我看霆琛的脸色好得很。”
厉霆明连忙插话附和:“是啊,霆琛在公司里也从来没有露出过半点儿疲态,我这个当兄长的,真是自愧不如。”
他们父子俩这一唱一和的,分明就是要给二房难堪,老爷子怎么会看不出来?
虽然厉霆延被安排去了非洲,但是好歹还有一个厉霆方,厉霆方可比厉霆延要懂事多了,对于这几个孩子,老爷子的心里都有数。
他瞪了一眼身边的大儿子,低声道:“我不管你对霆琛有什么看法,今天最好都给我憋着!”
随后又转向了自己的长孙,音量倒是提高了一点:“说起来,霆明最近在公司里也长进了不少。霆琛,以后多关照关照你大哥。”
这话摆明了就是偏向厉霆琛,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老爷子是准备把厉氏完全交给厉霆琛的。
偏偏刚刚厉霆明还说了厉霆琛在公司是如何如何的没有懈怠,现在老爷子说了这话,他也根本不好反驳,只能附和着:“爷爷,您说得对,我记住了。”
老爷子点点头,没再说话。
王氏这时候插话道:“对了,爸,霆明送给您的那尊玉观音您看见了吧?那可是霆明从去年开始就找大师用玉雕出来的,花费了不少心思呢。”
陈氏也道:“爸,霆延虽然在国外,但是也给您准备了寿礼,我刚刚放到您房间去了,还有霆方那孩子……那孩子不懂事,就自己给您做了个寿桃,说是跟落落学的……”
一听这话,王氏就翻了个白眼,“弟妹啊,今天这么多人呢,爸应酬都应酬不过来,什么寿桃不寿桃的,爸哪儿有心思吃啊?”
老爷子干咳了一声,没说话。
厉海却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立刻拉了一把自己的妻子,让她少说两句。
陈氏也干脆利落地闭了嘴。
她们在争的时候,厉霆琛一个字也没有说,厉江想了想,轻声道:“霆琛,我听说你给你爷爷准备了一幅唐寅的真迹?”
大房的人都是一愣。
唐寅的真迹?没听说啊,刚刚在放礼物的房间里也没看见。
厉霆琛淡淡笑了一声,“昨天就给爷爷送去老宅了,有劳二伯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