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场就领盒饭的南音县令,姓名唯恐污诸君之耳,不提也罢。
他的身法看着快得像一阵风,实际上也就唬唬看热闹的外行。
身法名为魅影步,以灵力制造一道人影迷惑对手视听。
真身存在感无限降低,隐藏于影子后伺机而动,具有非常强大的欺骗性。
若是练到炉火纯青,影子甚至堪比分身,能够与本体联手对敌。
南音县令本京中一纨绔,从小锦衣玉食受不得苦,只因其乃庶出,也就无人督促其练武。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境界全靠药物堆起来,却没有一丝自知之明,反而自视甚高,经常跟家族护卫比试。
因其性格暴戾乖张,护卫十成功力只敢发挥一两成。
如此一来,让他变得更加目中无人。
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他自请为边郡县令,欲效仿古之先贤,上马管军下马牧民。
言归正传。
傲然矗立堂下的李峰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见一道快到捕捉不到动作的黑影扑来,吓得他的小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暂避锋芒的念头还在脑子里打转,便察觉人影毫无威胁,脑子里顿时升起了一堆问号。
耽搁了这么一小会儿,人影已经到了近前,再退已经来不及。
李峰骇然失色,暗骂老阴哔,只能硬着头皮轰出一拳。
拳头没有一点阻碍穿过黑影,脑子里的问号急剧增多,就见跟在黑影后神色嚣张的他,拿胸膛撞上了自己的拳头。
砰。
毫无花哨的一拳击中他的胸口,李峰清楚的看见,他倒飞回去前一秒,懵逼的神色。
咔嚓。
哗啦。
砸断了大堂案,官印、文书、案卷、签简、笔架、朱砚、惊堂木等落了一地。
装逼有风险,装前需谨慎呐!
李峰嘴角浮起一丝坏笑,指着狼狈的南音县令看向众人:“你们可都要给我作证啊!他就是来碰瓷儿讹人的。”
草里打野的,刚刚差点没吓死老子,老子现在气死你。
噗。
李峰无辜的表情,无辜的口吻,果真气的面如土色的南音县令一口老血喷了三尺。
“啧啧,专业啊!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做碰瓷行业的一根标杆,出一本就业指南,当砖家叫兽发展下线,比你自己累死累活赚的可多了去了。”
“你……噗……嗬嗬……嘎~”
他一口气没接上来,又喷一口老血,指着李峰的手臂软耷耷的落到地上,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了。
看着卓尔不群的李峰,周济双眼冒光,激动莫名,情不自禁翘起了嘴角:好粗的一条大金腿,抱紧了,这辈子安全无忧吃喝不愁。
吴勇一脸苦瓜相,头上仿佛被泼了一盆水,冷汗都能当洗冷水了。
一群受吴勇蛊惑的士卒战战兢兢,眼神躲躲闪闪。
男生女相的小厮瞬间面无人色,两条腿软的跟面条一样,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就跟即将被强迫那啥的小姑娘一样,惊恐万状,嘴唇嗫嚅,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可能,不可能,少爷可是能够越级挑战的天才,战胜的化罡境的护卫双手加双脚才数的过来,难道此人修为已达淬体境?
自行脑补最为致命。
小厮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身体就越不受大脑掌控。
霎时,一股浓郁的尿骚味儿扩散开来。
嫌弃的屏住呼吸,右脚跨过大堂的门槛才想起来似的:“周济,交给你了,弄干净一点。”
“李大哥放心,保证干干净净。”说话间,周济冰冷的眼神一一在大堂内众人脸上扫过。
砰砰。
枪响两声,传到后院,李峰呆萌的眨眨眼:“靠,好像误会了,我只是让周济叫人把大堂打扫干净而已。话说,他该不会把吴勇他们一锅端了吧?真这样也好,把心怀二志的家伙都弄死了,我再向周济转交权力阻力应该会减轻许多。”
周济却不似李峰想的那么酷烈,自忖没站稳脚跟,野心还没有滋生,他只是打死了南音县令主仆二人。
可在吴勇等人眼里,周济无疑就是一条对李峰忠心耿耿的毒蛇。
回忆着周济两发暗器击中南音县令主仆,滋滋声中,白烟伴着刺鼻的气味,两个大活人片刻就变成了脓水。
插一句题外话,周济脑海里的附灵光门能够随他的意志,赋予物品任何特性。
自然,特性越强大,需要献祭的灵力也就越多。
接到李峰的命令,周济想都没想立刻取了两颗子弹,经过光门时赋予其强横的腐蚀特性。
至于只取两颗,一是献祭的灵力不是很充沛要省着用,二是心里酝酿着一个计划。
杀鸡儆猴以后,周济挥挥手。
吴勇等人如蒙大赦,面露劫后余生的欣喜,纷纷向周济施了一礼,逃也似的离开公堂。
“等等。”
吴勇心里一咯噔:他莫不是反悔了?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学李大哥先迈右脚,自去领八十军棍。”
“周大人教训的是,下官铭记于心。”
八十军棍,不死也要脱层皮。
吴勇心中怨愤难平,脸上却是发自肺腑的感激涕零。
……
纸,终究包不住火。
南音县令主仆二人惨遭毒手,转天便不胫而走。
知道消息走漏以后,周济冷笑了一下,淡淡的扫了一眼军营的方向便不再关注。
石窑郡,关口县,县衙后院花厅,关口县的大小官员济济一堂。
“县尊,那李峰狼子野心,连袁公子都说杀就杀了,卑职以为,还是不要蹚这滩浑水的好。”典史压着怒气,暗骂腐儒。
“县尊,赵典史言之有理。先不说我关口县的衙役能不能将李峰捉拿归案,关键是南音县并非关口县治下,而且还分属两郡。
我等知县尊心系朝廷,一心为公。可若是别人知道关口县插手南音事务,只怕有损县尊名声。甚至有人会以此为证据,攻讦县尊欲行割据。”主薄苦笑,条理清晰的分析相劝。
“哼,本官之忠心天地可鉴,尔等毋需多言,听命便是。”
县令怒视与他不是一条心的下属,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