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谕,诸大臣将军稍后文华殿朝议!”
高起潜扯着尖细的嗓子道。
“臣宗旨!”城头的众大臣齐刷刷的应了一句。
“孙大人,皇为何突然要朝议啊?”韩爌作为内阁首辅,现在完全摸不准皇的脉络。
转头问眼下的红人孙承宗。
瞬间,周延儒、王永光了等人也凑了过来。
“韩大人,您是内阁首辅,您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啊,诸位大人,老臣实在不知啊!”孙承宗也是摇了摇头。
不过,他心里猜测,可能是因为奸细毁了弹药的事情。
要么就是大同四镇的总兵勤王来迟,让皇不高兴了。
不过,他想归想,可要是说出来,他可就是妄揣圣意。
日后若是不受待见了,有人告他这一条,就够他受得了。
这些老家伙,有联手给他下套的意思。
都是千年的狐狸,跟谁玩聊斋呢?
他就不信,其他的人猜不出!
“哈哈哈,孙大人谦虚了,今天大胜鞑子,想来皇该是高兴!”
韩爌看孙承宗不套,自个儿圆了一句,然后众人往文华殿去了。
“祖总兵,何副将,你们二人清理战场,我去面圣!”
城下接到谕的袁崇焕也整理了一下战袍,准备进城。
“督师,今日一战,我关宁铁骑占据了风,而德胜门下,险些失守。”
“若是皇怪罪下来,他们或许会嫉恨督师……”
祖大寿和何可纲送袁崇焕到城门口低声说了一句。
“我心中有数!”这一点,何可纲不说,袁崇焕心里也清楚。
朝堂历来如此。
嫉贤妒能,由来已久。
文华殿。
朱由检屏退了诸太监侍卫。
“召唤燕云十八骑!”
话音刚落,只感觉整个大殿内的空气骤然下降,瞬间陷入黑暗。
不等朱由检作出反应,就听到耳边有一个充满磁性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罗艺率烟云十八骑参见主!”
嗯?
朱由检定眼一看,是全身黑衣包裹的是十多人围成了一个圆圈,把他和一个精悍中年人围在中间。
这十多人都是面朝外,似是警戒。
“大胆罗艺,想图谋不轨?”朱由检被这阵势搞的有点心慌,当即喝道。
“属下不敢,主息怒,燕云十八骑这是是护主!”罗艺慌忙跪下道。
“这是宫内,不用如此,散开!”朱由检这才放下心来。
呼啦啦!
燕云十八骑这才跑到门口的位置,战成了一排。
朱由检这才细细打量了这些人,只间这些人身着寒衣,脸带黑色面罩,外身披黑色长披风,脚踏配有匕首的胡人马靴,背负大弓,负箭十八只,腰间配清一色的圆月弯刀。
刚才的寒气,乃是这十八人的杀气所致。
这种森寒的杀气,朱由检在秦锐士的身也感受到过。
只是,普通的秦锐士杀气,根本不及烟云十八骑。
再细看罗艺,穿着打扮均是一样,只不过他没有面罩,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
“罗艺,朕命你彻查昨夜弹药库被毁灭一事,另外,查朝中和人与鞑子钩镰!”
“弹药库之事,可联合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共同查之,奸细之事,你自己去查!”
朱由检当即命令道。
“是,主!”罗艺应了一声,就要出去。
“且慢!”
“高起潜,带他们下去,罗艺你留下!”
“宣大臣和诸将军进殿!”
再外面候着的高起潜立刻小跑步进来,看到烟云十八骑的时候,眼中满是惊诧。
刚才他出去的时候,大殿内可是没人啊。
不过,这个他不敢问,也不能问。
立刻带他们去安排了,不止是宅子,衣食起居都的有人负责。
少顷,韩爌为首的大臣和将军们呼啦啦的进来了。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进来,惯例叩拜大礼。
“都起来吧!”
“至今日,三败鞑子,斩鞑子将军三四人,杀鞑子兵三四万余,众卿居功甚伟!”
朱由检看着众人,缓缓开口道。
“今日一战,更是伤了鞑子的元气,几位将军可谓是浴血奋战,拼死杀退了鞑子,为大明万年基业立下了不世之功。”
“都是皇英明神威,臣等不敢有寸功之心!”袁崇焕赶紧站出来道。
“袁督师不必过谦,广渠门下,力战鞑子两万余精锐,斩敌数千,实乃我大明的栋梁。”
朱由检说罢,目光一扫,转到了满桂几人身,突然厉喝。
“同为我大明将士,为何广渠门八千余官兵可杀退两万鞑子,尔等七八万人,被鞑子屠戮殆尽?”
“皇,容臣回禀!”满桂四人顿时齐刷刷的跪下了。
尤其刚才还满脸笑容,等着封赏的曹鸣雷顿时笑容就凝固了。
“臣等四部人马赶来支援,刚到城下,就遇到了鞑子,实乃是疲惫之师,遇到了虎狼鞑子,未及防备,这才被鞑子冲了个措手不及!”宣府总兵侯世禄先说话了。
“皇,我部其确实人困马乏,若是改日再战,定能将鞑子歼灭!”昌平总兵尤世威道。
“皇,大同边兵实战经验不足,缺乏训练,加四部人马刚刚集合,没有统一军令,作战时较乱,才导致大败,臣请治罪!”大同总兵满桂倒是先请罪,态度可取。
“曹总兵,你呢?”朱由检直接点名曹鸣雷。
“皇,臣接到诏谕,朝夕赶来,实在是人困马乏,加之鞑子精锐都在的德胜门,我们是猝不及防,尽管如此,臣率所部直面鞑子,浴血死战,至少斩杀鞑子千余人。”
“臣不同袁督师,早到一日,还可以休整,且所遇鞑子,只不过是残弱之兵……”
这厮,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哪里知道,他的一切早都被朱由检看在眼里。
“朕且问你,宁远距离京师路程几何?保定到京师路程几何?”
不等曹鸣雷说完,朱由检怒然喝到。
“宁远到京师千里之遥,保定到京师……百……百三十里!”
曹鸣雷当即意识到了什么,顿时说话都开始磕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