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老先生一脸郁闷,用手指点了点桌面道,“我跟你说,你这家伙虽然是咱们学院的总院长了,但要切记不可独断专行,更不能搞个人主义,尤其是我的意见你一定要听,毕竟我当院长这么多年了,总不会害你不是?”
常青烦闷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这个老家伙真的是无可奈何。
想当初刚见面的时候明明是个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沉稳形象,怎么熟了以后变化这么大,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掏了掏被吵得快要耳鸣的耳朵,常青拧眉苦思,提议道,“这样吧,你性子懒,我又抽不出时间,倒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既能让你少上课,又不需要花费我的时间。”
老先生眼前一亮,“还有这等好事?”
“你还记得咱们学院的贡献度体制吗?”常青突然提到,“学生通过不迟到,不早退,按时上课甚至于课业成绩来获取相应的贡献度,然后用来免费换取药房内的丹药,练功房的使用次数,还可以到库房去兑换灵器。”
“这不是自学院存在以来一直有的东西吗?怎么了,你又想要革新?”老先生知道从常青上位以后对学院的制度改革的不少,所以不免就想到了这里。
“嗯!而且这还是我早有计划的改革之一。”常青眼里闪过一丝自信。
“三年级的学生可以说不能算是小孩子了,像他们其中,有许多人甚至都曾在城镇中有过任职的经验,所以单纯的在学院学习我觉得不止是对你的折磨,还会让他们感到枯燥乏味。”
“所以,我想到了贡献度一说,学院帮助他们从天幽城中接收各项任务,或是护送商行两地来往,或是清剿哪处山匪,又或是帮助衙门抓捕通缉逃犯,任务成功者立刻获得大量的贡献度,而我也会在库房纳入更多更高级的灵器丹药以供他们选择,这样既不需要你来教课,又可以很好的锻炼他们的实战能力,岂不是一举两得。”
“可以啊小子!”老先生的大手猛的拍了拍常青的肩膀,即使是身穿乾坤道铠也能感受到左肩在隐隐阵痛。
该死的崇武,下手没一点儿分寸,总有一天身子骨让你给打坏了,到时候成吨的积压文件放在你的头上,看你还笑得出来。
“还是年轻人头脑灵光,这样一来我不就没事儿了?”老先生的脸上笑开了花。
“想得美!”常青摇了摇头,“这只能算是实战演练,一个月最多给他们一半的时间外出任务,其他的时候还需要你来继续上课,只有实战没有学习的过程,恐怕这些学生能让你教成一群莽夫。”
老先生愣了一下,随即仍是一副喜笑颜开的鬼样,“也行也行,总之能让我舒服多了这就是好事。可真有你小子的!”
说着说着,老先生又是兴奋的挥掌要向常青拍来,这次常青早有防备,一个转身侧步,凭借着乾坤道靴给予的身法躲开了一击。
“哼,”常青撇了撇嘴,“桌子上还有几份没有印章的材料你看一下盖好,家里有人等我回去,我就先走了。”
嗯?
常青不等老先生拒绝便没了踪影,老先生傻傻的看了眼桌上留下的一大摞文件,“这叫做几份?”
没想到常青这小子也学会坑人了,老先生一怔,不过还是不放在心上,耸了耸肩取出传讯简令来喊道,“李教授吗?来一趟常院长的房间,常院长今天家里有急事先回去了,你过来帮他把剩下的工作处理一下。对,没错,就是你。放心,不多的,就只有几份,你过来就知道了。”
老先生当下简令得意的一笑,随后两手负于身后,一摇一晃的走出了房间,只剩下悲催的李教授,刚给学生上完一天的课就又要马不停蹄的赶来继续工作,看起来又要晚回家几个时辰。
……
……
清风徐来,亭外蓼花苇叶,伴随着池塘内盈盈兴上的幽香,有一老一少静于亭中。
常青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老人,干燥的一头白发注目心神,脸上皱纹满面,却依旧精气十足,双眼微微眯起,像是在享受自然界中所特有的灵气。
只是再往下看去,便是触目惊心的场景。
老者的身体自肩膀往下,少了左侧的一半,单臂单腿,甚至连身体都是一副残缺的怪样,以常青从医学的角度来看,都开始怀疑他肚子内的器官是否还健全,左半边的心脏又何去何从?
捻了捻手指,常青不免有些心痛,这都是为那一场大战牺牲的人,而自己那所谓的一战成名,又何尝不是踩在他们的尸首上闯出的名声。
“白白,”常青传音道,“你说我那古怪的治疗术能不能陈院长把身体复原?”
“能啊。”白白这些天被学数学的妹妹洗脑了,一边揪着常青的头发数数,一边分着神与常青作答道。
“能?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常青本以为白白会骂自己一句废物,随后给自己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谁知道这家伙的语气居然如此坚定。
白白数数数到一半,被常青干扰了,气得给常青扎了个蝴蝶结,随后恶狠狠道,“废物,你可真够笨的,你那靠言灵得来的医疗术居然还没看透,你说你是不是傻?”
傻?
常青可不觉得白白有多聪明,自己教姐妹俩学数学,白白见着新鲜也要参上一脚,结果学习进度连两个小孩子都赶不上,这样的猫也能嘲讽自己了?
不过想归想,常青可不敢直说出来,否则要被这只“小傲娇”的爪子给挠死。
“你看懂了我医疗术的奥秘你倒是说啊!掖着藏着做什么?能当饭吃吗?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懂?”
白白果然被常青怂恿到了,大声宣布道,“废物,你仔细回想回想你医疗术失败和成功的案例!风寒,发热,磕磕碰碰,是不是都没有效果,反倒是疑难杂症的那名男妓,半死不活的大狗,还有教授的傻儿子都被你治好,你还不明白吗?”
难怪会说旁观者清,常青身为局中人研究了自己的医疗术这么久,真当它是时灵时不灵的玩意儿,没想到真相居然如此简单!
“你是说,言灵赋予我的医疗术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反倒是小伤小病没办法奏效?”常青脸上的表情极为有趣。
白白得意的扬了扬短短的脖子,“哼,废物总算开窍了,也不枉本小姐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