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好好的为什么会噩梦缠身?”赵启关心道。
林妙深深地看了赵启一眼,痛苦的往事历历在目,虽然已经过去了多年,林妙亦不愿再提及,林妙低下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不想多说。”
赵启念林妙情有可原,但见林妙对自己有所隐瞒,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那我再问你一个和噩梦无关的问题,那你总该如实回答我了吧,我问你,你睡着以后,是不是任何人都不能触碰你?当然,我指得是任何男人,女人暂时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
林妙听赵启特地加重了男人那两个字,略带尴尬道:“我能不能不回答你这个问题?”
“不能!”赵启斩钉截铁,丝毫不给林妙留拒绝的余地。
林妙咬着下嘴唇,看赵启这认真逼供的模样,若是被他知道,这世上还真有一个能在她睡熟的时候触碰她的身体,还能做到全身而退不被林妙修理的男人。毕竟林妙是见过赵启醋坛子打翻时的模样,幼稚无比,难缠无比。
林妙才没有那么傻,她道:“放心吧!我睡熟以后,就是我父亲也不能触碰我的身体。”
赵启放下心来:“这还差不多,还有几个时辰才天亮,你睡床,我在桌子上睡!”
林妙见赵启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想着要补偿补偿他:“不不不,还是你睡床,我趴在桌上睡一会儿就足够了。”
“啰嗦,我让你睡床就睡床,我是男人,身体底子肯定比你一个女人要好,”赵启把林妙按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见林妙的眼睛还睁着,赵启用手给她合上了,他转身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走到桌前坐下,那双眼皮直打架,赵启便趴在了桌子上,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赵启朦胧间睁开眼睛,发现身上正盖着一件衣服,心头一暖,林妙这女人还算有点良心,担心他着凉还特地给他盖了一件衣服在身上,不枉他昨天把床让给她一个人独享。
赵启把那件衣服拿在手中,这时候正好有个人进来了。
“殿下您醒了,”护卫长端来两碟子小菜和一碗稀粥放在赵启面前的桌上道,“这穷乡僻壤的,只能找到这些寻常的食物,殿下您就将就将就用膳吧!”
赵启“嗯”了一声,护卫长见赵启正拿着他的那件外衣端看,瞬间不好意思道:“殿下莫要嫌弃才好,早起卑职见您趴在桌子上休息,衣衫属实单薄,怕您着凉,所以就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出来给您盖上了。”
“这……这衣服是你的?”赵启不可置信,他还以为这衣服是林妙给他盖上的,害得他高兴了好一阵,果然事实胜于雄辩,林妙这女人这么会对他这么体贴,她不设计陷害他,赵启就要烧高香了。
赵启左右看了看道:“林妙人呢?”
“哦,林姑娘在厨房里忙着,她说咱们这么多人,伙食也要跟上。”护卫长道。
赵启皱眉:“叫回来,叫回来,这种事你们去办就成了,做人娘子的应该整天围着相公转才对,围着灶台转像个什么话?”
“是是是,卑职这就去把林姑娘喊过来陪着殿下您用膳。”护卫长手脚麻利,马上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怎么了?怎么了?护卫长跟我说你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对劲,”林妙从厨房小跑着过来,坐到赵启面前关切的问他,“莫不是昨晚打坏了,你说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孺子可教也,赵启以为这护卫长升官加俸指日可待了,赵启拉起林妙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道:“这里不舒服!不信你摸摸!”
“别闹了,”林妙拍了一下赵启的胸口,恰好拍在了被她拳头开过荤的淤青之上。
赵启疼的半边脸一抽,“嘶”的一声,忙拿手去捂。
林妙附头过去,掀开赵启的衣服,就要查看伤势。
刚走到门口的护卫身子一僵,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道:“卑职什么也没看见!卑职什么也没看见!”
赵启正瞧林妙瞧得起劲,忽听得门口传来一个扫兴的声音,偏过头去不悦道:“除非你瞎了我就相信你没看到,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滚进来!”
“是!”护卫低垂着脑袋走到赵启身侧,给赵启递过来一本册子道,“卑职已经调查清楚了,金爷原名金林,后改名为金穆,其姐嫁于京都穆侍郎为妾,颇受宠爱,金穆凭着京里这层裙带关系获得了不少便利,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本册子上详细记录着他在晋云县及其相邻县城所有见光的和不见光的产业。”
我朝势力共分两派,一派势力由赵启生母皇后一直在为他经营着,另一派势力由禹王赵牧和当朝宰相王文牵头。
赵启比谁都清楚,这穆侍郎是赵牧的人,他这个不安分的弟弟,从小就野心勃勃,屡次做局针对他这个做太子的哥哥,若不是父皇力排众议,执意不肯废黜储君,恐怕现在坐在太子位上的就是他禹王赵牧了:“小小一个侍郎的眷属,就敢把这晋云城的天翻过来,真是胆大包天,我定要让他知道,他头顶的是青天白日,亵渎了朝廷的律法就一定要付出代价,你先下去准备准备,待会儿我要带你们出去活络活络筋骨。”
护卫躬身道:“卑职遵命!”
用完早膳,赵启带着护卫们出发,林妙走在他的身边道:“咱们这是要去哪?”
赵启看了林妙一眼,眼带笑意:“自然是去会会这个叫金爷的人。”
“这个金爷在你眼里或许不算什么,但在晋云县中大小算个人物,咱们又在人家的势力范围之内,想见到这个金爷,恐怕不是这么容易的。”林妙分析道。
赵启笑道:“你别急嘛!我自有我的办法!你看,咱们到了。”
“这不是咱们上次来过的当铺吗?你是打算从当铺里当一个金爷出来给我看?”林妙的嘴边泛起一抹意味难明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