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来到那几个群殴他老子的打手身后,瞅准其中一只肉质紧实的屁股,结结实实的上去就是一脚,打手被那一脚踢得向前一倾,硬邦邦的头颅撞到了对面打手的脸部,天宝趁机把他爹从几个打手的脚下拖了出来。
凡人看不见天宝,那个被踢得打手脸色铁青,怒不可遏道:“到底是谁他娘的敢踢老子,有种的给老子我站出来!”
如他所愿,余心笑眯眯的站出来接茬道“我”余心见柳霏还站在自己背后,乖乖的让了让道,把柳霏轻轻推到自己身前“家小姐。”
柳霏伸出手指,指着自己莫名其妙道,“我?没有啊?”
余心放下柳霏的手指,微微笑道“不,你有!”
打手笑着搓搓手道:“大美人儿你踢得哥哥我心痒难耐,咱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打算怎么赔偿哥哥我啊!”
此话一出,激起其他几个打手一阵淫笑,口哨声此起彼伏。
柳霏拉起余心的袖口,惊慌失措道:“这可怎么办啊?”
余心握住柳霏的手,正面问打手:“那哥哥你想我家小姐怎么赔偿你啊?”
打手热辣辣的看着柳霏,笑声怪异“自然是陪哥哥们乐呵乐呵咯!”
余心瞧那打手满是得意,不疾不徐道:“那哥哥你快点过来啊!我们家小姐的玉手就在这儿,你来牵走啊!”
那个打手嘿嘿笑着真的朝余心和柳霏走了过来,余心皮笑肉不笑看着,心里似有个新筑的马蜂窝,被这个地痞流氓亲手捅了,窝里飞出几万只马蜂正嗡嗡的吵闹着,要余心好好报答报答那个打手才是。
等打手走近了,余心给天宝使了个眼色,天宝恨死这帮地痞流氓殴打他老爹,他恶狼扑食般扑过来坠在了打手的后背上,打手一看背上没人,咋死沉死沉的,那感觉还特别的真实。
不等打手细思,千斤坠的威力让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脚下的青石板路硬是被他砸出几道裂纹来,官家当时在铺设这条青石板路时,肯定没少偷工减料,没想到被这糙汉泰山压顶般一跪,倒跪出个贪赃的猫腻。
余心捂嘴惊讶道:“这非亲非故的,壮士何故行如此大礼,使不得,千万使不得,地上凉,您快些起来。”
跪在地上的打手也想站起来,可后背似有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他,他越动那股力就越跟他作对,全身的重力积于膝盖处,骨头指定是碎了,打手的嘴巴也说不出来话,像是被人用手全力捂住,只能从鼻腔里发出几声零星的闷哼声。
余心嗟叹道,“如若壮士还是执意不肯起来,那咱们就只能以巴掌伺候您老人家了。”
余心毕恭毕敬的对着边上的柳霏作了个揖道:“小姐在上,请您上巴掌!”
“啊?”柳霏看着余心的眼睛,等他给出肯定的眼神后,柳霏蹑手蹑脚的,不疼不痒的给了打手一个看上去像极了“爱”的巴掌。
余心惊掉了下巴,然后默默用手推回了原位,他笑着对柳霏道:“小姐,你用点力啊!”
余心给柳霏鼓掌打气,打手的同伙气不打一处来,跳出来骂道:“敢侮辱我们老大,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看老子不揍得你们服服帖帖的。”
几个打手朝余心和柳霏径直冲了过来,余心抢先擒住第一个打手伸过来的拳头,扫堂腿不经意的一扫,倒了一大片,再来几记华山压顶,衡山压顶,嵩山压顶,打手们就彻底丧失了战斗的意志。
比起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天兵天将,这几个打手算是撑得蛮久的了,余心怀着悲天悯人的情怀“我乃天醉坊的小伙计一名,有冤有苦我不管,要汤药费的话,烦请找我们老板。”
路人看余心打了人以后还如此实诚,迅速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几个打手屁滚尿流,溜得溜,爬得爬,路人也渐渐散去,余心把天宝的老爹拎到路旁的一棵大树下坐好,天宝跳脚大呼:“温柔点,你温柔点。”
再看天宝的混账老爹酒意散去,慢慢醒转,天宝一个透明人亲昵的连叫好几声爹,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只有余心听着肉麻,正主他又听不见。
天宝的爹抠抠鼻屎,一弹,穿过面前天宝透明的灵体落到地上,余心阴了半边脸道:“愚蠢凡人,龌龊不堪。”
余心咬破手指故技重施,把鲜血涂在了天宝老爹的眼皮上。
“不可能,不可能,我仿佛看见了我儿子,我肯定是太想念他了,出现幻觉了。”天宝的爹使劲摇头,余心怕他摇头摇出真的幻觉,便扶正他的头一字一句道:“他的确是你那个又坏又傻的儿子天宝。”
“天宝!”天宝爹一把搂过儿子,声泪俱下,“爹终于见到你了,爹没用,爹错了,爹害死了你和你娘,爹不配做人,爹就是个废物……”
天宝湿了眼眶:“爹,天宝不怪你,我这次回来就是要跟你说清楚,我和娘在五年前就原谅了你,这五年来我看爹你日日酗酒伤身,我真的很心痛,我想看到你振作起来,哪怕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你一个人也要好好的活着,我才能放心的离去啊!”
天宝的爹把天宝搂得很紧:“爹答应你,爹从今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一定好好振作,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见他们父子俩很是伤情,余心拉着柳霏退开了几步,柳霏看天宝爹脸上手上伤痕累累,哭的又凄凄惨惨,低声问余心:“那个老人家怎么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啊!咱们要不要送他去看看大夫?”
余心负手感慨道:“不用了,他并不是对着空气说话,他是在跟他死了五年的亲生儿子对话,虽然已经物是人非,但他们仍旧心系对方。”
柳霏拉起余心的手道:“不行不行,今天说什么,你也得跟我一起去看看大夫。”
余心无奈道:“如果我让你看了不该看得,答应我,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