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个妾,还好意思在村里大肆招摇,也不怕把你家的脸给丢尽了。”许蓉蓉鄙夷的眼神,在胡鱼儿的身上扫射。
就这么个为了荣华富贵,宁可做妾也要抛弃自家二哥的女人,还敢来他们面前晃荡,也不怕自己一个不高兴,直接甩她两巴掌。
“哎呀蓉蓉,你怎么能这样说朱大少爷的八姨娘呢?”许元元夸张道“人家要怕丢脸,那就不会锣鼓喧天的出嫁了。”
“你要知道,她可是良妾,良妾懂嘛?”
“良妾不止比那些个勾栏院跟青楼的女子强多了,还比贱妾高一等呢。”
良妾虽比贱妾高那么一点,但妾就是妾,这话不过是在嘲讽胡鱼连个贵妾的资格都没有。
自古,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
可见妾是多么不光彩的事了。
不过一些女子,为了荣华富贵,还是愿意为妾的。
毕竟穷人连吃穿都愁。
“是是是,还是我元元姐懂得多。”许蓉蓉附和的笑。
看着一唱一和的许元元跟许蓉蓉,胡鱼儿差点没气得银牙咬碎。
娇嗔的跺了跺脚“大少爷你看他们。”
见胡鱼儿那嗲声嗲气的模样,许苏苏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虽说她是现代人,可这嗲的,有点过了。
别人秀恩爱,是让人嫉妒。
她秀恩爱,是让人反胃啊。
真的,她一现代灵魂都想反胃,就更别说什么异世的古人了。
朱家佃户是因为朱寿身份,不敢鄙夷。
朱氏族人呢,是因为没长辈,朱寿又跟朱二少走的近,所以他们是敢怒不敢言。
至于吕族跟许族,就无所顾忌了,就是吕家佃户,也在没有利益的捆绑下,对胡鱼儿各种嘲讽。
“都说勾栏院跟青楼女子伤风败俗,没想到这胡鱼儿,比那青楼女子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对对,就这种女人,也幸好不是我家的,要我家的,我一定打死她,太丢脸了。”
吕家佃户同吕族还有许族,纷纷唾弃胡鱼儿如何的伤风败俗、不知检点。
瞬间,胡鱼儿就被唾沫星子给淹的泪眼婆娑,一副都是许苏苏害的模样,嗔怒
“许苏苏你现在满意了?”
许苏苏“……。”
我这算是躺枪吗?
话说,说她的人,好像并不是自己吧。
看着跑了的胡鱼儿,朱寿是怒瞪许苏苏。
“许苏苏,你给我等着。”
话落,带着自己的护卫,去追胡鱼儿
“鱼儿姨娘……。”
许苏苏醉了。
这哪儿来的奇葩?
能在搞笑点么?
众人“……。”
看来,朱寿是嫌胡鱼儿的姨娘身份,还不够打击啊。
朱寿跟胡鱼儿一走,朱氏族人跟朱家佃户也走了。
吕族人虽也想打收割神器的主意,但上次吕鑫宇买打谷机的事在前,他们到没开口说买,只是在朱族人走了后,也走了。
看戏的一走,许族人就更加卖力的收稻子。
……
永安府的三乡镇
“吴郎,我为你在吴家任劳任怨十年,你怎可休弃我?”许凤仙一手抱着继子跟继女,一手抓着吴覃的手,撕心里的哀求。
吴覃一把甩开许凤仙的手“自古无后为大,许凤仙,你我成亲十年,你可有为我生过一儿半女?”
“今日我休你,一是你无所出,二是你善妒,所以你最好带着这两个野种,给我滚。”
一个人老珠黄一点都帮不上自己的女人,要来何用?
至于那两个妾生的一儿一女,既然已经过继给了她,那么为了讨好知府的女儿,稳坐县丞之位,就给她好了,算是她跟了自己十年的补偿。
闻言,许凤仙不服“吴郎,妾身嫁你十年,虽无所出,可五年前,我为了你吴家的香火,用自己的嫁妆给你纳了一妾,生了一对儿女,怎么就善妒了?”
虽然那个妾室的命薄,前几天被知府女儿的马车撞死了,但自己一直视她的一双儿女如己出不是吗?
一听这话,吴覃心虚的,不得不用怒来掩盖
“许凤仙,你还好意思说玉姨娘,要不是你,她会被婷婷的马车给撞死吗?”
“当年如果不是你把她买回家,她就不会生龙凤胎,不生龙凤胎,婷婷又怎么会讨厌她?”
这话一出,许凤仙怒了“吴覃,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玉姨娘虽是妾,可她给你生了一对儿女,这几年,你一心读书,是她跟我种田替你赚的赶考银子。”
“如今你是举人,马上上任三乡镇的县丞,可你却没了良知。”
说起这些,她即是为玉姨娘抱不平,也是为自己抱不平。
当年,如果不是吴覃发誓一辈子对她好,她又怎会嫁他一穷书生?
她怎么说也是许家大院的姑娘,有百两嫁妆,几套首饰,别说富农,就是地主家,也是能嫁的。
没想到,曾经说一辈子对她好的人,现在为了一个县丞的位子,就把她休了。
想想还真是可笑。
“许凤仙,你怎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一旁的知府千金,也就是吴覃的现任妻子,在看见许凤仙骂吴覃后,她怒了
“吴郎都把你休了,你要再不走,那就永远也不用走了。”
说这句话时,她的声音里,全是杀意。
一个农家妇,敢跟自己抢男人,也不怕有没有那个命。
闻言,许凤仙把眼神看向吴覃,只是吴覃让她失望了。
“许凤仙,我知道你会武功,但婷婷手上的护卫,可都是高手,所以你再不走,那就别怪我们无情。”
看着吴覃的无情,许凤仙突然看向知府千金笑了
“吴夫人,今日他能为了一个县丞的位置,休弃我,那么他日,也一定会为了更高的位置,休弃你。”
话落,转身,一手牵继子,一手牵继女,抬头挺胸的走了。
只是刚出吴家大门,原本还挺直的身子,瞬间崩塌了。
原来,外嫁女的悲哀,就是委屈了,也没有娘家人撑腰。
能走出负心汉的大门,却始终,走不出千疮百孔的心。
“母亲,母亲。”两个五岁的孩子,看着瘫软在地上的许凤仙,焦急的喊了出来。
“谷儿,草儿,母亲没事,母亲这就带你们去租马车回外祖家。”许凤仙摇头的站起来。
两个孩子虽不是亲生,但他们喊了她四年的母亲,要抛弃他们,真的不忍心。
三族村虽离永安府的三乡镇远,可坐马车的话,七八天就到了。
“外祖家?”两个五岁的孩子,懵懵懂懂的看着许凤仙。
他们曾听姨娘说,因为外祖家很远很远,所以过年都不走的。
长这么大,就只听姨娘说,母亲在他们没出生的时候,回过一次外祖家。
三年前,有几个大表哥跟大表姐们来过一次。
不过他们却跟姨娘走后门,去了叔爷爷家,并没有见到大表哥跟大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