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回想起军训刚开始的前两天,相比起其他队的,乔聿然对她们这边似乎...确实留情了。
但,也仅仅只是前两天,后面也不知道怎么了,整个人完全变了一种感觉,虽然没有温楚南说的那么惨无人道,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温清没什么变化也仅仅只是因为她防晒做的好,又有前世的经验,所以整体还算好。
车上,温楚南吐槽完乔聿然,转而又改了话头,问道:“话说,军训期间,你和乔靖之怎么回事?”
因为温清的原因,温楚南关注过西大校园论坛,有时会稍微注意一下,更别说,那天温清和乔靖之,以及方敏的事闹得那么大,论坛都崩了,温楚南又怎么会不知道......
提及了这个,温清显得有些讪讪,“我跟他没什么,我也没料到靖之哥会是我们学校军训教官,就那天晚上他约我出去见见,没想到被人拍了,后面......就那样了。”
那样,是哪样?
温清实在懒得说,也不想说了。
不过她不说,温楚南也是大概清楚的,因为那天他也注意到西大校园论坛这件事,但不是在论坛上看到的,而是在以前的同学群里看到。
当时的论坛已经崩了,所以他只能从同学群里了解到事情的大概。
原本想给温清解决的,后来就听说温清翻盘了,得知她没什么事,温楚南也就放心。
左右还有乔聿然在西大,他放心。
温清看温楚南的脸色,总觉得他很不放心似的,于是娇笑着劝道:“哎呀,哥哥,你放心好了,我已经长大了,我的事自己会解决,就算我自己解决不了,不是还有你呢嘛!”
确实,如她所说,这一个多月来,温清变了太多,让他作为哥哥都觉得吃惊。
起初以为是因为抑郁症性情大变,可慢慢看着,倒也不像。
温清的性格态度,行事作风,与从前大相庭径,却不像一样拧巴孤僻,反倒活泼开朗,他作为哥哥,也很是欣慰。
这样也好。
这种情况下,温楚南也不想管她太多,太过束缚她,索性就随了她去。
“嗯,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找哥哥。”
温清点了点头。
两人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但许静和宋妈还是在等着。
十天没有看见温清了,许静一个劲地说她黑了,瘦了,心疼得不行。
温楚南对此表示没眼看。
温清则是哭笑不得。
“来,囡囡,宋妈煲了汤,你还没吃饭吧?先吃一些,还想吃什么就说,家里给你做。”许静心疼地拉着温清去了餐区。
这是宋妈正好端了汤出来,温清被逼着喝了两碗,才逃回房间。
温清收拾收拾,便准备打个电话给明臧。
她在学校这些天,明臧倒是有给她打过电话,说些事,不过到底是因为在学校不大方便,两人就没怎么深聊过。
反正据温清所知,沐氏那边的事大有进展。
巧的是,温清还没收拾好,明臧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温清接起来,两人打过招呼之后,明臧道:“温小姐,前几天检方已经正式起诉沐玮坤,沐氏在昨天已经由相关部门清算资产,不日就会宣告破产,另外,我按您给的信息找到了郑锋,威逼利诱了一番,他果然像您说的那样,愿意出面指证沐玮坤!”
“嗯,那就好。”温清一面说着,一面走到房间阳台,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略微有些出神。
电话那头,明臧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温清挑了挑眉,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事。”
“就是温小姐,我觉得沐玮坤并没有直接动手害死安董事长,挪用公款,商业诈骗这些名头,可能不会让法院对他判多重的刑。”
无非,也就是判个二三十年。
到那时候,沐玮坤也不过七十多岁,老来还是能重见天日,不过就是在牢里平平静静地待那么些年而已。
温清微微垂眸,葱白指尖在椅子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
沐玮坤是没有直接害死安远没错,但他在沐清的死上,可是主谋。
既然罪行不够,那就让她来凑好了。
“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我会处理的,既然沐氏已经这样了,您就先歇着吧,等拍卖沐氏的时候,我还需要您帮忙。”
“好的。”
挂了电话,温清细细思考了下,确实,现在的罪行还不够重,而沐清的死,若是再由匿名的方式让检方知道,那可就惹人怀疑了。
需要找个名正言顺经手这件事的人出面才好呢。
该找谁呢......
温清想了许久,脑海中忽然浮现庄晏的身影,她愣了一下,随即勾起了唇。
恒安保险......
她想得入神,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楼下,有个人正站在角落,盯着她看,眸色幽深。
小阳台上的温清正暗戳戳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手机却冷不丁地响起来,吓了她一跳。
温清拿起手机定睛一看,是乔聿然。
嗯?
那厮这个时候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纵然犹疑,温清还是接起来,没等她说话,对方劈头盖脸就道:“低头。”
两个字,十分冷漠,十分简洁。
是乔聿然一贯的风格。
温清下意识地,听他的话低头,透过栏杆,她看到不远处的小洋楼车库门口,男人站在角落,半个身影隐入了黑暗,但依旧可以看清楚他长身玉立,通身的凉薄与孤傲,就好像不论站在多不起眼的角落,都能让人一眼注意到他。
温清不由得想到了军训期间,他和乔靖之在一起的情形。
分明两个人都是军校出来,军人出身,但比起乔靖之的阳刚威武,英姿勃勃,乔聿然多了太多的凉薄与矜贵。
这个男人,是怎么将军人的阳刚与凛冽和贵公子的凉薄矜贵如此没有违和感地相容在一起?
温清觉得,乔聿然真是个神奇的存在。
可能就因为他太过神奇,所以才让人看不透,捉摸不透吧......
“有事吗?”温清抿了抿唇,低低地问了声。
她没看到乔聿然是什么样的神情反应,只听到男人低沉微醇的话语从手机里传了过来:“我在后花园椰子树下等你,你过来一趟。”
嗯?
温清不解,可乔聿然没有给她发问的机会,便就挂了电话。
“......”温清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