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小姑娘的头发揉得有些乱,小姑娘忍不住抗议:“二叔,我的头发,你适可而止!”
安静的少女屋带了股子少女特有的香味,乔聿然低低笑了声,像是放松,又像是挪揄。
而这笑声和香味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地钻进温清耳朵里,鼻腔内,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猿意马。
啊......
当过兵的人不都是应该向乔靖之那样木讷,刚硬,又有那么一丝固执的憨么?
为什么她家二叔就算是当过兵,也能这样猛地一下子就对人勾魂摄魄呢?
在某些方面上,她觉得,乔聿然真是一个极品。
若是此时此刻没有和乔靖之的那桩破娃娃亲,温清说不清还能豁出所有,去搏一搏乔聿然的那份感情。
但显然,现实比想象的要困难许多。
她不能。
两人说了些话,更多的,是乔聿然在顺温清的毛。
后者见前者态度好,又如此有诚意,才哼了声,勉强消了消气。
最终,乔聿然还是不咸不淡地问了句:“你没事和苏蓝在一起做什么?我记得她家是开武馆的,你不会是......”
像是知道乔聿然最后一句话要说什么,温清很适时地打断,道“是苏蓝姐的女儿。”
苏蓝的女儿?
苏蓝还有女儿?
这一点,乔聿然倒是真的不清楚。
毕竟,他可不比温楚南和苏蓝熟悉。
温清看了眼乔聿然,啥有其事地接着道:“我偶然在学校附近遇见过苏蓝姐的女儿走失,后来才知道她女儿患有自闭症,刚好念温慈善是在做这个的,我就对她多加关注了些,再加上,我自己也是这方面的专业,所以打算学以致用,也帮小瓷瓷看看。”
“如果能治好她,那当然是很好的。”
说到这里时,温清脸上露出了医者的那种期盼。
她没注意到,乔聿然看她的眼神,略含质疑,他想问:你行吗?
这倒也不是不相信温清,只是,乔聿然不知道温清现在的进度,也不知道在齐瑜眼中,这时候的温清已经比她刚上大学,刚入行是要厉害许多了。
虽然怕温清生气,但乔聿然想了想,还是问了句:“你...有把握吗?”
他倒是没有直白地问你行吗,但聪明如温清,那里听不出其中意味。
当即,她瞪了乔聿然一眼,“我也是很厉害的好吗?再不济,我还可以去请教齐瑜姐。”
状似无意提到的齐瑜,让乔聿然蓦地挑眉,眸色微深:“你和齐瑜...来往很多?”
他问,你和齐瑜...来往很多?
温清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自己和齐瑜的事,乔聿然并不知道,她和齐瑜都似乎很默契地,不想让乔聿然知道。
于是,温清啊了一声,没有犹豫地摇头:“没有啊,只是偶尔有课业上的问题不懂会请教她而已,毕竟,齐瑜姐是这方面的专家,比我们学校那些教授厉害多了。”
齐瑜是医生,正儿八经的军区医院心理医生,实战经验多,自然是要比普通教授厉害一些的。
这个乔聿然知道,所以,也没有再问下去。
很快,乔聿然离开了温清的房间。
临走时,他瞥见小姑娘的桌子上,在最角落的地方,放着他送她十六岁的生日礼物。
是个很有年代感的宝盒匣子,没有蒙灰,有些古代奢贵品的珠光宝气。
但乔聿然却想不起来,那是在哪买来的......
大概...是在某个拍卖会上吧。
他也没细想。
乔聿然走了,温清像是松了口气,然后转瞬,她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露出恶魔般的笑容来。
而外面,温楚南还在客厅里等着。
乔聿然出去后,把温清刚才说的话告诉了他,连同苏蓝那个自闭症女儿的事。
温楚南有些恍惚,倒不是因为温清和杜希,而是因为苏蓝......
乔聿然没再说什么,径直离开。
今天的事多少算是得罪了温清,他该去想想办法补救才是。
......
周一的时候,温清就从许未来口中得知,西大辞旧迎新的元旦晚会上,她得和杜希上台表演话剧节目。
这是规矩。
但温清还听说,历年温楚南作为校草,杜若作为校花时,两人就没有上台表演。
后来温清想起这事,问过温楚南,温楚南只说:我看不上她。
确实,温清在西大校园中曾听说,历年校花校草也不知道怎么了,相互看不上似的,极少同框。
这对杜若来说,像是一种折辱,对温楚南来说,却不以为意。
听说这些事的时候,温清第一次觉得温楚南干的最好的一件人事,就是折辱杜若。
因为有了先例,温清本来也想拒绝,可是这次负责活动策划的,是工管系的主任老师。
唔...一个中规中矩,注重仪式感,又有点点浪漫情怀的女主任老师。
温清拒绝的话噎在喉咙,没说出口,因为她准备辅修工管,工管系主任老师不能得罪。
于是,工管系老师找上温清的时候,温清的点头令她意外,但因此,也十分高兴。
温清坐在公开课教室最后面的位置,现在已经下课,老师也走了,她一个人坐在最后面,也有人发现了她,但没敢上去和她搭话。
许未来来的时候,就见少女穿着松垮垮的毛衣,搭配阔腿直筒裤,脚下一双看起来不知名但却贵得离谱的休闲鞋。此刻少女正交叠着双腿一只脚放在地面,一只脚悬在半空,一晃一晃的。
温清一贯喜欢宽松自在的衣服,所以一直都是差不多的装扮,又或者说,她不想在学校里打扮得太惹眼。
毕竟,她是来好好学习的。
温清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书本,她在等许未来。
许未来越过了人,直接站在温清身边,伸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少女诧异地抬眸,见是许未来,不由得勾唇。
“坐啊小来来。”
“......”温清从来不会这么主动且热络,事出反常必有妖!
许未来硬着头皮在她身边坐下,却像是时刻在防备着什么一样。
“祖,祖宗...有什么事吗?”她问。
温清笑了笑,有些明媚,有些惹眼。
“小来来好了解我。”
“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
“......”哦?是吗?她不信。
许未来咽了口唾沫,因着她们下面几排位置都没有人了,所以说话声也不必要刻意压低,她凑近温清,道:“祖宗,求你不要吊我胃口了,你这样,我害怕。”
“......”胆子好小哦。
温清有些鄙夷,于是幽幽凉一叹,道:“都说了没什么大事,你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