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电子文件上的三个关键词,结婚,信用点,还有撕裂者bn生产线。
徐光平眼神有些恍惚,陈信这家伙越玩越大了,这特么是要n?
徐光平的目光先投向撕裂者bn生产线这个词儿。
糖果盒基地,徐光平没少费心思,送去了不少暗子儿,但是那边搞情报的,确实是个高手,尤其是反渗透手段极为了得,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好容易送进去的暗子一个也没活下来,全特么死在那边了。
徐光平无奈,只得让艾佳一那边收集一些只言片语,加以分析。
这次的情报依然是模糊的,艾佳一猜测糖果盒似乎获得了撕裂者bn的生产技术,因为对方最近又扩充了一个营的兵力糖果盒后勤连组建了,但是却没有向徐光平下撕裂者bn的订单,由此可见,糖果盒要么另有渠道,要么就是掌握了这种技术。
这是军事方面的,高筑墙。
信用点,统一货币,发展经济,广积粮。
结婚,恢复秩序,聚集人心,促进人口增长,却依然以公司的名义存在,这尼玛是政治方面的缓称王。
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这不是要n是要干什么?徐光平倒吸一口凉气儿,以前没看出陈信有这么远大的抱负,最近是吃了什么不消化,撑出野心来了?
有人可能觉得n这个词莫名其妙,但是事实上,末世依然是有政府存在的,别忘了空间轨道城,尽管下面的人不怎么搭理他,可它就是事实上的统治者,如同春秋战国时期的周天子,占据着正统名分!
别小看这个名分,有了它就有了大义。
三国曹操为什么要挟天子以令诸侯,自从他得到了皇帝后,一些地方军阀望风而投,一些人才也纷纷投靠到他的麾下,这才奠定了三国霸主地位。
糖果盒对馒头战前,陈信宁愿损兵折将,也要得到这个大义名分。另外,空间轨道城短短数年间,就能在世界各地建立桃源镇,也是因为这个名分。
徐光平一生阅人无数,但是至始至终他都没看懂过陈信,这家伙第一眼属于那种普通到,丢到人堆里就找不见的那种,可是却能让人反复咂摸,越咂摸越有味道
陈信干得这些,已经透露出这家伙取联合政府而代之的野心,这也太扯了吧,包括徐光平,他自个儿都没敢这么想过!
同样的一个政策,在唐松,艾佳一,徐光平眼中有截然不同的理解,之所以会有如此差异,还是身份地位决定的,徐光平是三人中站得最高的,自然看得更为全面,一览众山小嘛!
正当徐光平被不经意的发现所震慑心神时,秘书张思推开了房门,轻声呼唤着:“董事长,董事长,有人求见!”
徐光平这才回过神来,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张思一见,顿时小脸一白,解释道:“我用联络您,您没搭理,我又敲门,没人”
徐光平脸色缓和了一些,抬眼瞟了张思一眼,看着那张和张思雨一模一样的容颜,一瞬间,徐光平脑海中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站在门口向他汇报的人是张思雨,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又立即清醒过来。
徐光平苦笑着,摇了摇头,今儿处理的几件事情,一件比一件震撼,已经让他心神有些失守了,这才会接二连三地产生错觉,徐光平没有回话,而是走到洗手间,洗了一把凉水脸,这才边用毛巾擦脸,边问道:“谁来了?”
张思怯怯答道:“金启山!”
徐光平先是一愣,随即就气笑了。这个王蛋还敢来见他,想起金启山,徐光平就恨不得咬死那个死胖子。
上次金启山和陈信之战,大败亏输,导致桃源镇内部对金胖子不满的人开始蠢蠢欲动。
金启山也是个杀伐果决的主儿,不等那些人动手,他居然抢先对徐光平下了黑手,徐光平猝不及防之下,吃了个闷亏,当然要反击,于是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地使绊子,扯后腿,撕吧在一起,干得难分高下。
其他人一看,顿时醒过神来,谁特么说金胖子伤筋动骨?还能和徐光平掰腕子,这特么不是我们能招惹的,当即就一个个地老实下来,金胖子也就此躲过了一场危机。
金启山爽了,徐光平就不高兴了,我特么偷你家孩子,还是砸你家玻璃了,你非把我牵连进来。所以说,徐光平就是遭了池鱼之殃,平白损失了无数利益,肯定心头窝火。
“请他进来!”徐光平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见见那个无赖。
桃源镇内,甭管多大仇恨,可以用商业手段打击对方,绝不许动粗,谁犯谁死,这是桃源镇的法律,也是所有企业家心照不宣的规矩,否则天天防阴枪,谁特么还敢在这儿呆着。
因此,金启山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徐光平的办公室,连身都没搜。
“老徐,你这儿还是这么朴素!”金启山挺着大肚子,一边打量着办公室的环境,一边笑眯眯地说着。
“坐!”徐光平起身来到待客区,亲自给金启山泡茶。
两人坐定,各捧一杯茶,慢慢抿着。
“废话不多说,今儿我来,是求和的!”金启山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说道。
徐光平眼皮子一跳,心里恼怒,但是一想到尸潮,当即强压火气,平静地说道:“可以!”
金启山刚准备开口说话,徐光平却插嘴道:“前提是,你得赔偿我的损失!”
“那我的损失谁赔?”金启山翻着白眼说道。
“你的损失管我屁事,是你先挑事的!”徐光平忿忿道。
“老徐,你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我派去我的联军是被谁干垮的?我损失了一架天羽,两个甘霖动力装甲小队,以及”金启山脑子没徐光平灵光,差点把攻击糖果盒的事儿说漏了。
“你的意思是我干的?”徐光平诧异了,感情这货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是被谁打败的!
“难道不是你?”金启山有点上火了。
徐光平心里顿时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个蠢货,打得特么什么糊涂仗?输谁手里都不知道。难怪他像疯狗似的咬我,这特么居然怀疑到我的头上。
一想到这儿,徐光平哭笑不得,金启山糊涂,自个儿也好不到哪儿去,莫名其妙地跟金启山干了一仗,打得不也是糊涂仗吗?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要说的是,你打败仗的事儿,跟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徐光平平静地说着,看向金启山的目光带着诚恳。
他不看金启山还好,本来金启山就有点将信将疑,但是徐光平这一看,坏了,金启山反而笃定就是徐光平干的,因为这个目光金启山太熟悉了,每次徐光平坑他的时候,就是这么看着他的。他已经被徐光平坑出经验值了。
金启山灵光一闪,怒道:“少来,要不是你干的,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能给我个解释,我就信了你那张破嘴。”
“你说!”徐光平懒得和这个粗人一般见识。
“那你告诉我,如果打败我的人是陈信,张培言闲得蛋痛,才会救下那三个佣兵团的家眷?要知道,最早要杀陈信的人,可是张培言!”金启山双目灼灼地盯着徐光平。
“这个”饶是徐光平能言善辩,也被这话噎得无言以对,因为金启山说的无懈可击。
金启山乐了,这是他和徐光平言语交锋,第一次获得了上风,以往他没少在这方面吃亏,每次都被徐光平怼得泪流满面。
“也许是,陈信勾结了张培言。”徐光平弱弱地说着,只是这话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因此看上去,有些像狡辩。
为什么不信呢?不是因为陈信,而是因为张培言,徐光平早就看清这货的真面目,那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蠢货,绝没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胸怀。也许换个时间,徐光平能想清楚,这事儿是张思雨搞的鬼,但是别忘了,今天的徐光平已经心力交瘁了。
“反正我不会赔偿的,你要不答应,咱们就接着练!”金启山开始耍无赖。他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不得不捏着鼻子来求和的,和陈信那一仗,他就损失不接下来又和徐光平全方位的交手,杀敌一千,自损百,徐光平日子不好过,他就更不好过了。
“我答应了!”徐光平没犹豫,一口答应下来。理由还是因为尸潮,金启山不来找他,他也准备去找金启山。徐光平是个非常理性的人,绝不会因为情绪而影响工作,怎么做有利,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往那个方向前进,比如张思雨,徐光平对这个女人是有感情的,但是陈信给他的利益太大,徐光平想都没想,就将张思雨送给了陈信。
“真的?”金启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其实他的底线是少赔偿一部分,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这才是谈判的精髓,可徐光平如此干脆,金启山反而坐蜡了。
徐光平这小狐狸是不是憋着什么阴招等着我?金启山脑子转的飞快。
“真的!”徐光平诚恳地说道。
又来了,b,金启山一看徐光平那个眼神,心里就发毛,但是他又不好继续追问,总不能人答应不要赔偿,你还追着要给?那不是傻,那是贱!
“还有件事儿啊!”金启山心神也开始恍惚起来,脑子里一直在琢磨着徐光平在耍什么手段,这货前科太多,各种坑,连环坑,坑中有坑,金启山被徐光平坑的欲死欲仙。
他这个脑容量有限,除了票子和女子,其他的看啥,眼都不亮,想了半天也没整明白徐光平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得无奈放弃。
“张培言最近飘了!”金启山说道。
这事儿徐光平知道,张培言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最近居然整合了s市桃源镇的军政资源,摇身一变,成为桃源镇权势最甚的风云人物。
这货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睚眦必报,金启山当初给了他那么大的难堪,这刚一得势,就开始死咬着金启山不放了,看那样子是准备一口吞下金胖子的产业。
“老规矩?”徐光平试探道。
“嗯,老规矩,最近咱们几家找个地方聚一聚!”金启山点点头,牙痛地说道:“没看出来这家伙还是个人物!”
“嘿!”徐光平嗤笑着,一语道破真相:“关键的不是那个人,而是那个位置,如果一条狗坐在那个位置上,一样耀武扬威!”
桃源镇政府和金启山这些企业家之间,就像刚结婚的两口子,离不开对方,又因为以往各自的生活习惯不同,而相互看不顺眼。但是磨合一段时间后,彼此了解对方的尿性,不去触碰彼此的底线,就能相处融洽。
以前老镇长就是这么干的,企业家这边也投桃报李,有限的对抗,有限的合作,就这么维持着脆弱的平衡,这也确保了桃源镇的飞速发展。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儿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就是非零和博弈。
别看徐光平和金启山尿不到一个壶里,掐得你死我活。但是代表政府的张培言过于强势,就会打破这个心照不宣的平衡,人人自危之下,企业家们会迅速放下成见,抱成一团,进行反击。
金启山和徐光平的手握在了一起,尽管各怀鬼胎,但是关系到切身利益,没人敢玩花样,否则就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在开玩笑。
桃源镇上空黑压压的辐射云密布,狂风呼啸着,气温不断的下降,明眼人都知道,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但是又有几个人知道,桃源镇内部的风暴也正在酝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