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点,唐松在闹钟的催促下,睁开双眼,眼白处布满了血丝,因为他只睡了不到4个小时。
“这该死的结婚制度,这该死的信用点制度!”唐松咒骂了几句,苦逼地爬起身来,尽管他有四个女人,但是这张宽敞的床上去孤零零地躺了他一个。
用打开窗户外的石墨烯板,外面依然一片黑黝黝的夜色,但是却充满生活气息的声音还是传进了屋子,因为街道上已经有人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唐松苦笑,在糖果盒呆久了,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灭世之战,大灾变,那些可怕的事情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这对长期刀口舔血,需要保持警惕的雇佣兵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穿着舒适的睡衣,唐松走出了寝室,下到一楼,六个孩子已经开始吃着早餐。
“早上好,爸爸!”大儿子今年已经16了,礼貌地和唐松打着招呼。
末世没有什么叛逆期,因为血缘亲情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并不珍贵,就像唐松之前那样,把他们扔在了桃源镇。
“早上你做的饭?”唐松钻进了洗漱间,开始收拾自个儿。
“嗯,我和二妹一起下的方便面,还有多的,给您盛一碗?”大儿子端着碗跟了过来。
“算了吧,你们长身体,你妈呢?”唐松从厨房里取出了一只级营养合剂,随口问道。
“还没起床。”
唐松扶额,头痛得不行,挥挥手,示意孩子们继续吃饭,咬着牙将那难喝的营养合剂一口喝光。在护卫队厮混了一个多月,老唐的胃也被养刁了,以前万分珍贵的级营养合剂,现在嫩是吞不下去,挤眉弄眼好一阵儿挣扎,才把那股恶心给镇压下去。
幸好护卫队今天就要集结,再也不用喝这皮革水一般的玩意儿,唐松将塑料包装放入回收袋里,心有余悸地想着。
“老唐,家里没食物了!”一个nn火辣的女人,慵懒地从一楼的房间走了出来,抱怨着。唐松有四个女人,这位是第三个进门的,平日里就叫她老三。
“我上周带回来了的食物呢?”唐松看着这几个女人就是一阵火大,这特么才几天?就把他拿命挣来的奖励给祸祸光了?
“四个女人,六个孩子,外加你,十一个人,早吃光了!”老三面不改色地回答着,说完就钻进了厨房,估计是去找东西吃了。
“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些食物给孩子们留着!你们几个不工作,就凑合着吃营养合剂吧!”唐松跟进了厨房,压低声音,愤怒地对女人说道。
老三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大姐最先偷吃的,我们有样学样,要教训人,你找她去啊!”说着,从存放食物的柜子里拿出了一袋没有包装信息的方便面。
这话把唐松噎得不行,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能垂头丧气地放弃了。
他是放弃了,偏巧老大打楼下下来,听了个正着,不忿地说道:“一大早就在背后编排人,不怕牙痛吗?”
“谁编排人了?我这说的是事实!”老三被抓了个现形,但是一点儿都不心虚,冷笑着反击道。
眼瞅两个女人又要开始撕逼,唐松一阵头痛,苦口婆心地劝说道:“行了啊,你俩一人少说一句吧,孩子们还在家呢!”
老唐还是比较有威信的,毕竟他曾经也当过佣兵团团长,现在又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一发话,两个女人虽然面带羞怒,却是强忍着没有继续争吵。
唐松嘘了口气,这个家算是没法呆了,昨晚就是四个娘们儿撕逼撕到夜里两点多才消停,搞得他今儿早上眼红的跟兔子似的。
“老唐,今天去护卫队报道吗?”一个嗲嗲的女人声音从唐松身后传来,随即一双白玉般的手臂环住了唐松的腰。
唐松满脸黑线,因为他好容易镇压下去的场面,随着这个女人的出现,是非再起。
果然,老三玉面生寒,捂住鼻子道:“好大一股子骚味儿,哪家的野狐狸钻咱家里了?”
“说谁野狐狸啊?”老四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叉腰怒道。
“说谁谁心里清楚,一大早就发骚,不就冲着那张结婚证吗?”老大唯恐天下不乱,往这把火里添了瓢热油。
老四心里的被点破,恼羞成怒:“说得好像你们不是为了那张结婚证似的,不就惦记着万一老唐死了,后半辈子有糖果盒养吗?”
当面咒我死?这特么叫什么话?唐松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啊,暴喝一声:“够了啊!打今儿起,孩子我管。至于你们四个自己个儿想办法吧!”
这话一出,三个女人顿时慌了,赶紧上前讨好着,那叫一个千般恩爱,万般体贴。越是这样,唐松越是火大,回房拿上自己的东西,摔门而出。
唐松家人口多,新区那边的员工宿舍住不下,因此他一直就住在贸易区这边,当初投降时,陈信在这边给他起了栋小别墅。
走在地下通道里,唐松的怒意减消,头脑恢复了冷静,可是心里也下定决心,是时候处理这几个娘们儿了。
以前是为了面子,排里的人都羡慕他艳福不浅,一人霸着四个女人,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把家丑外扬,可现在越闹越不像话了。
本来他家也不这样,虽然说不上多和谐,但是面子上过得去。几个娘们儿他还得费心思看牢点,否则哪天说不准就跑了。
可自从陈信推行了结婚政策,就把唐松给坑苦了,因为糖果盒男多女少,这边就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
就像老四说的那样,结婚证可不仅仅是个证件,陈信规定,但凡是护卫队队员的家属,不仅有各种经济上的补贴,并且男人万一战死疆场,女人还能享受到烈士遗属的待遇,有了这个,下半生就彻底有了保障。
有了利益,几个女人就为了那张纸,开始明争暗斗起来。
女人们争宠献媚,唐松享尽艳福,开始心里还挺美。但是一个没防备,事情就发展到,三个和尚没水喝的地步,都特么跟家里蹲着,一门心思争夺江湖地位。
没工作,就意味着没岗级,没岗级就意味着,你手里有信用点,在糖果盒公办商店里也买不到东西,这下唐松就哭脸了,家里大小十一口子人,全靠着他那点额度度命,幸好是级营养合剂这玩意儿不限量,否则
唐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将领口紧了紧。
家里已经快要揭不开锅了,要不要动那笔资金?唐松心里松动着,当初他投降时,陈信是给了他不少物资的。但是在唐松的计划中,万一糖果盒混不下去,那些物资就是他东山再起的本钱。
正胡思乱想间,大儿子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追了上来:“爸,你的刮胡刀落家里了!”
“谢谢,你弟弟妹妹呢?”唐松拍了拍额头,走的那会儿被气昏了头,尽然把这东西落下了。别看是个小物件,护卫队那边对内务要求很严格,尤其是这些小物件的摆放,没了是会被处罚的。
“后面呢!”大儿子笑道。
“你快16了吧,好好在工学里学学,到时候分配一份好工作!”唐松和儿子磨着牙。
工学是巴慧雅最近推出了一个新制度,凡是未满16岁的孩子全部去那儿学习,那边不仅教授知识和技能,最主要的还是培养孩子们对糖果盒归属感和忠诚度。
“我的学分已经达到了能量中心的要求,到时候弟弟妹妹的学费我能帮您分担一点儿!”大儿子乖巧地说道。但别以为他多孝顺,末世不讲这个,最关键的还是唐松在护卫队的地位和他手里的那笔资金。
唐松刚才愁得就是孩子们的学费,护卫队队员的两个孩子可以免费上学,可他有六个孩子,仅仅是四个孩子的学费就够他费一番心思的。
说着话,两人出了地下通道,搁这儿分道扬镳,唐松径自走向了军事区,刚到排里,就听到2班长张召和排长蔡志诚在说着什么,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儿,因为张召那脸上全是苦涩。
唐松刚进班里的宿舍,一名有眼力的士兵就抢上前来,帮他收拾东西。
“张班长要调走了!”那士兵凑到唐松身边,眉飞色舞地低声嘀咕着。
“啊?”唐松有点吃惊,随即问道:“调哪儿去了?”
“3连!上次3连9班不是全死了吗?上面下了调令,让张班长过去当班长!”这位一看就是包打听,小道消息灵通的很。
唐松心里了然,别看只是一个班死光了,这种成建制被消灭的情况最让上面头痛。填补兵员后,配合,信任都是大问题,但是抽调一个有威望,有战功的老牌班长过去坐阵,情况就会好很多,起码没人敢炸刺。
“不对啊,以咱们们连长的尿性,不会随便放人啊,除了升官他一路绿灯,其他的想都憋想!可张召这是平调,张连长怎么会松口了?”唐松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
那士兵左右打量了一下,眼瞅没人,这才得瑟地说道:“我一参谋部的邻居说,这仗打完了,张连长估计要升营长了!”
难怪张志明这么大方了,张召去了三连,以后还在他手里混,这算是肉还烂在他锅里。随即唐松心里一动,他想到一个关键问题。
营长?唐松心里顿时火热起来,他算是明白张召为什么苦脸了,一个萝卜一个坑,张志明上吊了,连长位置就空了,一连三个排,就一排立功最多,蔡志诚没准儿要往上动一动,那么排长就空了。
难怪张召不愿意走了,能打的部队,上位的人就快,张志明,李全,蔡志诚全是榜样!
别看唐松是后来的,现在1排的三个班长,张召一走,就属他是老资格,现在的2班长是接的蔡志诚的班,和唐松是前后脚,但是能力和战功绝对比不了唐松,只要上面不空降一位,这特么是一个天赐良机啊!
想到这里,唐松那双兔子眼又红了几分,上次和尸群的战斗,唐松是憋住了劲儿,准备立点功劳,谁成想,他功劳多,别人也不少,那群傻丧尸跟狍子似的,随便杀!闹到最后,陈信推出了个士官制度,全体涨涨福利待遇就算完了。
唐松为此还有点沮丧,接下来全是和尸群的战斗,眼瞅着升职无望了,可这儿又柳暗花明又一村,真是太意外了。
一阵尖锐的哨声响起,唐松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嘴里大吼着,催促班里的人快点去集合,这可是关键时期,点滴表现都会加分,唐松不敢大意。
排里集合完毕,因为张召和另一名中士去了三连9班,蔡志诚又带了两个新兵过来,进入了队列,一天的训练正式开始。
部队休假过后,不会立即投入战场,必须经过整训,让战士们有一个缓冲期,待身心都适应了部队的节奏,接下来才是开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