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还是两辆车,迈巴赫后面跟着破面包,陈信都懒得挣扎了。坐在驾驶位的章鱼,把音响开得贼大,就着重金属音乐,摇头晃脑着,且行且享受着。
张磊受不了,一巴掌拍在章鱼后脑勺上,这一下可真不轻,不过打人的和挨打的都没在意,把声音给调小了。“尼玛,吵得老子都快神经衰弱了!”张磊骂骂咧咧着。
“外行,开这种豪车,就得配上这种音乐,才能体验到那种至高无上的n!”章鱼爱好就是驾驶,一脸不屑地说道。
“又不是啪妹纸,还n呢,你特么赶快行不行?”说着,张磊看着车载导航上的地图,都上高速半小时了,距离目的地还有60多公里,皱眉回头问着:“陈哥,这神马破地啊?都快出市了!”
“好像是个度假村,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陈信摆手道。
“陈哥,别尼玛和滨江会所一样,又是个土豪集中淫吧?nn的淫!”章鱼笑着调侃道,那个淫字说得特暧昧,顿时把另外两人逗笑了。
“嘿,不要把我代入那个阶级啊,往前数半年,我跟你们一样,丝一枚!”陈信撇清着,不要把自己放在对立面,否则准挨批斗。
“请你不要侮辱我们无产阶级,没钱没车没房没妞儿才是标配,请问,你符合哪一条?”章鱼一脸仇富的表情。
果然,有了仇恨对象,张磊也不窝里斗了,抨击上了:“你揍算是我们这个阶级,也尼玛是打入人民内部的敌特份子!”
笑过一阵儿,张磊扭头,带着好奇问上了:“陈哥,你就不打听下,六哥是怎么知道你带我们去做那破事的?”
陈信撇嘴:“这尼玛有什么好打听的!不用猜我都知道!”
张磊和章鱼对视一眼,不信了,刺激着:“吹牛!”
“要不要打个赌?”陈信开始挖坑。
“赌什么?”张磊底气不足,最近泡妞儿花费颇大,囊中羞涩。
“晚上回来的夜宵,烤鱼就成!”陈信笑嘻嘻地说道。
“跟他赌了,输了算我一半!”章鱼怂恿着。
“赌了!”张磊一摸络腮胡子,咬牙道着。
陈信奸笑着:“听好了,你们中间有人说漏嘴了,这个人多半就是小王!”
嘶,张磊和章鱼暗抽凉气,这尼玛神人呐!不过嘴上肯定不饶人,张磊嗤笑道:“猜错了,是别的组跟踪我们,向上面汇报的,所以陈哥,你得补偿我们!”
“装什么大尾巴狼啊?真要是让上面知道了,骂你们的就不是六哥了,而是警察里面督查那样的角色!”陈信毫不留情地揭穿两人谎言。
哑口无言,猜得太尼玛准了。“晚上把兄弟们都叫上,咱们不醉无归!”陈信笑得贼兮兮的,好不得意,这事干得,比他开起了影视公司,成就感还足点。
“啊?!”张磊脸绿了,章鱼哭脸了,要是叫上那帮子牲口,一晚上喝他两半个月工资没什么问题。
“都怨你,没事打个毛的赌!”埋怨着,张磊喷道。
“啊呸!”章鱼唾了张磊一脸,回骂着:“尼玛,不是你瞎问,我怎么会掉坑里!”
两人又掐上了,掐完了开始拍陈信马屁,指望着糊弄过去。一个挖坑的,两个掉坑的,反正节操都不怎么多。
欢乐时短,没什么感觉,到地儿了,张磊眼直,看了看导航,又看了看面前的园林,心虚地问着:“这尼玛是饭店?”
“反正我没走错路!”章鱼也抹着冷汗,甩锅道。
“管它三七二十一,先进去看看,唐明礼说在6号楼,门口问问路!”陈信催着,章鱼一想也是,打着方向盘,钻进了这片美轮美奂的园林式建筑群中。
屋外天色已暗,唐明礼将目光投向窗外,怪石嶙峋处,飞檐斗拱间,松柏虬结中,造型古朴且别具匠心的宫灯已然亮起,将这一片亭台楼阁掩映在朦胧之中,如梦如幻。
景色好不怡人,唐明礼却无心欣赏,胸臆间有着一股久违的烦躁,视线拉回屋中,三男一女围绕着一张圆桌而坐,四人正争执不下,尽管一个个犹自保持着风度,但眼中的贪婪却暴露无遗。
电光传媒的黄总指责着和联影视不厚道,明明上季度说好的,却跑来和我们抢电影档期。
和联影视的欣总监巾帼不让须眉,扭头就把矛头指向了兄弟电影,说他们电影之所以会和电光撞期,就是兄弟在后面使绊子。
兄弟电影也不甘示弱,把坐山观虎斗的梦想传媒拖下了水,因为他们的投资迟迟没有到位。
说来说去,都说自家委屈,吃了大亏,别人占了大便宜,但是真实的目的,唐明礼冷笑着,无非是春节档即将到来,谁都想在这个里面吃上最大的一块蛋糕。
五大虽然是同行,但是体量相差无几,真要拼死一斗,只会便宜了别家。干脆,这五家就组成了一个联盟,一季度召开一次会议,通过谈判来瓜分利益。至于东道主,也简单,轮流坐庄,这次就轮到了唐明礼的天缘影视。
这个会议已经持续开了一天,放在以往,就算再开两天,唐明礼也不会有半点不耐烦,毕竟生意都是谈出来的。可是今天,唐明礼坐不住了,因为那个人就快来了。
“唐总,唐总,您倒是说句公道话啊,他们三个大男人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和联的欣总娇滴滴地说着,试图把唐明礼拉下水。
其他四家,虽然来的也是高层,但是毕竟掌舵的人各自有事,一般不会出现在这种会议中。女人在职场上虽然有各种弱势,但是在不同的场合下,她们也有男人所无法企及的优势,比如说现在,她可以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是其他三人就不敢在唐明礼面前这么放肆了。
唐明礼微笑着抿了口茶,戏谑道:“哦?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说到欺负二字,还故意地挑了挑眉毛。
这种明显带着潜台词的玩笑,顿时让三个老爷们噗声笑了出来,欣总却是坦然自若,仿佛说得不是她一样,显然对这些带歧异的骚扰,已经司空见惯了。
“好了,今儿就到这儿吧,咱们的客人快来了!”唐明礼抬腕看着表,不容置疑地说着。另外四人心下凛然,看来对于这事儿,唐明礼势在必得了。
“行,咱们就听唐总安排,只要到手的东西别少了咱们和联就成!”欣总放松了坐姿,惬意地靠在沙发上,已经徐娘半老的面容露出了几许疲惫,毕竟一天的勾心斗角,谁也不敢有半刻放松。
不说正事儿,屋内的气氛缓和,四人开始说笑起来,如同多年的老友,浑然不见开始的剑拔弩张。
整个听松轩,也就是陈信口中的6号楼,已经被唐明礼包了下来,这边最大的包间里,五大的代表正磨着牙,说着最近几家影视公司势头有点猛,需要打压一下。隔壁包间里,唐明礼的秘书兼李菀,她也没闲着,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四个女孩子站成一排,环肥燕瘦,各有风情,李菀来回踱步着,检阅着她们。高个的女孩,气质冰冷,女神型的。第二位脸蛋有点婴儿肥,可爱型的。第三位,娃娃脸,面前那对凶器让人不可小觑,童颜型的。第四位,未语先怯,楚楚可怜,含羞草似的,闷骚型的。
“媛媛,把眼影打重一点儿!”李菀指着娃娃脸,说道。
“还重啊?”媛媛讶然,有些不解。
“太清纯了,男人反而不好下手!”李菀狡黠地笑道。
“噗嗤!”几女笑得花枝乱颤,对于即将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反感。催促着几女在补补妆,李菀偶尔也插手帮忙着。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今儿来的这位主,只要你们勾搭上了,一线是保底,超一线是基础,豪门阔太太也未必就是梦!”李菀收敛笑意,肃容说着,那声音如同魔音,忽远忽近,却全飘进了四女的心里。
这不,本来好姐妹般的亲昵,被若有若无的敌意取代,一双双美眸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丝不自然。
手机响起,李菀看了一眼,直接挂断,拍手着,吸引了女孩们的注意力,说道:“他来了!我们去迎一下。”扭身欲走时,李菀又转回身子,冷冰地说道:“竞争可以,但是谁要是敢扯后腿,别怪我翻脸无情!”
车早就泊进了停车场,陈信带着张磊,章鱼步行前进着,走着走着,陈信抱怨了:“这尼玛什么破地儿啊?跟尼玛阵似的,眼瞅着前面是死胡同,过去了才知道,那树下还藏着条路!”
南方园林,讲究一个曲径通幽的意境,通过花草,树木,假山,怪石,营造出一种空间感,让人身在其间,流连忘返。
但是
三人继续前行,粉墙黛瓦里,伸出了几支腊梅,陈信说着,这算不算红杏出墙?小桥流水,潺潺的溪流,水花儿撞击着,发出一阵悦耳的叮咚声,陈信又道,这算不算水性杨花?几只松柏,枝节纠缠在一起,明明是造型虬结,到了陈信口中,这尼玛揍是勾三搭四。
张磊和章鱼腮帮子都笑酸了,直道,陈哥,你太尼玛有才了,这水平,考个燕京大学不在话下。
陈信得瑟了,燕京大学算个屁啊,哥是不稀得去,要去,保证一考一个准儿。
两个捧臭脚的还没笑出声,树丛后倒是传来了一阵悦耳的女人笑声。如果是在白天,这三个土鳖肯定两眼放光,肯定要鉴赏一番。但是,这尼玛是夜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那种没由来的恐惧顿时让三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轻风一动,树枝发生沙沙声,一道白衣倩影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三人眼前,陈信脸都被吓绿了,两腿打颤,一下子蹦到了张磊身后。
“谁?”张磊护住陈信,急速后腿,章鱼则是伸手进怀,随时准备掏枪。
“我啊,唐总的秘书李菀,在此恭候陈董!”
借着灯光,陈信终于看清了女人的面目,顿时捂脸了,这尼玛闹得,一个娘们儿,吓破三个大老爷们儿的胆,说出去都没人信。
三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挂着一丝尴尬,陈信一抹脸的功夫,顿时恢复自然,仿若被吓到的不是他一样,大步向前,和李菀谈笑自若。
寒暄几句,李菀伸手延客,“这边请!”一行人进了听松轩,张磊和章鱼被安排到一楼休息吃饭,自有天缘影视在此的工作人员接待,至于陈信,在李菀的带领下,进入了稍小的那个包间。
门刚一开,陈信就是两眼发直,因为他的面前出现了四个天姿国色的俏佳人。
四双美眸里,或含情脉脉,或暗送秋波,或妩媚撩人,或含羞带怯。哦哟,辣块妈妈的,陈信顿时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