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走红,全民追捧,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所以,一夜人设崩塌,全民谴责,也不奇怪。
一大早儿,唐明礼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络上,报纸上,甚至是几家没有节操的电视台,全是关于陈信负面新闻的报道,对其人品的质疑,也牵连到了糖果盒。看着这些新闻,唐明礼脸黑的犹如锅底。
“砰!”抄起保温杯,砸在地上,又高高弹起,最后咣啷啷地滚落到了墙角。唐明礼就像暴怒的狮子,来回踱步着,眼中带着森寒的杀气。
李菀唬了一跳,她很少见到唐明礼如此失态,即便再艰难,再愤怒的事情,他也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可见,今天这事儿,确实触怒了唐明礼。
“蠢货!”唐明礼咆哮着,双眼瞪得像铜铃,脖子上的青筋夲起,这幅狰狞的表情,让人望而生畏。
李菀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并没有上前劝解,人的情绪不能积累,需要发泄,而她只是安静地拾起茶杯,重新泡茶添水,然后收拾起四溅的茶叶。
唐明礼被女人的温柔所感染,愤怒的情绪稍稍缓解,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欣总监,你就是这么让我放心的?”唐明礼没客气,上来就冷冷地讥讽着。
“唐总,您误会了,这事儿”欣总监语带哭腔,估计也是刚挨过骂,抽噎着说道:“这事儿,我也不知道怎么闹得,一下子就不可收拾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弄的?”唐明礼冷静下来,诧异道。
“是啊,我的人一直控制着分寸,可是到了1点左右,有几股外来力量,一下子就把事情扩大化了,我们预估不足,节奏就被他们带走了!”欣总监委屈地解释着。
挂断了电话,唐明礼蹙眉思忖着,随即骂了句:“奸商!都特么不是好东西!”
“什么情况?”李菀问着。
唐明礼坐回座位,单手撑腮,苦笑着:“还能是什么情况?有人使坏,把我们当枪使!这下麻烦了,陈信和我们估计会不死不休了!”
“啊?!”李菀掩口惊呼着,问道:“是谁干的?我们可以和陈信解释一下。”
“还能有谁?陈信的同行呗,这尼玛不用想,就是他们,否则谁闲的没事干,把目标直指糖果盒?”唐明礼恨得牙痒痒,随即吐了口浊气:“解释个屁啊,这事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我想敲打敲打你?”
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唐明礼牙痛的厉害,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真让人窝火。
“那现在该头痛的也是陈信,你发那么大脾气干啥?”李菀嗔怪着:“你有高血压,可受不得气!”
“我也不想啊,可是”唐明礼揉着疲惫的眉心道着:“我们很可能面临很大的麻烦!”
“什么意思?”李菀不解。
“你想啊,你都动人根基了,人能不和你玩命吗?”唐明礼眼里罕见地露出了几分惊慌失措,嘴里解释着:“万一,陈信那小家伙扛不住,要和我们来个鱼死破,怎么办?”
李菀骇然,唐明礼曾经说过,陈信手里的黑客技术极为发达,你都要人家命了,人家还怕个毛哇,直接到上乱捅一气,说不得,天缘会被这货拉着陪葬。
“那怎么办?”李菀慌了,说道:“他没证据证明是我们干的,说不定”
唐明礼撇撇嘴,无语道:“妇人之见呐,都到了要命的时候,谁管你证据啊。再说了,我前脚见他,后脚就出这事儿,这不是秃子头上虱子,明摆的事儿吗?”
李菀语结,惊得娇躯发抖,正惶恐间,手被唐明礼攥住,男人的大手依旧温暖,很有力量,这让李菀稍微镇定了一些。
“不能坐以待毙!”唐明礼将李菀的手放在脸颊边,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你想到办法了?”李菀问着。
“首先,把咱们现在正在进行的项目暂停,防备他乱咬,这样可以减少损失!”唐明礼蹙眉,缓缓道。
“可是那边的业务,几个项目可没法停啊!”李菀小声提醒着。
唐明礼拍了拍脑袋,重新理清思路,说道:“大项目暂停,再上马几个小项目,混淆视听!然后呢,让我们后手动一动!”
“现在动?”李菀问着:“这要是动了,可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哎,现在也没有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唐明礼阴骘地说着:“至于特效,等他倒了,成了没牙的老虎,我们的办法多得是。”
“他们有营养合剂这种东西,应该倒不了吧?”李菀质疑着。
“呵,这个市场,从来都是劣币驱除良币,只要舆论把握好了,杀人也可以不见血!”唐明礼信心满满:“去办吧,你亲自去一趟!”
听到这里,陈信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把开车的章鱼吓了一跳,因为刚才那一瞬间,他从倒后镜里看到了一双漠然的眼睛,没有一丝情感,如同死人一般冰冷。
“陈哥,快到公司了!”张磊说着:“家里反馈来的消息,门口被围了不少记者,咱们怎么办?”
“麻痹的,天天这么围,烦不烦啊?”陈信抱怨着,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痞态。
“谁叫你忘恩负义的?陈世美!”张磊攻讦着,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愿赌服输,不揍是叫你请了一次客吗?心眼小的!”陈信揭穿了张磊大义凛然的面皮,嘲讽着。
“还好意思说,尼玛,吃了老子一个月的工资!”张磊忿忿道着,就连章鱼也不爽了,抨击着陈信人品不好。
“陈哥,看上的风向,对你可不怎么友善啊,感觉他们项庄舞剑,意栽沛公啊,今天早上的矛头,已经指向了糖果盒!”张磊嘚啵着,露出了一丝担忧。
陈信笑了,他没和这两人澄清过他和方怡的事情,可是,张磊依然不管好坏,只看亲疏,为他担忧着,这尼玛才叫朋友。
“鸡毛蒜皮的小事!”陈信挥手道着,全然没放在心上。
“可是,名声臭了,你这企业得黄啊!”章鱼也提醒着。
“这事儿吧,没法解释,造谣两张嘴,辟谣跑断腿,我要是说话了,反而让媒体有了炒作的话题,会越闹越凶,且先看看吧,看使坏的人准备干啥!”陈信模棱两可地说着,可话里却带着强大的自信。
章鱼和张蕾对视一眼,就不再说话,只不过那股担忧之情,却消失的干干净净。
车行到糖果盒大厦门口,果然进不去了,所有的保安和特工们都出来维持秩序也没用,乌压压的记者死死地堵着门,不肯妥协半分。
也不知道哪个眼尖的记者看到了陈信的座驾,嚷了一嗓子,好嘛,人群又把车子围了起来,一个个面色狰狞的面孔,爬在车窗上,往内观瞧着,胆子大点的,还怕打着车窗,那力道可不啪啪啪的,车里的几人都感觉他们要破窗而入。
如果是平时,这种豪车,谁特么敢碰啊,万一被赖上了,没个十多万,怕是无法脱身。但是这会儿混乱,人又多,仗着法不责众,这些记者们胆子就猛然大了起来。
眼瞅着不是事儿,这帮人已经严重影响了糖果盒员工正常上下班了,陈信上火了。突然按下车窗,猛然伸手抓住了一只正在拍打窗户的手,陈信手持手机,另外一只手一使劲,把那人提溜到面前,冷笑着:“我这车今儿但凡有点掉漆,你特么等着赔吧!”
那记者顿时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你不要诬陷我!”
陈信扬了扬手机,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这儿有录像!”
“他们也拍了!”这记者赶紧回身指着周围的同行,不过,他手指所过之处,人都不迭地往后退着,车旁边就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人了。
“张磊,下车,把这货给我抓起来,等会儿交给警察!”陈信喊着。
张磊也没废话,当即下车,将那记者牢牢按在车上。这么干,有点儿越过了他的职责范围,但职责没有,交情有哇!
陈信下了车,冷冷地瞥着那拍车的记者,这位已经被吓得浑身瘫软,快要站不住了,嘴里叨叨着:“对不起,我错了。”
陈信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回身冷冷地扫视着人群,嘴里说道:“再堵路,警察不管,我收拾你!”
杀鸡儆猴,那群胆大包天的妓者们顿时缩卵了,一个个往后退着,生怕被陈信再抓了痛脚。
陈信抬步往大门内走去,可是他太小看妓者们的决心了,一个面目姣好的女人,拿着话筒,就凑了上来,嘴里问着:“陈总,请问方怡是不是您的前女友?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分手?”
陈信没搭理,第二个也凑了上来,苍蝇似的问道:“前段时间,有人拍到您和李家宜,张芸一起吃饭,请问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陈信额头青筋一蹦,三个人,什么关系?好大的一个坑呐!冷冷地瞪了对方一眼,陈信依旧没说话。
直到最开始的那个女记者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终于把陈信搞毛了。
“陈总,有人说您和钟总不仅是生意上的伙伴,还有其他关系,请问是不是真的?”
陈信第一次停住了脚步,这娘们儿还挺得意,嘴角挂着胜利的微笑。
“你早上吃了什么?”陈信蹙眉问着。
这个女记者一怔,有些不明所以,陈信捂住鼻子,嫌恶地说道:“该不会吃屎了吧?说话这么臭!”
“哗!”周围的人都笑喷了,这恶毒的,连记者都比不了。
“陈总,请你说话文明点儿,当心我会告你的!”这女记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中带怒地威胁上了。
“哈哈哈!”陈信大笑,轻蔑地看着对方,一脸欠揍的表情,说道:“你不告,你特么是小婢养的!”
女记者坐蜡了,打这种名誉上的官司,那是富人们的特权,人家拔根汗毛都比她腰粗,告个蛋啊,即便是拖,也把她拖死了。
看着女记者羞愤的脸,陈信冷声道:“我警告你,这些都是我的,再尼玛胡说道,别怪我不客气!”
“可您是公众人物”另外一个记者帮腔着。
“谁跟你说我是公众人物?”陈信打断了对方的话,反问着:“我是唱了歌,还是演了戏?”
众记者张目结舌,是啊,人家是个做生意的,并不是娱乐圈人士。事实上,陈信只有一次在公众场合亮相,就是那次营养合剂风波,糖果盒召开的记者发布会,就这,也是记者们逼得。
陈信这会儿是痛快了,留下了一堆面带怒意的妓者们,想就知道,这帮没节操的主儿,回去会怎么编排陈信。
“你这么干,可尼玛把仇恨拉稳了!”张磊提醒着。
陈信嗤笑着:“我故意的,不让他们喷狠点,以后怎么打脸?”
张磊目瞪口呆,只是他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陈信在这种情况下怎么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