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山阴
其实与豫章景色相似,但也有所不同,相比与豫章,会稽的湿气比之豫章更重,水道纵横,山林遍布,到了夏夜时分,虽不热,但在夜晚时分,却多蚊虫。
在睡前,点一把艾草,在房间内熏过一遍,倒是可以在极大程度上减少蚊虫之害。
山阴占恒山、洪涛、黄花岭三大脉,同时有四道河流从山阴境内穿梭而过,常年的降水量丰富,按理来说是一块风水宝地,然则部分地区存有较为严重的土地盐碱化,无法种植粮食。
对于老百姓而言,不能种植粮食的,就等于是一块废地。
“请问阚德润家在何处?”
“你说是德润,他家在村东的角落,他可是一个好孩子,如果不是”
巴拉巴拉的,兴许是没有见到外人,老汉就拉着陈欢不停说道着,陈欢虽是哭笑不得,也只能耐下性子,等老爷子舒坦够了,自然会放他离去。
“你这娃儿倒不像是坏人。”
忽然,老汉拉着陈欢的手,忽然叹了气:“他家里的人拖累了这孩子,可惜了。”
老汉松开陈欢的手,不无感慨,旋即没等多久,陈欢的眼前立即映入一个清瘦,穿着单薄,大约年龄在二十左右的青年的身影。
“德润,他在找你。”
见状,老汉双手负在背后,驼着背慢悠悠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赵云、陈欢二人当即哭笑不得,不过,陈欢却觉得自己这一趟来对了。
一个人的品性如何,往往能从对方对待他的态度上看出来。
老汉的举动
不甚至是这个村子人的举动,就足以说明一切。
“你是?”
阚泽虽然清瘦营养不良的样子,穿着质朴,身上的葛麻做的衣服,不知修修补补都弄了多少回,但他身上特别的干净,没有一星半点的污渍,而且那双眼睛更是迥然有神,清澈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强。
这点坚强是原则的底线
“某南阳陈欢,他乃常山赵云。”
“原来是陈叔弼,里面请!”
有些时候,名声是一个好东西,根本不用担心别人不认识,走到哪里就像是一盏巨大的灯泡醒目又显眼。
简陋的房间,茅草搭设的屋子,似乎只要一阵狂风吹拂而过,顷刻间顺着狂风被席卷的一干二净。
“不知叔弼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请德润前往豫章。”
闻言,阚泽眉头一挑,神色间显然是有点意动,他听懂了陈欢的话外之音,只是,阚泽很快的陷入沉思中,他在权衡一些东西,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阚泽才缓缓的抬头:
“多谢叔弼兄的美意,只可惜泽自问学识不足无法相助。”
阚泽越是如此,陈欢就越是难免高看阚泽一眼,显示意动,后是思虑良久,而后终于给出了答案,权衡自身,发现自身的不足,这样的人岂不是就是陈欢一直在寻找的人才,岂不是说明他此行来对了。
“德润此言差矣,其实依我看来,学识可积累,任何的经验都可积累,不试试岂能知自身的深浅。”
有些人深浅就如同着潜水滩一般,一试便知,有些则如同大海深渊,深不可测。
阚泽略微意动的眼神与陈欢对视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很快的吐了一口气:“如此,叔弼兄先离去,五日后,收拾好家中一切,带上父母妻小自当前往。”
“善。”
既然阚泽答应,陈欢自然相信,旋即便告辞起身离去。
站在门口目送着陈欢等人离去,阚泽则是陷入了沉思中
“且去试试?”
不心动完全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书生这辈子的目标不就是一展抱负,达成心中的理想。
其实在陈欢看来阚泽缺的并非是本事,而是缺少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让阚泽大展拳脚的机会!
阚泽其实何尝不知,只是他缺少了信心二字。
人生而无畏无惧,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于未知的事和物渐渐的都开始产生畏惧,因为畏惧而产生自我怀疑。
眼下的阚泽便是如此。
只是他不甘心
恰如他所言
且去试试!
相比于阚泽这边,回到徐州东海朐县的糜竺则是立即召集家中的族老,至于其弟糜芳直接被糜竺给遗忘,对于糜竺而言,什么都可以让糜芳乱来,但涉及到家族百年的基业,由不得谁来任性。
在从其父的肩膀上接过徐州糜氏一族的重担时,糜竺这一辈子就已经注定了,凡是以糜家为重。
族中其余族老都到,这些年过半百,甚至已经垂垂老矣,与阎王在打交道的老者,顶着一头的白发拄着拐杖走了出来,一群老者面面相觑,很快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们都意识到定然有大事
不然糜竺不会把大长老,他们的父辈都给请了出来。
“子仲,今日你把我们这群半身子入土的人叫来可有何大事?”
虽垂垂老矣,但说话的声音还有力度却不似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口中说出来的话。
“有。”
糜竺当即把南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很快的这些族老陷入了沉默中。
一方面糜贞与陈欢结姻,他们可以借着陈叔弼的这条线跟河内司马氏搭上关系,但如同陈欢所言那样,无兵权在手,糜氏已经富到流油迟早要成他人案板上的鱼肉。
“孙策如何?”
“勇武堪比其父,但行事冷静且进退有度。”
不偏不倚
糜竺没有半丁点的偏袒,已经关乎到自家的生死安危,糜竺已经觉得头疼,一直智短,众人集中材火焰高,这些族老人老成精,定然能给出一些好的主意。
“子仲你乃家主,你的意思是?”
作为大长老,听糜竺口述,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当即把视线投向糜竺。
“孙策!”
不做二人想,很快的糜竺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其实一路上,糜竺也想了很多,最后只是给了一个孙策,如东郡曹操虽有潜力,但二者间并没有任何的关系,至于陶谦、刘繇之流,糜竺不做任何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