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3章 处置与议谈 下(1 / 1)折美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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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阴姗姗来迟,这一次,他穿上了国师的朝服,暗红色的朝服,更衬着他一身无人匹敌的气质。

朝服专重,烛阴却笑的格外的散漫,他眼角有些微的潮红,不用想也可知他才刚从塌上醒来不久。

路过苏城的时候,他见着苏城面上漂浮着肉眼无法瞧见的黑线,烛阴散漫的笑渐渐淡下,眼底划过一霎的凝重。这是......

烛阴半垂桃花目别开了眼,敛去所有心绪,一副温文端雅的模样,不再理会其他。

很快,金銮殿又变回了以往的常态,似乎何事都未发生过一般。

“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国师大人这才来?”姒清讥嘲的道后就低声哄了哄刘展,然后让他重新坐回龙椅上,刘展的眼角微红,显然还有些惊魂未定。

“实是本尊常年忙于政治,没甚么精神,人‘老’了,就容易累着,故而来迟,还请殿下多多担待着些。”烛阴如故温笑。

姒清在心里腹诽:忙于政治?应是耽于玩乐,分明就是给自己睡懒觉找借口罢了,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就怕别人不知道他忙似的。

烛阴站在最上前的地方,话锋一转,“倒是昨夜里本尊做了个梦,让本尊心上惶恐,特地来找诸卿家吐露片刻。”烛阴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

国师大人的梦,梦啥准啥,在民间、朝廷上已不是秘密。

这么一提,苏焕的事情皆备抛在脑后。

“说!”姒清甩了甩袖,坐回自己的凤座。

“本尊昨日梦见,某地防洪大坝倒塌,洪涝起,房屋淹没,民众苦不堪言,遍地死尸饥荒,民不聊生。本尊醒后冷汗涔涔,心中更是因百姓如此悲痛欲绝,深觉此事兹事体大故立马前来说之。”烛阴言语中无不透着为民凄哀之色。

明明刚刚还是一副随意散淡的样子,如今又......果真,官场如战场更如一场戏啊……

这一消息,可比之苏焕的更重要。

“防洪大坝倒塌?”姒清深皱眉头,一脸担忧,仿佛不知此事发生。

“国师大人可瞧见了是在何处?”

烛阴颔首,“洪流向西,遍地禅友凋落——西岭。”禅友便是栀子,唯有西岭才会有遍地栀子的场景,因那里水分充足。易洪涝,才建了大坝。

“西岭”二字一出,朝上就有几位大臣脸色微变。

“这......这西岭要是出事,为何我朝还未有过风声,国师大人莫要危言耸听啊……”有位中年的大臣大义凛然的出列反驳。

姒清看见此人眸光流转。

“枢密使大人,国师大人也是心忧百姓,将此梦言出,怎么听您这话,似乎不太愿意听到西岭呢?”

“哼!竖子挑拔之言!我这也是实事求是,毕竟还未查实,这等厄运之言,还是莫要讲的好,免得成了真。”枢密使忧虑着哼着气道。

“国师大人,此事既是你所说,那么查实久交由你了。”

“殿下放心,本尊早已经派遣青华去探查一下西岭的状况,不日就会将消息传达汴京。”烛阴意思意思的低了低头,笑语晏晏。

“如此便好。”然后姒清给承恩打了个眼色。

承恩上前高唱:“退朝——”

重臣告退。

方才一换下早朝的衣裳,就见烛阴守在她的殿外,一身庄重的深红朝服。

姒清露出讶然之色,她不动声色的敛住心神,“国师大人从下朝起就守候在此等本宫了?”

烛阴莞尔,“殿下,本尊候在此处,就为告知您一句话。”

“什么话?”姒清有些好奇,烛阴居然会为一句话在此等候良久。

“近来不太平,还请殿下不论是在何时都佩戴上尚方宝剑,谨防万一。”烛阴说出如此的话,着实让姒清感到意外。

姒清不置可否,但还是应下了:“多谢国师了,本宫会谨记。”

烛阴深深看了一眼姒清,“如此便最好了。”话落便离开了。

徒留姒清一人在原地深思,烛阴为何突然会在此告诉她要让她随身携带尚方宝剑呢?貌似是在今天上朝见着苏城之后神色就有点不对劲了,即使他掩饰的很好......

“何山。”姒清道。

“在。”

“你去派人查查看,苏城在刑部里边发生了什么。”姒清半晌后下令。

何山点头应下称是,如此便又是半日过去。

下午,便是抽查刘展功课的时候,姒清拿着《出师表》,手边还有一把戒尺,听着刘展的背书,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发呆,她执笔停驻在纸上许久,墨滴落在了雪白的宣纸上,晕了一滩。

她回过神,刘展已经念错了许多字眼她也才发现,不由清了清嗓,严厉的道:“重背。”

“啊!”刘展泪眼婆娑的看着姒清,深处手摇了摇姒清的袖角。“阿姊,姊姊,我......我可不可以再读几天再来背啊……”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都快要被他给淹没了下去。

“把手伸出来!”姒清的脸上,丝毫不为此所动,见着阿展咬着唇,伸出了小手,姒清狠下心来,用戒尺打了几下。

刘展硬是没有出身,心里却很是委屈。

“一篇小小的出师表都背不出来,想当年,你阿姊就用了半日记下来了,你呢,这都三日了,怎么还只会几句啊?”姒清摆了摆表情,厉声道。

“可是,阿姊是阿姊,阿姊从小就被人说是神童,聪慧过人,背下一篇不在话下,我是我啊......”刘展吸了吸鼻子。

闻此,姒清将《出师表》放在了桌上,静静的看着刘展,刘展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回来!”姒清冷声道。

刘展在姒清的淫威下,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就见姒清忧举起戒指,在他的手心上又打了一下,这一下,比之前的都要重,都要疼。刘展这一次忍不住直掉泪水。

“刘旭尧,此话你若是敢再说,从今以后,你就没有我这个阿姊!

你和我说,这《出师表》难,可你用过心了吗,平日里耽于玩乐,我已经没有去追究,不曾想,你居然是这样的思想。

好,你小,当年秦国的甘罗,也不过十之有二就拜为百官之首,这与你小有什么干系,只不过是你没有用心在其中罢了。

你没有付出又何来的回报?今日这就是给你长长记性。平庸,没有干系,人没有生来就是天才,都是要靠自己努力的,我们的太太太太祖爷还是奴隶出生,早年没读过书,但他为何到了后面对于政治等等如此了解,不都是一点一滴努力习来的?”刘展越听头埋的就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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