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三章 名副其实的愤青(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1 / 1)软壳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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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冉见这个时候的李光地风尘仆仆的样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这么冷的天穿的依旧是秋装,可见其从福建一路过来的艰辛。

毕冉也实在好奇,这位历史上鼎鼎大名的清初名臣为何在这个时候会如此潦倒,结合以前观看影视剧里面塑造的形象,来对比现在站在自己眼前这位清瘦的读书人。确实现实上这位相貌平平的人并没有影视剧演员所能给的那么印象深刻。

虽然潦倒,并且冷的瑟瑟发抖,但是毕冉还是能从李光地的眼睛中看出这个人傲气,毕竟有才华的人,恃才傲物也是在所难免,有些读书人就是恪守圣贤之道,不吃嗟来之食,我不行苟且之事,虽手无缚鸡之力,却硬骨铮铮。

毕冉清楚这只是没入官场,还没有受到污染。历史有几个人可以做到范仲淹,海瑞,孙嘉诚这样的人?答案当然是毋容置疑的,几乎是少之又少。

毕冉见这堂堂的七尺男儿竟然沦落到食不果腹,有一顿没一顿的窘迫。这让毕冉想起了自己的刚刚在这个世界醒来是的遭遇:“如果不是那耿直的大柱哥,还有曹家兄妹的帮助,或许自己如今也是和这李光地一样吧?”

李光地似乎很注意自己的形象,被毕冉扶起身之后,在道谢之后,立马就认真拍打自己衣服上的灰尘,哪怕这套衣服已经破旧不堪。

毕冉心里想道:“这李光地,此次应该是去京城吧,或许如果我不插手他的事情,他也能披荆斩棘的奔到京城,只是一路上可能还要吃上不少苦头。毕竟只要不偏离太远,历史轨迹总会自动修正。”

曹晖这个时候说道:“肚子有点饿呀,要不咱们去茶楼喝茶,吃点东西吧?”

毕冉也笑着对李光地说道:“光地兄,小弟我姓毕,单字一个冉。”又介绍曹寅道:“这位是曹寅,江宁织造曹玺之子。”

听毕冉的介绍之后拱手作揖行礼道:“毕冉兄弟,曹寅兄弟,幸会,幸会。”

曹寅也笑着回礼道:“光地兄,有礼了。咱们现在去茶楼边吃东西边聊吧。”

毕冉附和道:“对,光地兄,既然有缘相识,那就是朋友了。一起吧?”

这一番邀请毕冉其实也有私心,因为影视剧的影响,毕冉始终觉得这个李光地既然在历史上留名,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他想着既然偶遇相识,那正好借此机会和这个历史上的名人结识。多一个这样的朋友,日后也好照应,他知道这个李光地无论如何都会成为康熙身边的重臣。

李光地面对毕冉和曹寅的邀请,有点难以为情的回道:“你们方才救了我,我怎么好意思再接受你们的邀请呢?”

毕冉笑道:“这外面天寒地冻的,我见光地兄你衣裳单薄,去喝点热茶吃点热食让身体暖和点,所以你就别客气了。”

曹晖这时也笑笑嘻嘻的走过来,对毕冉说道:“怎么样,决定好了没有,我肚子好饿呀。”

毕冉白了曹晖一眼:“你个小子,就知道吃。走吧,现在就去。”

曹寅也说道:“走吧,光地兄,你就别客气了,喝杯茶而已,没必要推搪。”

毕冉拉着李光地的小臂,笑呵呵的说道:“走走,都是爽快人,没必要扭扭捏捏的。”

李光地摸了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面露尴尬的说道:“既然你们这么盛情邀请,那,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毕冉和曹寅相视而笑,曹晖皱着眉头,脸上无奈的似笑非笑的催促道:“不是说走嘛?真不知道你们几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磨磨唧唧的?”

毕冉故意伸腿踹了一脚在曹晖的屁股上,没好气的说道:“你个鬼,口里没就没句好话。快带路。”

之后曹晖便带路到城北找了一处优雅宁静的茶楼,要了个精致的上房,四个男人喝着茶吃着东西,而屋内比起外面暖和了不少,李光地捧着热茶借着杯子散发出来的热气给冰凉的双手取暖,曹寅也让店家上了不少江宁当地的特色美食。

曹寅对李光地说道:“光地兄,别客气,多吃点……”

李光地原本还顾忌读书人的礼仪,一开始还端着架子,曹寅说让他别客气的之后,因为肚子实在是太饿,看见桌上这么多香喷喷的糕点,菜肴,便食指大开,也不顾什么礼仪形象了,直接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毕冉见李光地这般不顾形象的吃相,便知道这个李光地不知道饿了多少天才会让他连读书人的形象也不顾及,在几个刚刚相识的人面前这般失态。

毕冉给曹晖使了个眼神,曹晖走到毕冉身边,毕冉小声的对曹晖说道:“你去买套衣服给光地兄,多少钱回来我再给你,我现在身上没带多少银子。”

曹晖笑着小声回道:“没事,不差这点银两,我去去就回。”说完曹晖便打了声招呼就走出房间。

李光地奇怪的问道:“那位兄弟,怎么屁股还没坐热就离开了?”

毕冉说道:“别在意,他就是出去办点事,不碍事,我们聊我们的。”

这时候曹寅喝了口茶之后向李光地问道:“不知道,光地兄,为何离开福建来江宁这里?”

李光地本来还拿着一只鸡腿在啃,听曹寅这么一问,吃东西的速度也缓了下来,神情有些黯然,眼里透着一股怒气以及仇恨,他叹了口气之后,将鸡腿放在更前的碗里,用布擦了擦满是油的手,若有所思的说道:“唉,其实我是被驱逐出福建的,之所以来到江宁是因为我要上京城告御状的。”

毕冉这时好奇的问道:“驱逐?告御状?光地兄是有什么冤屈吗?”

喝了口热茶之后,李光地开始从自己的经历开始说起。

“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早于康熙三年的时候李光地就已经中举,康熙九年更是高中二甲第二名进士,并被选为庶常馆庶吉士,之后又授予翰林院编修,在现在的康熙十一年的他已经是会试同考官的他,今年五月回乡省亲(探亲)。听到这的时候,毕冉在猜测是不是是时间线出现问题,还是原本历史上就出现这么一出。总之以他那影视剧学历史的水平,觉得李光地的经历和自己所知道的对不上号。

曹寅这个时候插口问道:“光地兄,翰林院编修也已经贵为正七品了,怎么你还落到这种境地?”

李光地唉声叹气的继续述说自己是如何沦落到现在这样窘迫的境地。

从李光地的述说中毕冉和曹寅得知,李光地有个非常要好的同乡兄弟,他回乡探亲的时候发现这个兄弟无端病故,而在他印象中,这兄弟平时身强体壮,不可能这样无缘无故的突患恶疾身亡,隐约察觉到其中有些不对劲的他,便到处查探他这个兄弟真正的死因。

这一次回乡李光地发现兄弟的媳妇不知所踪,要知道他这位兄弟的媳妇,是这十里八乡都少见的大美人,如今男人才死没多久,人就不见了,李光地觉得事情可能和兄弟的媳妇有直接的关系。

于是经过一番明察暗访之后,发现原来是靖南王耿精忠手底下一位参将和他那个兄弟的媳妇勾搭上行苟且之事。

这两人勾搭成奸,害怕被撞破奸情,那恶毒的妇人便索性想办法毒害了自己的丈夫。当时查明真相之后的李光地气的浑身发抖,发誓一定要为自己兄弟报仇。

由于李光地收集证据不全就贸然到泉州府衙门报官,殊不知泉州知府早就和那参将串通一气,以缺乏凭据,诬告为由驳回李光地的状告,并将李光地扫地出门,如果不是因为李光地有官职在身,估计这一次就被打几十大板再扫地出门了。

无奈之下,李光地只能选择去福建总督那里告状,结果被那个参将带人在半路拦截,并且威胁他:“这事情与你无关,最好不要再多管闲事,否则你的下场就会和你的兄弟那样。”

本就是福建本地人的李光地自然知道主政福建一省的耿精忠就是个土皇帝,他手下的人当然也是狗仗人势,迫于对方的势力以及咄咄逼人的威逼之下,李光地只能不甘心的原地返回自己的乡里。

俗话说,好事成双,祸不单行,折腾了好几天才回到村里的李光地,却发现村里的人都愁眉苦脸的找他。

“光地呀,你现在也在京城做了官,你能不能给咱村做主呀?”:村里的村长拉着李光地的手哭诉道。

“村长,发生什么事了吗?村里出什么大事了?”:李光地对那村长问道。

村长哭诉的说着:“几天前,村里来了几名官老爷,他们说是要征税,我便好奇的问,说我们村之前不是已经交了税了嘛?为什么又来征税。那官员不由分说的破口大骂,说什么王爷定了什么新的税法。”

李光地经过一番了解之后,暗暗的心理计算这个所谓的新税法,不算还好,算了之后,一脸震惊的说道:“这个耿精忠是吃人不吐骨头吗?这个税法是要杀鸡取卵呀,税收居然收到八十年以后,真的是荒天下之大谬,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由于兄弟的死还有耿精忠胡乱征税的做法,李光地实在是忍无可忍,第二天就又急匆匆的赶去福州找耿精忠理论。

可是像他这样的小京官,人家耿精忠自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刚到福州就被闻声而来的福州知府拦了下来。不让他去王庄闹事,并好心劝阻他,说这耿精忠不是他可以惹得起的人,而李光地在乡里的时候本就是个刺头,性格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不信邪偏要去找耿精忠理论。

福州知府善意的劝阻之后,李光地依旧不为所动,趁耿精忠出行的时候,兜在耿精忠车队前,对耿精忠破口大骂,甚至将耿精忠驱赶百姓,圈地建王庄的事情都拿出来骂。

遇到这种当众让自己下不来台的刺头,耿精忠一怒之下,就让手下的人把李光地抓了起来,本来打算将他乱棍打死一了百了,后来发现这个李光地居然是榜眼出身,为了避免朝廷追责,所以只是将他随身携带的官印,证明他身份的腰牌以及身上的银两给缴了,并且驱逐他离开福建。

在没了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官印和腰牌的情况下,李光地被驱逐出福建,驱逐出生自己养自己的故土。

受到如此羞辱的李光地,自然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可是现在没了官印,没了身份证明,李光地就像个黑户,在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无功。被驱离福建之后,没有钱,想去住官驿都不行,古代信息不发达,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官方信物,仅凭一面之词,实在是难以令人信服。

因此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李光地只能沿路帮别人写书信,写告示等赚取点盘缠来维持路费及果腹,艰难的去京城。他相信去到京城复职之后,将状纸递到皇上的面前,皇上会不处理这枉顾王法的事情。

说道这里,李光地咬牙切齿,心中郁结不平。而毕冉叹了口气安慰道:“光地兄,真是委屈你了。”

曹寅这时候皱着眉头说道:“光地兄,不是我泼你冷水,只怕你去到京城,状纸递到皇上面前,皇上也无法为你做主。”

李光地愤恨的说道:“这个耿精忠,在福建无法无天,简直不将百姓当做人来看。皇上居然无法为百姓做主?”

毕冉叹了口气对李光地反问道:“这个耿精忠早就有谋反的意图了,你觉得皇上为了朝局的稳定,会去追责他吗?”

李光地被毕冉这样一问顿时哑口无言:“这……”

毕冉见李光地有些不知所措,便接着说道:“光地兄,有时候光靠意气是无法解决问题的,尤其是向耿精忠这样权势滔天的人。”

李光地丧气的说道:“难道就任由这样的人无法无天?”

毕冉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之后,嘴角微扬,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对李光地说道:“光地兄,莫急,我有办法可以让你报仇。”

李光地疑惑的说道:“你有办法让我报仇?”

毕冉点头回道:“想必光地兄已经看出我和曹兄弟的身份了吧?”

曹寅看着李光地说道:“光地兄,我之前在京城有耳闻过你的名字,只是之前不敢确认,不过现在已经没关系了,我想如果你在翰林院任职,应该是知道我曹寅的。”

李光地回道:“我知道,您父亲就是江宁织造,江南巡盐御史曹玺,而你是御前侍卫。至于毕兄弟,我未曾耳闻,不过看你和曹兄弟同行,势必也是朝廷要员。”

毕冉笑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光地兄你想不想报仇?”

李光地点点头回道:“想,做梦都想。”

毕冉对曹寅使了个眼神,曹寅心领神会的说道:“光地兄,你暂时先不要去京城,留在江宁,我和毕兄带你去见索额图索大人。”

李光地眼睛瞪的老大,惊讶的说道:“索额图,索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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