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来了。”这时,人群挤开,北方小镇的管事,迈步走了过来。
“胡学礼,我不是你的老师。”周老瞪了一眼戴着金色边框的年轻人,眼神不善地说道。
“老师,您看这不是介外吗?我在川大考古系,您的班读书,还在您那儿进修了博士,我……”
“那好,现在你被逐出师门了。”
胡学礼脸的表情直接僵住了。
“小伙子,这大缸敲开吗?”
“敲吧,既然周老乐意,我也想看看里边是什么。”
旁边人递过来一个大铁锤,周老年迈,但举着十多斤重的锤子竟然也面不红气不喘。
“小伙子,我砸之前,想问一句,你是怎么有把握,买下这一口大缸的。”
“对啊,这位小哥,这一口大缸在我那里放了也很久了。”
“平时收摊的时候我都用砖头压着,没有将它带走,放在这小镇好几年也没人去动,你怎么笃定里边会有好东西呢?”别看现在张老三心疼得浑身下都在颤抖,可他还是想追求一下事实真相。
“很简单。”
“眼缘。”
“和周老的分析一样。”王枫蹲下来指着大缸的底部。
“这大缸非常结实,几十年下来,最近几年经历了风吹日晒雨淋,也没走样,也没掉漆。”
“如果买回去,也就几百块的价,就算是赔了,我也可以放着蓄水养花什么的。”
说着,王枫站起身来,“当然,我的判断也是有依据的。”
在黄金瞳的注视下,王枫的一只手放在了一条轻微的裂纹。
“各位请看这边,这大缸的裂纹,是有的,而且断断续续,还包裹着大片的缸身。”
“而且从底部到边的裂纹是不同的。”
周老笑了下,“制作陶泥水缸的时候,众所周知,都有泥胎和缸身的区别,泥胎自然是要厚一点,这裂纹到大缸底部要浅一些也是正常的吧。”
“当然正常。”
王枫伸手敲了一下,“可是敲击的时候,并没有空洞感。”
“大家注意看,里边也没有裂纹,所以,这大缸底部,在捏制和烧制的时候,是特定加固了的。”
“我估摸着,还有个几年,等这底部的裂纹裂开之后,大家就能发现潜藏在里边的东西了。”
周老眯着眼,“那你认为里面有什么呢?”
“一幅画、一幅字、一包碎银子、几十发子弹,都有可能。”
王枫看了一眼张老三,“老板,我能问一问这一口大缸从哪儿得来的吗?”
“问个屁,乡下收的呗。”
“就往北边,靠近西陕省的城口县。”
“那你是出于什么考虑买的?”
“什么考虑?”
“那家农户没有手电了,我随身还有一个旧的,就拿过去和他们换了,正巧我车里也没有装东西的箱子,这一口大缸我也还从来没有买过,而且呀,我摆地摊也用得,就顺手拿来了。”
“这样啊。”
王枫退开一步,给周老腾出砸的空间。
旁边胡学礼略微皱眉,“老师,这就一乡下破水缸,您还真信这小子啊。”
“我说了,别叫我老师。”
“你这种跟着那群迂腐不开眼的老东西混的家伙,不配当我的学生。”
说着,周老一锤子就砸了下去。
“咔嚓”
水缸裂开了不少。
“嘭……”
在第二锤下去的刹那,半个缸壁直接碎裂,然后露出里边油纸包好的一块。
“哟,还真有东西。”
“快拿出来瞧瞧,貌似分量还不轻呢。”
油纸被周老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他放在地,示意王枫伸手将其展开。
王枫双眉微皱,“周老,这得防氧化吧。”
“你呀,可别小瞧了古人的智慧。”
“这一封油纸刚才我感受了一下,大约是十斤左右的两个物件。”
“你说说,什么能历经战乱不会贬值,既然不是书册也不是画轴,那也就只能有一样东西了。”
王枫眉头一挑,装作惊讶的样子,“难道是黄金?”
“没错。”
周老拍了拍油纸,“走吧,咱们到这边的古董店里边去打开。”
“氧化措施还是要做一些的。”
“毕竟好几十年了。”
“也得让我们看一看是哪一朝的金子,才能推断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