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朱管家。”
“原来是两位荆老哥呀,怎么有空过来了?今天还不是送货的日子吧?”
看到熟悉的小朱管家出现,荆大刀与荆大剑两人明显松了口气,起码这趟不会白跑了。
杨欢恍然,看来他们是有一定交情的,他们所说的货应该只能是山里的货物,不然杨欢实在想象不出来自己这一家子还能拿出什么东西来。
不过这朱府自己怎么没来过呢?一点印象都没有。摇摇头不再出神,继续倾听他们的谈话。
“不是这个,呵呵,”两人着急的摇摇头,荆大剑上前一步,神秘地低声道:“这不是你上次告诉我们的消息嘛,我们拿到了。”
小朱管家很快恍然,接着露出一丝诧异的神情,似乎显得有些不敢相信。
声音同样压低,“你是说……鹿茸?”语气中还是充满着不确定。
荆大剑肯定地点点头,“对,就是鹿茸。”
小朱管家想了想,还是将身后的那名杂役挥退下去,“这才过了没多久吧,你们这么快就得手了?”
荆大剑伸手就要去掏,小朱管家立马制止。
一手按住荆大剑想要有所动作的手腕,小朱管家一双眼睛慢慢开始眯了起来,嘴角不自觉上扬,在四人的注视下,他终于露出了一副满意的笑容。
“呵呵。”
他笑了,“很好,很好。”
小朱管家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四处打望一眼,这才笑呵呵地开口:“先跟我进来。”
荆大刀与荆大剑一脸窃喜,忙着应了一声,便赶紧招呼着在一旁茫然不知所措的荆北和杨欢进门,跟在小朱管家的身后,荆大刀自觉的留在最后面把小门关上。
这是一件不能说的秘密。
合上的门缝中,荆大刀笑意更深,脸已经要拧巴在一起,直至最后一条缝隙也消失不见,荆大刀的笑容消失在门后,这里又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四人跟着进了门之后,小朱管家在前面带着往不远处的一间小屋而去,高强森严,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影,显得有些孤冷寂寥,就连刚才开门的杂役都已消失不见。
房门没锁上,小朱管家一把推开,回头看了一眼,见四人乖乖跟在身后,满意地点点头,“进来吧。”
小屋看起来像是一间卧室,凌乱的被褥,冰冷的小炕,或许就是刚才那个杂役的屋子?
屋内有些简陋,但此刻没有人会在意这些。
“拿出来我看看?”小朱管家笑容可掬。
荆大剑连忙应了一声,伸手入怀珍而重之的将一个小包裹拿出,嘿嘿笑了一声,当着众人的面一层一层的把布解开。
直到最后一层红布被掀开,终于露出了里面的真面目。
小朱管家笑得更加灿烂,探手将其小心翼翼的捧起,心神浑然间已经被吸附住。
“这可是大功啊。”
“这不还得麻烦小朱管家嘛,嘿嘿。”
四人垂涎地望着他。
小朱管家笑了好一会儿,突然一脸可惜,叹道:“可惜可惜呀,唉。”
荆大剑与荆大刀闻言顿时脸色一紧,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哪里不对?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野生鹿茸啊,都是我们亲自取下来的,而且你看看这货色是真的好哩。”
“可惜的地方不在这里,这块鹿茸也很好,很上乘,只可惜你们来得还不够早。”小朱管家满脸止不住的可惜,不时叹气。
四人闻言大吃一惊,荆大刀有些害怕的开口:“难道说朱府老姆已经……走了?”
小朱管家狠狠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的,这话能乱说吗?找死不是?”
荆大刀闻言顿时明白自己想歪了,一脸尴尬,连忙道歉,不过他还是要硬着头皮问清楚:“那小朱管家你给我们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莫非老姆的病好了?”
这次荆大刀说的很小心,却不料说到小朱管家的心坎上,他转而露出笑意。
四人见其脸色却是一紧,莫非真的被荆大刀给说中了?这就糟心了。这件事对朱府来说或许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对他们几人来说那就是白白遭罪了呀。
四人纷纷紧张地望着小朱管家。
“不用这么紧张,我还没说呢。老姆的病还没好,但是已经得到了极大的缓解,现在已经基本恢复了,但是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呢?”小朱管家声音逐渐压低。
“你们唯一可惜的就是来得太迟了些,前几日已经有人将上品鹿茸送上门来,老姆已经服过了,她老人家很满意,朱府上下也很满意。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堂堂正正由大门拜访,如今尚且逗留于府内,估计还会再留下几日,老姆可欢喜着呢,特别嘱咐过朱老爷必须得好好招待,将其视作最高贵的贵客。”
小朱管家一脸感慨,显得有些兴奋:“你们都不知道那赏赐真的是令人垂涎呐,哪怕朱府上下对其也是羡慕不已。”
失落,非常的失落。
四人越听越是向往,越听越是沮丧。
这一切都应该是他们的,可如今只能眼巴巴的羡慕他人,究竟是谁?
荆大剑听到那人自大门正儿八经的拜访,便知道不得了了,又是一位他们惹不得的大人物,寻常人若是要与诺大的朱府有所联系,通常走的都是遍及各处的小门。
而那扇大门,轻易不会为外人打开。
那人凭着身份就能从大门出入,想必不一般。
荆大剑和荆大刀感觉身子有些软,为什么所有好事都轮不到他们头上,为什么走运的永远都是有权有势的上等人!为什么连一个白日做梦的机会都不给他们,为什么连一个咸鱼翻身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荆大剑一脸苦涩,卑微的小人物就不应该有做梦的时候。
他觉得自己再一次认清了现实,无论他们怎么努力,永远都不可能与上层的人物相提并论,哈哈,可笑。
他觉得心中似乎舒了一口气。
他好像能想象到那人的口吻:嘿,这里有几只蚂蚱跳的挺欢的呀。
随即一脚踹开,蹦的异常欢快的蚂蚱顿时慌乱地四下逃散。
那人走了,蚂蚱在阴暗的角落舔舐伤口。可惜眼泪不能止血。
唉。
辛苦获得的鹿茸在这一刻不值一物,荆大剑越看越觉得没有味道,他想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