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
魔都。
张启年走出证券交易所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按下接听键,接通了电话。
“喂,老板,我刚接到消息,前两天有无赖去了杨家湾,敲诈了杨家十万块钱”
张启年一听,握着手机的手一下子用起了猛劲儿。
他真该死!
光想着给杨家投资,改善杨家人的生活,却没想过这钱会给杨家人带去这样的麻烦。
杨晓燕被敲诈时,肯定气坏了吧?
“杨家人昨天报了警,那两个无赖已经被抓起来了,那十万块,也即将被追回。我安排了几个人,让他们在里面好好照顾那两个无赖……”
张启年想了想,道:“把永安市的人撤回来,让他们守好杨家湾,别再让那些不开眼的混帐东西找杨家的麻烦!”
王婆子和周庆民那里,已经没必须再留人看着了,他们自己走上了歪路,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以后,就当他们不存在好了。
守护杨家人,比看着他们重要多了。
手下在电话那头回道:“好的,老板!明白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杨家老太太病了,现在正在常山市医院,是脑膜瘤,安排在明天下午两点钟动手术……”
张启年一听,立即想要飞回常山市去。
岳母脑子里长了个瘤,需要动手术!
这么大的事情一下子压下来,不知道杨晓燕该会有多么难受。
张启年很想立即站到她身边去,给她安慰,与她一起分担。
可冷静下来一想,他回去了又能怎么样?
光与杨晓燕肩并肩,站在手术室外等待手术结果吗?
不不不,不能就这么回去。
回去之前,他还可以做点对岳母有益的事情!
……
第二天上午。
魔都第一人民医院。
张启年又一次拦住国内知内的脑科专家宋教授,一脸祈求地叫道:“宋叔叔!”
宋教授有些无奈地停了下来。
跟在他后面的一个主任道:“教授,那您先忙,我带着他们继续查房。”
宋教授点了点头。
主任带着一群医生走了,张启年伸出双手,把手中的白色袋子往宋教授身前一递。
“宋叔叔!您就帮我跑一趟吧!”
白色袋子里装的,正是林春花昨天上午拍的片子和检查报告单。
是他手下连夜从常山市带到魔都来的。
宋教授接过袋子,拿出里面的东西看了看,道:“不就是一个脑膜瘤吗?
虽然位置特殊了一点,但常山市医院的那些医生肯定能搞定的嘛!
我去不去的,根本不要紧!”
张启年挠了挠头,道:“要紧的!
听说这个位置动手术,风险很大。
别人我可信不过,我就只信宋叔叔您一个!
您是这方面的顶尖高手,有您亲自出马,风险肯定能降到最低!…
您放心,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您直接过去帮忙动个手术就成。
绝不给您增添任何额外的麻烦!
我打听过了,您明后两天正好休假,我把飞机票都给您预定好了……
宋叔叔您爱喝茶,我那儿正好寻到了一斤大红袍母树茶,回头我就送到您家里去……”
宋教授看了看张启年,又看了看片子上的名字,生出一股好奇心来。
老友家的这个儿子,向来浑浑噩噩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幅机灵的模样呢。
这小子怎么就这么在乎这个人,非要请他主刀那台手术?
为了她,不但打听到了他的行程,还学会投其所好了,居然用他最喜欢的大红袍来引他上勾。
母树茶啊!
那都是按克卖的,有钱也很难买到。这小子开口就送一斤!
牺牲两天假期换一斤大红袍母树茶,超值!
他是要拒绝了,那他就是个大傻瓜!
“这个叫林春花的,是你什么人?”
听到宋教授问,张启年想也没想就回答出来了。
“她是我岳母!”
宋教授挑了挑眉头,道:“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没喊宋叔叔上门喝杯喜酒啊?”
老友上月才跟他见过面,当时还跟他诉苦,说儿子受了情伤得了抑郁症,今生恐怕不会再跟别的女孩组建家庭了。
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月,他不但病好了,连岳母都有了。
这也太快了吧?
张启年老脸一红。
林春花是他上辈子的岳母。
不过,他将来的岳母也必定是她。
前世今生,他只认杨晓燕一个媳妇。
他微微一笑,对宋教授解释道:“她是我未来的岳母,我正在追求她的女儿。”
……
常山市医院。
再过三个小时,就是下午两点钟了,林春花就要进手术室了。
在周沫和杨老九的安抚下,林春花的状态一直不错,也还能克服住心中对手术产生的恐惧感。
这时候,隔壁床患者的儿媳妇来看婆婆了。
这儿媳妇一听说林春花脑部要开刀做手术,立即“啧啧”摇头。
“大妈!
你可真不幸!
我劝你啊,这脑部手术能不动就不要动。
这脑部手术可不能随便动的。
有些人动完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变成植物人了!
还有那运气不好的,直接就死在手术台上了!”
周沫忍不住怼了一句:“你积点口德吧!不懂就不要乱说!”
太损了,对即将要上手术台的人说这种话,跟诅咒有什么区别?
那儿媳妇瞥了周沫一眼,道:“年纪小小的人,脾气还挺大!
我不懂你懂?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问我婆婆。
她也不是头一回住院了,上回住院,隔壁床那个动了手术的就没醒过来!”
隔壁床的老婆婆点了点头。
林春花害怕了,她不想动手术了,她想回家。
她想,要是自己直接死了还好,如果变成半死不活的植物人,那岂不是要拖累家人一辈子?
林春花看向杨老九,眼眶都红了。
“要不,咱们出院回家去吧?”
杨老九道:“别怕,这小媳妇说的跟你不是一个情况……”
周沫道:“外婆,您别信那人的话。咱们听医生的,他们才是专业人士……”
为了舒缓林春花的紧张情绪,周沫还试着给林春花讲了几个小笑话。
任周沫说的口干舌燥,林春花还是没有一丝笑意,她紧张到抓着衣角发抖。
过了好一会儿,林春花抬起头来,看向杨老九,坚定地说道:“九哥,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