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打一把打的,君佑瑶的三观都要地震了。
敢情她自己趋炎附势、逢迎拍马还是她的错了?
“也就是说我要是不认识聂致远,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老百姓的话,被那位胡小姐无礼霸座抢位了就是天经地义的,是吗?”
回头一定要让聂致远请客,感谢她替鼎盛挖除了一个毒瘤,让这种空乘留在头等舱服务,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要是早说了,胡小姐肯定会看在聂少的面上不与你计较。”
空姐辩解,哪怕她心里十分认同这一点,也知道这话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行了,不用再打扰韩小姐,哪怕韩小姐真的愿意替你求情,我们公司也留不得你!赶紧滚!”柯正学早就被这空姐的歪理逗乐了,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做到来服务头等舱的?估计又是通过什么不正当手段,回头一定得好好查查!
他说着示意了身后的机组人员:“没听懂我的话吗?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带走!”
几名空姐空少连忙动手拉住了那名空姐,他们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乐得把人拖了下去。
头等舱终于恢复清静,柯正学再次向君佑瑶道了歉,在得到她的回应后又向其他客人告了罪,才离开了机舱。
闹剧结束,君佑瑶捏了捏眉心有些感概,莫名预感自己此次缅因之行可能不会顺利,毕竟开局就十分不利!
“冒昧问一句,不知韩小姐是哪家的小姐?你和聂大少关系很好吗?这次去芒光是不是为了参加这次的翡翠公盘?”
问话的还是隔壁那名男乘客,他此时正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她,眼底的探究和野心一目了然。
君佑瑶没打算应付这种人,拿出一本书当掩护,开始刷起了喜乐群,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无可奉告。”
那人讨了个没趣,冷哼了一声也不再纠缠,心中却暗骂道:“呸!给脸不要脸的贱人。”
飞机落地时当地时间下午四点多,林之诚派来的人已经在机场等候她,接到她以后就直接开往本次翡翠公盘主办方安排好的酒店。
“韩小姐,我先给你讲讲这次公盘的大致安排吧?”
林之诚派来接机的是缅因当地人,名字叫貌吉,一个27岁的年轻男人,黑黑壮壮的,笑容很阳光,会讲流利的华国语。
众所周知缅因人有名无姓,貌吉的貌其实是缅因青年对自己的谦称,所以他说可以叫他阿吉。
“好,麻烦你说说吧。”
“本次翡翠公盘由缅因当政矿产部直接管辖,组委会常设办事机构全权负责本次公盘的一切事宜,邀请了来自世界各地共计十五个国家在内玉石翡翠商,还有各地玉石协会的会员等等,是历年来最为盛大的一次公盘,所以组委会为了便于管理,强化安全,特别规定所有参加人员都必须入住规定的酒店,进行了集中安排,这也是为了防止人员出现意外事故”
缅因的翡翠公盘从1964年就开始举办,截止2006年已经举办了41届,今年就是第42届,每届参加公盘的翡翠玉石毛料占缅因年总开采量的35左右,是缅因最重要的一次盛会。
缅因对翡翠资源的管理十分严格,只有通过“公盘”的毛料才可交易出境,其余一律视为走私。
近年来华国翡翠市场需求量剧增,而翡翠资源却越来越短缺,因此翡翠价格一直在飚升。
“每位参加公盘投标的玉石商人凭借组委会发出的邀请函方能办理入场证,并且在缅因交易会结束之后一个月内付清中标玉石价格的10,公盘结束3个月内付清全部玉石货款,如有违约就会被没收保证金,对了,本次公盘使用欧元投标!”
貌吉滔滔不绝,把这次公盘的注意事宜解释得相当清楚,直到车子开进芒光国际大酒店他还没停下,很是尽心尽责。
“韩小姐,我们到了。”貌吉把车停在酒店门口,把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后就提着她的行李箱领着她去办理入住登记。
芒光国际大酒店是缅因的国有酒店,由当政管理,是本次翡翠公盘的承办单位。
酒店柜台里有本次公盘组委会的工作人员,负责核查所有的参加人员。
柜台前还有三个人在办理入住登记,一个肚腩中年男人,看他的谈吐做派应该是某家公司的老板,和他聊天的则是个青年,长相十分普通,微微下垂的三角眼,面色有些苍白,看上去有些阴郁。
剩下一个是个穿黑色职业装的年轻女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中年男人的秘书。
这三人一直在用华语对话,应该也是华国来的玉石商。
君佑瑶扫了他们一眼,没有放在心上,跟随貌吉走到三人身边,看他把一张邀请函递给柜台里的工作人员。
她的邀请函自然是林之诚准备的。
“华国臻品珠宝有限公司顾问韩琼韩小姐?”
邀请函上写着华缅双语,工作人员念出缅语看向君佑瑶确认她的身份,貌吉连忙替她点头回答:“是的。”
君佑瑶也跟着朝那工作人员笑了笑表示礼貌,她的缅语只能勉强听懂个大概,还是出发前两天突击学习的。
“你就是韩琼!”
一道阴沉的男声突兀插入,吸引了这方所有人的目光。
君佑瑶眨了眨眼,看向那名陌生的阴郁青年,疑惑问道:“你认识我?”
男人毫不避讳的用一种憎恨怨毒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她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
“我岂止是认识你!”
他说这句话时简直是在咬牙切齿,额头都爆出了一根根青筋,看着有几分渗人。
看他这副对她恨之入骨的模样,很显然他和韩琼有仇,但这个仇又是怎么结下的,按理说顾砺寒给她安排的这个身份应该不太可能跟人结怨才对,难道是她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但她不认识这个男人啊。
“何贤侄,难道这小姑娘就是你之前和我提到的那个韩琼?”那个肚腩富商这时也开了口,皱着稀疏的眉打量着君佑瑶,眼里隐约也有厌恶与不满。
“既然她和臻品珠宝的人一起出现就肯定没错!除了她还能有哪个韩琼,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脸来参加公盘!”
君佑瑶挑了挑眉尖,终于从这两人的对话里听出了一些门道,“你是何文豪的谁?”
如果这个身份没有问题的话,那她能想到的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阴郁男人姓何,还提到了臻品珠宝,又对她抱有敌意,那除了何文豪的亲人不做他想,看男人的年纪极有可能是何文豪的儿子。
“看来你还没忘记被你害死之人的名字!”何宝石一双三角眼里满是怨毒,阴惨惨得冒着冷光,“没错,我是何文豪的儿子,是被你这个贱人迫害惨死尸骨无存的老人唯一的亲人!你这个杀人凶手!”
果然没猜错。
在他们出墓后不久,顾砺寒就派人收敛了何文豪等人的尸骨,除了吞食过莲慈尸身的玄诚子之外,其他几人的遗体都在确认不存在特殊反应后通知他们的家属认领了回去。
其中最惨烈的自然就是第一个出事的何文豪,他的尸身几乎都是碎片,连拼接起来都不可能,所以何宝石说他尸骨无存也没错。
不过什么叫被她迫害的?她可是碰都没碰何文豪一下。
“何先生你搞错了,你父亲是被墓葬机关杀死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墓里发生的一切当然不可能原原本本告知死者家属,官方只说他们都是死在墓室机关手里。
何宝石显然没信官方给出的解释,反而把他父亲的死归结到了君佑瑶身上,因为他父亲在出发之前就把之前和韩琼叶知秋发生的事情跟他交代过,还告诉他万一他没回来,肯定是被那两人害死的。
“被机关杀死的?放屁!”何宝石冷着脸大骂出声,“你以为我是无知孩童会信你的狡辩吗?要是机关为什么你和李九几人都没事?偏偏只有我爸和玄诚子道长他们出事了?事情哪有那么凑巧!”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
“我们没出事是因为我们足够小心谨慎,我们够强!”她这话还真不是自夸,比起玄诚子和何文豪,她和笨笨可不止强了一星半点。
可惜有人钻了牛角尖,只相信自己的猜测。
“呵,你们强?我看你们就是奸险小人!我爸姑且不说,就凭你们难道还能比得过玄诚子道长他们?肯定是你们想要独吞墓葬宝贝耍了阴谋诡计害死了他们!”
君佑瑶可以体谅他的丧父之痛,但不代表她就可以忍受这种污蔑,没看到从他说出她是杀人凶手时在场能听懂华语的人都用一种鄙夷痛恨的眼神看着她吗?
她可不想无缘无故落下杀人凶手的罪名,哪怕是韩琼这个身份!
“不管你信不信,我们一行从头到尾就不是去盗墓的,如今那座墓里的东西已经全部归属国家,无论是我还是九爷他们都没拿过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