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是聂大少的情妇?真的假的啊?”
“长得不怎样啊,聂大少审美有些独特啊。”
“你们男人真是的,重点错了啦,难道你们没听到那位小姐说她仗势欺人抢座位又泼咖啡吗?真是没有教养,好可怕哦。”
“怪不得那位小姐刚才会泼她水呢,原来是报复。”
“对了,那个男士好像是臻品珠宝的少东家,难不成这女人想要脚踏两条船?”
“哈哈哈,如果臻品少东都看上了她,可能是这女人……啧啧功夫很厉害呢,”
君佑瑶眉头蹙得越来越深,她站起身将手里还没处理的桌布直接往胡晓晓身上一丢,“胡小姐,你贼喊捉贼的时候难道不知道会被揭穿吗?我抢你的头等舱?我仗势欺人?我的机票可还留着,你的呢?”
她边说边往胡晓晓逼近,“要不要我打电话给当时的航班,让他们调取一下监控证明究竟是谁霸座,究竟是谁仗势欺人!”
胡晓晓脸上闪过一抹心虚,闪避着君佑瑶的视线,她的表现大家看在眼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敢情霸座的是她啊!
“说我是聂致远的情妇?你有证据证明吗?如果张嘴就算的话,那我说你喜欢和邻座那两位男士玩几批你是不是就是了?”
胡晓晓脸色变了,邻座那嘴碎的四人脸色也变了,既恼怒又尴尬,他们也知道他们刚才的话被君佑瑶听到了。
君佑瑶可不管他们什么心情,在胡晓晓面前站定,抬起手状似友善的替她整起了衣领,动作相当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如锋芒针刺般细细密密地扎人,“胡小姐,下次满嘴喷粪的时候请看清场合,这里可是餐厅,别扰了别人用餐的兴致,有失你的教养。”
她这话不仅是在讽刺胡晓晓,连其他嘴碎的人一并讽刺了,听得懂的人更加尴尬。
她最后拍了拍胡晓晓的肩,温柔得像一个循循善诱的长辈,却把胡晓晓气得颤抖。
“诚哥哥,你看她欺负我。”因为林之诚在身边,胡晓晓不敢大闹,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否则早就扑上去撕烂这小贱人的嘴了。
其实她真的多虑了,她在林之诚心里的印象已经不可能再差了。
林之诚一把撩开她再次伸过来的手,“胡小姐,我眼神很好,不至于看不明白孰是孰非。请你马上离开,你已经严重打扰我们用餐了!”
“诚哥哥!”胡晓晓不甘心的跺脚,一脸委屈。
林之诚不为所动,冷着脸看也没看她,“请你离开!”
胡晓晓气白了小脸,她千辛万苦打听到林之诚的行程,还专程让爸爸帮她弄了一份邀请函,就是为了和他在异国他乡来一场浪漫甜蜜的邂逅,扭转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又怎么甘心前功尽弃?
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声音柔软如细砂糖,“诚哥哥你别生气,算人家错了,对不起,你就原谅人家吧?人家下次肯定不会在犯错了。”
人家来人家去的,也不嫌腻得慌。
林之诚毕竟不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又深受西方绅士教育影响,没办法对女性做出不礼貌的行为,只能淡淡的回了一句:“希望胡小姐以后能自省自重。”
他倒没想过让她给韩琼道歉,韩琼不会需要她虚伪的歉意,而胡晓晓也不见得会愿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把人打发了清静。
“嗯嗯,人家听诚哥哥的话,那人家先回去了,你和……和这位小姐慢用。”
胡晓晓见他态度软了点,也知道见好就收,哪怕口是心非也不得不先行离开,她答应爸爸这次一定要隐忍,要温柔,不把林之诚弄到手不罢休。
不过韩琼这个贱人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她害她丢了这么大的脸不说,还敢勾引她的诚哥哥,她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她眼里的狠毒没逃过君佑瑶的眼睛,虽说不招人妒是庸才,但这一茬一茬的仇恨值她真的拉得太稳了,她表示心很累!
“抱歉,又让你受委屈了。”林之诚十分歉疚。
君佑瑶咧嘴轻笑,“没关系,她也算是我自己惹来的,不是你的错。不过,林总这艳福……不浅吶!”
“哎,这艳福不要也罢,别提她了,倒胃口。”林之诚长叹口气,转移话题:“对了,你和鼎盛聂少很熟?”
“还行。”
林之诚看得出她不愿多说,也就没再继续深入这个话题,不过心里对她又加了一分看重。
当君佑瑶在芒光享受美味晚餐,顺便虐虐小人之时,安家却是一团乱麻,因为谢婉茹流产了。
“啪!”
安庆廉愤怒地一掌打在安婉婉脸上,力气很大,直接打偏了她的脸,嘴角也因为撞击力度太大被牙齿磕破了。
“孽女!”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眼里像有两座火焰山在腾腾燃烧。
安婉婉不甘的捂着自己慢慢肿起来的脸,心里无限屈辱,看着打骂她完全不听她解释的父亲,恨意漫漫堆积而起,越来越深,印刻在了心底深处。
“我再说一遍,这件事与我无关,不是我做的。”她咬着牙表情倔强。
“你还敢说不是你?!”正处于暴怒阶段的安庆廉如何听得进去她的辩解,他拿起桌上的一条唇膏扔在她脸上,“竟然能想到在唇膏里融入马齿苋,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啊,真是好大的本事!”
导致谢婉茹流产的就是这个唇膏,唇膏膏体里掺杂了马齿苋磨成的粉末,马齿苋是一味中药,孕妇不宜食用,容易导致流产,更何况谢婉茹本就有妇科病。
要说凶手确实很了解谢婉茹,她很爱美,哪怕怀孕了也不忘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女人但凡要化妆,唇妆就是最重要的一步,加上唇膏最容易入腹,所以在唇膏里动手脚难免中招。
安庆廉重视谢婉茹肚子里的孩子,也知晓自己的两个孩子对谢婉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抱着敌意,他不是没防,她的一律饮食用具都由专人检验过才能使用,当然也包括她的保养化妆品,偏偏唇膏还是出了问题。
“范姐都已经招供了,是你指使她暗中替换了婉茹的唇膏,她的账户上还有从你户头转过去的一百万,刚才我的人又在商场监控里找到了你购买这款唇膏的视频……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你还说不是你干的?安婉婉,你真当我是傻的吗?”
安庆廉此时何止是激怒,简直是痛苦煎熬,内心就跟在被油煎一般,浑身上下都难受,恨不得当场劈了这孽女。
越想越气,越想越恨,他上手又往安婉婉脸上甩了一掌,甚至还用了腿,又是踹又是打的,安婉婉虽然是个商场女强人,但她毕竟是个女人,哪里躲得开,被他打得倒在了地上。
安庆廉毫不怜惜,由是一脚狠狠踹在她腹部,“连一个未出世的小孩子你都容不下,我还能指望你什么?是不是改天你连我都要杀了?我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个狠毒的女儿?”
“之前那药是不是也是你毁掉的?”
安婉婉痛苦的蜷缩着身体,呵呵冷笑了两声,阴沉沉的,用颤抖冰冷的声音回道:“那药是我毁掉的我承认,但是在唇膏里下毒的不是我,我是被瑾瑜陷害的!”
毁了药的人确实是她,她可以承认,但害谢婉茹流产的真的不是她,她明知道那孩子不可能顺利出生,又何必再多此一举,找人替换唇膏。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她做的,她绝对不可能让范姐继续活着,她会在事成后直接把人处理了,商场的视频就更加搞笑了,以她谨慎的个性又怎么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马脚?她又不是傻子。
这么明显的陷害安庆廉竟然也会信?是他太在乎那个孩子,还是他已经老到不会思考了!
一直缩在角落里看戏的安瑾瑜闻言大怒,立马反驳:“爸,你可别信她的话,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对谢姨出手,我是真心希望小弟弟能平平安安出生的。”
“呵,安瑾瑜,说这话你不嫌臊得慌?这个世界上最希望他去死的是你才对!”
“安婉婉,你少血口喷人!”安瑾瑜恨不得也跑上去踹安婉婉一脚,“爸,你相信我,整件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姐她现在就是一条疯狗,逮着谁咬谁,如果素素还在,肯定也会被她拉出来疯咬一口的。”
这安瑾瑜也真够没品的,拿死人出来挡刀。
“够了,都给老子住嘴!”
“砰!”的一声,安庆廉砸碎了一个珐琅彩花瓶。
花瓶就落在安婉婉不远处,加上她是躺着的,碎裂之时很多碎片炸开,夏天衣服穿得少,所以有不少碎片直接扎在了她身上,包括她的脸,也被飞掠过的碎片划出了好几道口子。
这下子,安婉婉已经惨不忍睹了。
安庆廉也被吓了一跳,他是气急之下才砸了花瓶,倒不是故意要伤害安婉婉,也没想到会造成这种局面,连忙让管家叫救护车送安婉婉去医院。
安婉婉被救护车拉走以后,安庆廉阴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之后像是下了某个决心一样,独自进了他的私人书房,安瑾瑜早就察觉到那书房有问题,但他现在可不敢跟上去,怕触了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