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来了!”
何修一脸的凝重,小心翼翼再看了眼四周,才将他之前得到的方子展示给楚霜宁看:“现在好像有人正在暗中盯着你的一言一行!你必须要注意。你之前开给皇上的方子,似乎有些太激进,长此以往,虽然见效快,但肯定也会令那些人诟病,找你麻烦!”
他手中的,自然并非是别人的方子,正是之前楚霜宁开给皇帝的。
现代医疗进步,医疗设施比较齐全,自然,很多人都习惯性想要尽快治好,再从其他的方面补回来,此为应急之道。
可是,古代毕竟没有现代那些先进的医疗仪器。
何修的意思,楚霜宁当然也明白,猛一拍脑门:“我倒是忘了,皇上的身子,不能这样急。”
“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方子?”
听之前何修的意思,正是如此。
何修无奈点点头,“不过还好,幸亏,你这副方子还没有开多久。我现在拿来给你,就是希望你看着改改,免得被那些人拿来说事儿……”
楚霜宁松口气,对着何修点点头:“谢谢你,何大人!”
何修没说别的了,只是跟楚霜宁很快将那方子中几味比较敏感的草药,换成了稍微温和一些的。
这样,便是日后老皇帝真的出现什么问题,那也完全与楚霜宁无关。
何修在楚霜宁临走之前,又问了一嘴:“你跟王爷现在是否还在为庄妃娘娘的事情烦忧?”
楚霜宁点点头,对于庄妃的事情,也是好奇,却完全无解。
何修也是在阿木达春离开以后,才有突然想起来多年前的一段往事,将当时情形,描述给楚霜宁:“我记得,当时,庄妃娘娘的年纪还小,站在一群妙龄女子中,她算是最出挑的!”
“无论是身材、外貌,还是家世,庄妃的条件几乎都无可挑剔!”
“可五年前,有一天晚上,庄妃宫里却突然传出来与皇上的激烈争吵!”
“两人当时因为吵得很凶,又没有刻意压制,所以,这件事,在当时,很快就传的整个皇宫人人皆知!”
“之前阿木达春应了王爷的吩咐来寻我,让我在宫里头多多注意下庄妃的动向,可庄妃平时与宫里头的人却并没有什么密切往来!是以,我之后又想了想,觉得,此事,估摸还要从庄妃入宫之后五年发生的那件事情开始调查!”
“我总觉得,那件事,必然与庄妃现在的古怪有关。”
“若非是五年前夜里爆发的那件事,可能现在庄妃依旧很受皇上的宠爱!”
“可惜了,五年前那晚之后,庄妃就失了宠,且,更加奇怪的却是,皇上依旧给庄妃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便是连颖贵妃那般嚣张跋扈的性子,也都不敢去招惹庄妃……”
何修说道这里,似乎意有所指。
那庄妃,如果是个连颖贵妃都不敢去招惹,又失了宠的女子,定然,也不会引起宫里其他人嫉妒。
单凭这一点上,相信,其中的内心,一定不小。
楚霜宁自然也想到了何修所想到之事。
两人很快辞别,为了不让人起疑,楚霜宁没有逗留,回去了王爷,也马上去了耶律阿亓的书房。
“王爷,您觉得这件事,应该如何入手?”
查,那指定是要查的。
可怎么查,何时动手,该怎么去接近庄妃,将这件事情的整个经过都套出来,这些,却还要耶律阿亓亲自定夺。
耶律阿亓听完,脸色沉凝,却并没有马上回答。
阿木达春是个憨木的直性子,一想到那何修居然他在的时候不把话说全了,偏偏他走了才说……
不知为何,阿木达春有些不高兴,一脸冷库,挤兑何修:“那个不中用的庸医,也不知道当时就把话说全!”
偏生在他走了才说,这是何意?
楚霜宁却是看着阿木达春不开心,话语中隐隐有些嫉妒的成分,当时心中好笑:怕不是你家何修没将事情跟你说,你心里不自在!
哎,男人呐!
楚霜宁可劲儿在脑海里脑补两人因为吃醋而闹别扭,耶律阿亓却根本懒得搭理她脸上的不正经儿,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云王府底下的一个铺子,却好巧不巧的也出了事。
这会儿,正有人在那间店铺无理取闹!
“你们这究竟是什么药铺子?我不过就是泻肚子,来你这里寻药,谁知道,你们给老子的药根本就不管用不说,居然还害得老子拉的更爽了……”
男人很不满意,当场在铺子里又是大吼大叫,又是砸东西拍桌子,整个场面,很快就变得有些失控。
“王爷,您还是亲自去瞧瞧吧!”
府中的管事听到门房来报,赶紧来书房告知耶律阿亓。
“走!”
“去看看。”
耶律阿亓正在为宫里的事情烦忧,没想到,这会儿,居然还有人敢闹事……
楚霜宁见这耶律阿亓一脸的难堪,神色很愤怒,也只好乖乖的收敛气息,跟在耶律阿亓的身后,一起去了那家药铺子。
而且,这件事情也跟她的名誉息息相关。
最近,她可是因为给老皇帝治病得当,也才被人追捧,说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儿!
云王府的药铺,也正因为她名声在外,生意额外的好!
可今儿这问题若是处理不当,那么,不光会影响她的声誉,便是之后宫里的贵人若出了何事,恐怕,也都要被扣到她头上!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便是明知道那药铺子坐诊的大夫与自己无关,楚霜宁也不敢懈怠。
“怎么回事?”
一刻钟之后,轿子也已经停在铺子前。
楚霜宁跟耶律阿亓一起走进铺子中,询问店掌柜。
男人见掌柜的居然还叫了人来,当下,也没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面色发白的站了出来:“还怎么回事?”
“我们虽然就是平民老百姓,可你们云王府也不能这么坑人吧?”
“原本我这也只不过是拉肚子,现在,都快变成痢疾了!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脸色,蜡黄蜡黄的,今儿差点都拉脱水!”
男子很美好气的指着自己的脸,站在了耶律阿亓与楚霜宁面前。
那嚣张跋扈的样子,看起来,根本就没将这传闻中是个病秧子的云王给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