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繁意见顾诚这吞吞吐吐的样子,也不由好笑,直接拿起桌上那副卷轴,扔了过来,道:“就知道你小子又看上了这幽火御龙图,你就拿去看吧,不过这图百年来族内都没有谁能研究出个所以然,你这看了也是白搭。”
顾诚赶忙接过,扬了扬手中卷轴,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道:“还是繁姐懂我,我也就是对这些法宝法器一直都有兴趣,如今也是见猎心喜,这可是我接触过最好的东西了,不拿去研究研究,实在心痒难耐。”
顾繁意也不以为意,摆了摆手,自己这堂弟不知何时开始,就对这些稀罕物事展现出一股热情,不过也都是三分钟热度,这幽火御龙图虽然是族内至宝,不过其实功用并不大,拿给顾诚去参详,她也是半点压力也无。
顾诚告一声别,拿好卷轴,悄然退出草舍。
拿着手上这幽火御龙图,他也是脸上显出几分开心之色。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寻找金手指是个必须过程。
这些年来,自己把能经手的法器、法宝、材料,都研究了个遍,每次来这天烛峰,峰下的天烛城里的聚宝阁之类的地方,也是每次必去。
顾繁意手上有的法器也都借来一一查看过。
只不过,理想很美,现实却很骨感。
但也不是没有收获,这一来二去的,金手指虽然没有寻到,当时自己对这世界的法宝、功法倒是变成了个半桶水的专家。还和几个同道中人交了个朋友,也算意外之喜。
想到这里,顾诚不由自嘲一笑,但是又有些意兴阑珊。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幽火御龙图,仍旧是一件值得观摩一二的至宝。
心里惦记着事,再加上刚才的话题有些沉重,这一路上顾诚都没有停顿,一边思索,一边快步回家,很快下了主峰。
这烛龙城就坐落在烛龙峰之下,里面生活的有修士也有凡人,不过大部分都和顾家有所牵连。
如今已经快到了傍晚时分,天空泛着金黄的光,洒在笔直的路上。
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表情各异,奔向他们各自的家门。生活并没有因为一个人的欣喜又或者难过而改变步伐,仍在继续。
一阵微风拂过,落叶也在沿路奔跑,远处燃烧的云霞,身边映红的小花,这个世界的美显得异常真实,而不再虚幻!
望着眼前一切,顾诚微眯双眼,神色有些怅然。深深吸了一口长气,又缓缓吐出,这才快步离去。
顾诚所住院落,就在这城内一处僻静之所,一路上他也未作停歇,只不一会儿功夫回到了家。
刚推开院门,里面马上传来柏舟的一声呼喊,脸上带着惊喜之意:“少爷,您回来啦。”
“叫你去衡玉山庄探听的事情,怎么样了?”都是自家人,也无需寒暄。顾诚也没多话,直接问道。
柏舟听了,马上收起笑意,一脸认真答道:“少爷,我今天过去看了,这次族内的任务分配已经全部出来了,少爷你真的是和权少爷一起出任务!”
顾诚听了点点头,也不惊讶,这权少爷全名叫顾少权,是顾家四长老顾公沐的三子。
也算沾了顾繁意的光,顾少权平素里是顾家各个嫡脉中,和顾诚比较聊的来一个,而且他也是个好酒的,为人也颇为豪爽大气,和这样的人交起朋友来更为从容。
这每年族内分派的例行任务,有大有小,有难有易。倘若完成的评价不好,将大大影响每年分配的资源,甚至影响到自己那小小一块领地的安全,由不得顾诚不谨慎对待。
前面两年顾诚都是跟在顾繁意后面混个结果,不过今年顾繁意却是不再出任务,没办法,只好找到了顾少权帮忙。
不过看起来结果并不差,顾少权出手,相比任务不会太难,自己默默的去,默默的回,应当不会落个太差的评价。
一边想着,心里满意,一边脚步不停,回了一声:“知道了,明日寅时,我准时过去衡玉山庄,你记得帮我提前准备好一应物事。”
柏舟听了连连点头,这些都是做的熟的。他一边小跑跟上顾诚,一脸八卦之意:“少爷,三小姐真的要嫁过去宫家吗?”
顾诚微微停下脚步,瞟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应当不差了,你小子倒是关心的很。”
柏舟一脸狗腿,嘿嘿一笑,瞬间又摆出一副长吁短叹的模样,变脸之快让人看了发笑,又有些忧心忡忡的道:“少爷,三小姐嫁过去了,那咱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顾诚气的只想敲他脑门,手刚举起又放下,翻了个白眼道:“你就对你家少爷这么没信心?没有三姐姐相助,我就混不下去了?”
柏舟向后一闪,抬手欲躲,见顾诚不像真发怒,又是一脸贱兮兮的道:“这哪能啊,少爷你可是远近闻名的聪明人,咱们西平山庄,在你手里可是一年比一年兴旺,烛龙峰不算,可我们博陵府这远近百里,有谁不知道诚少爷你是天生的生意高手。”
顾诚听了,翻了个白眼,这柏舟看似拍马屁,其实这才是说到了他的痛处。
就好比前世里,夸一个小姐姐,那必须是貌美如花、沉鱼落雁。
只有在没有出众容貌的情况下,才会只夸气质出众、优雅大方。
同样的,在这个力量为尊的世界,称赞一个人,那必须是大赞一句‘道行高深’才对啊!
也只有修为太差上不了台面的人,才会被人夸一声脑子好使。
至于生意人,那就更加上不了台面!
想到这里,顾诚也是心里抑郁,自己穿越过来后,修为不见涨,只好把前世里的一些众人耳熟能详的商业手段发扬光大,就算如此,赢了一个生意高手的称赞,实在是和打脸没什么区别。
要是被人称赞一声,天之骄子、天纵奇才,那还差不多。
当一个开挂的男人,谁不想?
想到这里,顾诚也是意兴阑珊,挥了挥手,一时间也失去了再说话的兴致,径直往密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