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给这几种灵酒都加了几句后世的诗词,也算是自己心中一点点小小的念想,不过这些都是先贤大能流传下来的诗句,摘抄之后顾诚仍旧把原作者的字号给安了上去,反正也没人明白其中弯弯绕绕,纯当做自己隐藏的小趣味了。
只不过这些小细节,以前从未有人去注意,顾繁意就算是发现了,也没有去深究。
像这位少女这般在乎的,还是头一遭。
当下硬着头皮道:“见面不如闻名,倒是让姑娘失望了。”
少女连连摆手,俏脸微红,急急说道:“公子莫怪,是叶韵孟浪了,只是这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当真是惊世之作!叶韵一直以为这等相思之词必然是出自哪位才女姐姐之手,没想到公子竟然心思如此细腻,这,这,刚才叶韵实在是失礼了,请望公子切勿见怪。”
结结巴巴说完后,少女情绪依旧没有平静,又站了起来,要行礼道歉。
顾诚连忙站起虚扶,口中连道不敢。
顾诚心中尴尬不已,又把自己痛骂了一遍又一遍,这简直是考试时作弊被老师当场逮住,还当众鞭尸了一回。暗暗发誓,以后断断是不能去抄袭这女性口吻的诗词了。
邓老在一旁笑而不语,仿佛在看着一出好戏。
等两人又重新落座,他这才笑着对那少女道:“叶韵你莫非又在为你爷爷四处搜寻灵酒不成?之前你从我这里拿去的临江仙,可也是出自这位顾公子之手。”
少女刚也已平静下来,只是俏脸上仍旧有一丝红晕,更增了几分娇美之色。听邓老问话,明显又吃了一惊,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答道:“邓老猜的极是,我正是为我爷爷寻一些灵酒。这临江仙我爷爷也品尝过,极为赞叹。可没曾想,竟然也是顾公子所酿?”
说着,又忍不住问道:“可为何临江仙上的诗词落款是东坡居士?我一直以为这是出自不同人之手呢。”语气带着三分娇柔,让人听的心旷神怡。
顾诚尴尬一笑,轻咳一声,挤出一丝笑意道:“这只是一些小节,姑娘无需放在心上。”
少女微微嘟起嘴来,口中喃喃,明显对顾诚说辞不太满意。
不过她明显教养甚好,见顾诚不愿多说,也没有追问,让顾诚心里舒了一口气。
邓老看着两人互动,在一旁哈哈笑着,惹得顾诚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有甚可笑的。
好一会儿,邓老才止住笑意,对着那少女说道:“你来的倒是巧,这顾公子刚才又给我带了种新酒,名叫‘玉京春’,此酒只应天上有,比临江仙又胜出不止一筹!不过我只有一瓶了,可不能给你,只能先给你看看。”
说着,将剩下那瓶玉京春掏了出来递给少女。
少女赶忙接过,不去看别的,直接上来就盯着诗词,双眼放光,口中默默诵读,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眼睛亮闪闪的望着顾诚,带着几丝崇拜之色,“顾公子真是大才,这句‘玉堂天上仙客,怜我倦红尘。’真是极好。”
顾诚心里一阵无语,你拿了灵酒过去,不应该先品尝一口,来讨论下灵酒滋味和功效吗?光盯着诗词看个不停又算是个什么事。
刚想回答,忽的又见邓老在一旁使了使眼色,又听到一句传音:“顾小子,若是你还有玉京春,不妨给她几瓶,定不会叫你吃亏。”
顾诚心里一动,很明显邓老是让自己再给这少女几瓶玉京春,倒也不是他舍不得,只是这玉京春自己带出来的总共只有四瓶,给了陈老两瓶,剩下两瓶本来准备做个备用,若是都给了出去,加上自己一时半会儿估计也回不了东卫,若真是需要就不太妙了。
不过转眼一想,既然邓老如此说了,应当还有些隐情。也不再犹豫,又拿出两瓶玉京春,递给少女,道:“这灵酒我也是刚刚酿造而出,制作颇为麻烦,口味上佳,而且对修士神魂还大有裨益。如今也只剩下这两瓶,既然你喜欢,就一并送于给你了。”
少女眼神一亮,犹豫了下,这才接了过来,喜滋滋道:“既然邓老如此夸耀此酒,那定是极为不凡。我这就拿回去给爷爷品尝一二,想必他老人家会极为喜欢。”
说完,又语带歉意对顾诚说道:“只是如此,我就有些夺人所爱了,这次我出来的匆忙,身上并未带足灵石,不知公子这灵酒售价几何,改日我以十倍价钱,送到府上可好?”
顾诚听了暗暗一惊,很显然这是个不差钱的主,不过只不过是两瓶灵酒,自己也并不放在心上,当下笑着摆摆手道:“你也是一片孝心,而且又是邓老好友,我若是谈钱,岂不是落了下乘。这两瓶便当是我送于你的就是,不必介怀。”
少女闻言,咬了咬嘴唇,踌躇一下,还是把灵酒收了起来,郑重说道:“多谢顾公子,叶韵在此先行谢过。”想了想,又掏出一个储物袋递了过来,道:“这里面有些灵米灵食,你先收下可好?”
顾诚见了,哑然失笑,这小姑娘当真可爱的紧,估计这次身上的确没带灵石,又不想欠了人情,故而才拿出这什么灵米灵食来。
顾诚洒然一笑,接了过来,道:“真的不妨事,些许小事,无需放在心上。”
少女见顾诚接过,松了一口气,眼睛笑的弯弯的,想了想,又将一面玉牌递给了顾诚,“这是我们孙家的贵客凭证,公子以后若要在我们孙家店铺中买卖物品,均可受到贵宾礼遇。”
顾诚微微一怔,见旁边邓老含笑不语,犹豫了下也接了过来,道了一声谢。
少女见顾诚收下,脸上笑意更甚,又有些扭捏起来道:“顾公子日后若是有空,也可以来城内孙府来找我,关于这诗词一道,我有好多东西想向您讨教呢!”
说着,也不等回答,少女脸蛋微红,又站起身来,快速和两人行了一个礼,不等回礼,就如风也似的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