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也刚刚打坐完成,倒无人来注意顾诚。顾诚放眼看去,几个队友都已起身,各自做着准备。
顾诚眯着眼,抬头望去,这里已经是竹林深处了,天上三色阳光透过枝叶的间隙直射而来。林间树影斑驳,三色交融的光线悠悠晃晃,在地面上编织出一幅幅奇幻斑斓的图案。
“大家若是都整理好了,就都跟着我,我们继续往前!”那边向前见到诸人都已整理完毕,便招呼一声,也不过多停留,径直往竹林深处继续探寻而去。
几人也不言语,紧紧跟上。
又蒙头走了大半个时辰,越过这片竹林,前面豁然开朗,竟然是一条小溪,流水潺潺。远远还看到几条大鱼跳跃而出,在斑斓的阳光照射下,这里倒显得没那么阴气沉沉,反而有一种特殊的朝气。
见此美景,几人也放缓脚步,不由都停了下来,之前紧绷的精神也放松了不少。
向前极目远眺,回头对众人说道:“这条河应该就是阴骨竹林中的银羽河了,这里面生长着一种银羽鱼,身上长着亮白色的长鳍,仿若羽毛一般,因此得名。这种鱼肉质鲜美,对修仙之人也大有裨益,不过其牙尖嘴利,十分难缠,我等志不在此,无需纠缠。”
又顿了顿,神色有些复杂,道:“这里已经是阴骨竹林的中部地域,就算和核心区域也已不算太远,我本来也没想到会来这里。”
环顾众人一圈,接着道:“今日上午我们便先围绕这条银羽河进行搜寻,这附近阴气已经很足,相信河的两侧收获应该不小。”
众人都没有异议,顾诚还未出声,那边于白已经抢先开口:“向大哥,我和姜左先往河对面朝北去探寻了,什么时候集合你用传讯符通知我便可。”
向前刚一点头,还未说话,于白就已经急急忙忙拉着姜左,两人纵起遁光只往河对面而去。
向前也有些无奈,摇了摇头,自己这兄弟性子鲁莽,自己还没来得及叮嘱两句,人就跑远了,估计也是昨天受了顾诚和陈老的刺激,今天一心想好好做出一番成绩吧。
顾诚自无不可,耸了耸肩,去哪里找对自己都一个样,和向前、陈老微一点头,也转身寻了个方向,准备离去。
几乎就在顾诚转身的瞬间,河岸对面,异变突生!
“啊!”只听见那边于白发出一声凄厉叫声,又听见姜左气急大喝:“是何方鼠辈在此偷袭!”
顾诚一阵愕然,心里登时大惊,赶忙转头望去,只见于白刚过了河,地上突然窜出几根冰柱,猝不及防下,将他身上破了几个大血洞,正在凄厉呼喝。
旁边姜左稍慢他一步,倒是避过了这第一波突袭,此时正一脸焦灼,手忙脚乱扶着于白,左支右挡,好不狼狈。
这是河对岸被人布了阵法!
之前紫阳真人曾经说过,这进入阴骨竹林的队伍,一共不过五队,人数并不多,每个队伍分配的区域也甚是广阔,几人虽然一直在深入,但离其他小队的区域理论上还有不小距离。
怎么如此快便遇到了其他队伍?而且看他们在此设下攻击阵法,明显不怀好意!
这边向前见了,也是心里大急,转头大叫道:“速速上前救人。”也不等顾诚和陈老回话,便快速冲了过去。
这银羽河只是一条小河,并不宽大,几个呼吸间,向前便已到了河对岸。
那边阵法虽然声势骇人,但其实并不强势,在姜左拼命催动法器破阵后,也渐渐停了下来。
顾诚见了,也将飞剑握于手上,正要向前,对面人影浮现,却是已经来人了。
只见河对岸,前面影影绰绰出现几个人影,又传来一阵大笑之声,几个身影出现在几人眼前。
为首一个赫然是顾诚的老熟人,煞元!
顾诚见了大惊,身形一顿,回头和向前互望一眼,两人都神色凝重。这才也纵起遁光,过了银羽河,停在向前背后。
对方小队也是五人,都显出身影来,赫然正是环山四煞,不,现在是环山三煞。
最后两人其中一个竟然也是顾诚老熟人:木燃道人。
在前面站定,打头的正是煞元,只见他身上杀气冲天,血气缭绕,身后一面黑色巨幡猎猎作响。多日不见,其修为竟然似乎又有了些进步,估计离筑基只差最后一步了。
在煞元身后两侧,各站了一人,应当就是煞虎和煞风,顾诚和向前略一传音询问,登时就明了。
其中煞虎是个中年青脸修士,穿着一件茶色道袍,黑瘦的块头,留着短髭,眼睛中精光闪闪,显然也是一把好手。
煞风则是一个黄衣修士,苍白着脸,仿佛有病一般,看着颇显憔悴。身上一条青索忽隐忽现,吞吐盘旋,散发着丝丝杀意,整个人犹如毒蛇一般,幽暗滑腻,随时准备冲出来突然给人咬上一口。
另外两人,也是一左一右,互相拉开距离,呈扇形将向前几人围在其中。
左侧正是木燃道人,只见他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贪婪,偶尔看向煞元,又有一丝畏惧。
右侧则是个大胖子,一身华贵长袍,戴一顶风帽,上面一块老大的宝石结子,闪闪发光。脸上笑眯眯的似乎人畜无害,但那双细长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冷意,和脸上的笑脸之间形成了巨大反差,让人看了冷汗直冒。
加上煞元,对方一共五人。看着明显都不是善辈,更可能都是手上沾满血迹的修士,几人脸上透出的疯狂之意,让顾诚看了也有几分胆寒。
这煞元竟又集齐了如此多的凶悍人物!
木燃道人不用说,虽然胆子小了点,但这种人打顺风战绝对不差,而且看他那模样,有煞元在,根本不敢不卖命。
还有那胖修士,明显就是个邪修,手上定然沾满鲜血,这种人物定然也不好对付。
顾诚心中有些凝重,自己可不会因为斩杀了一个煞风,就对这几个凶徒心里有所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