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想请假出去两天行吗?”温峻想着天气越来越凉了,自己在外面答应的事也该兑现承诺了,便到景天居给沈苏苏告假。
“你出去干什么啊?”沈苏苏拿着个羽毛逗猫棒一边逗猫爷玩,一边好奇地问温峻。
“有点私事要去处理……”温峻低头回答。
“好吧,记得早去早回哦!”沈苏苏答应了,顺手给了温峻一道玉制鹤形通行符。
温峻前脚刚走,沈苏苏后脚就跟了上去。
“公主,你想去哪里?”萧杜正愁没机会出去,刚好遇到想出门的沈苏苏。
“出去走走……”沈苏苏随口回答。
“我也想出去走走,你带我一起出门。”萧杜拉住她的胳膊,一副你不带我出门你也别想出去的样子。
沈苏苏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两人还没走几步,林野和宋昊走了过来,看见沈苏苏一身轻便的打扮,怀疑地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出去走走。”萧杜用刚才沈苏苏回答他的话来搪塞林野和宋昊。
“我们也要出去走走……”林野和宋昊异口同声道。
沈苏苏头都大了:“好了,好了,一起去。不过你们可不能告诉别人。”
于是,一行四人出了神鹤府。
沈苏苏一心想跟踪温峻,尾随在温峻身后很远的地方,不停地探头探脑。
“你在干什么?”林野看沈苏苏行踪鬼鬼祟祟,有些起疑。
“嘘,我在看温峻想去哪里?”沈苏苏指指前方。
温峻专挑小巷子走,等沈苏苏他们再跟上去时,人就不见了。
“都怪你们耽误我时间,”沈苏苏埋怨道,“这下把人跟丢了。”
“你跟踪温峻干什么?”萧杜不满地问。
“与你无关。”沈苏苏恼道。
“你是不是担心温峻在外面私会老相好?”萧杜揶揄道。
“哼,你跟着我出来才是为了私会老相好吧?”沈苏苏不客气地回道。
听到沈苏苏这么说,萧杜好像想起了什么,他把宋昊和林野拉在一边,悄悄问:“你们有没有听说,几个月前城中香玉坊来了个西域美女,长得极为艳丽。就是很少出来见客人,今天我们好不容易出来,要不我们一起去碰碰运气……”
“那公主怎么办?”宋昊倒是想去看看传说中的西域美女,只是顾忌沈苏苏在不方便。
“我没兴趣去那种地方,”林野淡淡地说,“你们若是想去了你们去。”
“你不会为了讨好公主,向公主告密吧?”萧杜不信任地看着林野。
林野白了萧杜一眼,懒得理他。
“小王爷多虑了,林兄不是那种人……”宋昊用扇子敲敲萧杜的肩膀,“你真的想去?那怎么给公主说?”
“就说你爹旧疾复发了,我们现在去看看你爹。”萧杜沉吟了一下说。
“怎么又是说我爹生病,就不能说你爹生病了?”宋昊有点生气。
“我爹那生龙活虎的样子会生病?”萧杜恨恨道,“我还巴不得他生病……”
两人商量好说辞,准备去给沈苏苏告假溜去香玉坊。
哪知道沈苏苏主动走了过来,不耐烦说道:“偷偷摸摸干什么呢?你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别耽误我的正经事……”
正中下怀,萧杜笑道:“好,那我和宋昊随便逛逛,等公主你忙完你的正经事了,我们再到此地汇合。”
沈苏苏点点头,带着林野走出没几步,萧杜又突然追上来把林野拉到一旁:“林兄,我出来时匆忙,身边带的钱不够。你能不能借我一点,回神鹤府后我再还给你……”
林野拿出一锭黄金:“我出来时也只带了这些,够吗?”
萧杜接过那一锭黄金:“大概够吧……”
“林哥哥,你快一点!”沈苏苏催着林野,并瞪了萧杜一眼:鬼鬼祟祟肯定不会干好事情!
萧杜倒是很放心让林野陪着沈苏苏,至少有林野盯着沈苏苏,沈苏苏不会惹出乱七八糟的事出来。
传说中,若想看上那西域美人一眼,需要花费上千两银子。
萧杜问宋昊:“你身上带了多少钱?”
宋昊把自己的钱袋扔给萧杜:“就这么多了。大家出门走得急,身上都没带太多的钱,就公主身上带得多一点……”
萧杜想了一下:“管他够不够,先去了再说。”
香玉坊人来人往,这里和南院恰恰相反,女客人极少,几乎全是有钱有权的男子来消费。偶尔客人中有几个女子,都是喝醉了倒在一旁失态地边哭边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萧杜和宋昊忍俊不禁:看样子都是一些对男子失望透顶的女子,才来这里找同性倾诉心中的不满,以此来舒缓自己的悲伤情绪。
当萧杜和宋昊找到老鸨,奉上自己所带所有财物时,老鸨“啪”地扔给他们一个画本:“你们那点钱,只够在这里面选择一个……”
萧杜和宋昊面面相觑:莫非想看一眼西域美女,还得拉上沈苏苏众筹一下才有机会?
“这些钱全给你,我们不需要那西域美女陪酒,我们只想见她一面,哪怕偷偷看一眼她也行。”萧杜死乞白赖地缠着老鸨。
老鸨是个徐老板娘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她瞟了一眼萧杜旁边清新俊逸的宋昊,突然吃吃的笑起来:“你们陪我喝几杯,我就答应让你们偷偷上去看一眼嘉德娜姑娘……”
“好。”萧杜一口答应了,想着不过陪这老鸨喝几杯酒,就能见到传说中那倾国倾城的美丽女子,光听这名字就让人浮想联翩,那该是如何风情万种……
宋昊皱皱眉,刚才那老鸨看他的眼神令他很不舒服。
老鸨一听萧杜爽快的答应了,立即安排人在自己的厢房里摆上一桌酒菜,邀请宋昊和萧杜进去边吃边聊。
萧杜和宋昊刚坐下,老鸨就主动替他们一人斟了一杯酒。只不过在给宋昊斟酒时,她悄悄转动了酒壶的机关,替宋昊斟上一杯放有迷药的酒,老鸨心里想到:只要你喝下去就会人事不省,到时候就任人摆布了……
宋昊也没注意到老鸨的小动作,只是觉得自己杯中的酒太满,执意和萧杜交换:“我酒量不如你,我们换一杯。”
“你是不是担心一会儿喝醉了,就不能好好欣赏那西域美人了?”萧杜虽是取笑宋昊但是手中却把酒换了。
老鸨脸色一变,反复看看宋昊又看看萧杜,内心暗自比较了一番:长得也挺俊美的,但她不喜欢那种邪魅型啊,只能委屈自己将就一下了。
那么直白的眼神,让萧杜和宋昊不觉背后一凉:该不会是想把我怎么样吧?
“两位公子请喝酒,一会儿就能让你们见到嘉德娜姑娘了,只不过嘉德娜姑娘只卖艺……”老鸨亲切地劝着酒。
宋昊和萧杜并没有动。
为了打消他俩的疑虑,老鸨自己先喝了一杯酒:“两位公子,我先干为敬。”
“我酒量浅,只能喝一杯。”宋昊端起酒杯,闻了一下酒没问题,一仰而尽。
萧杜闻到酒中隐隐有味道,谨慎地碰了一下酒杯,用袖子遮住佯装喝下一口酒:“这酒我喝不习惯……”
“那没事,公子喜欢喝什么酒?我让人给你换。”老鸨高兴地说,因为那放了迷药的酒只要入口就有作用。
萧杜觉得那酒的味道闻起来让人头晕,干脆装作醉了,抵着额头道:“你们喝,我先休息一会儿。”
宋昊见萧杜装醉,暗笑:你想让我陪这老妇人喝酒,等我们都喝醉了,自己一个人跑去私会那西域美女,想得倒美。
于是,宋昊站起身道:“我突然有点内急,你们慢慢喝,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不等老鸨开口,宋昊丢下萧杜,尿遁了。
“公子……”见宋昊一溜烟跑了,老鸨又是生气又是好笑:我有那么吓人吗?
萧杜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子是打算把我卖了。
“公子、公子……”老鸨试着叫了几声萧杜。
萧杜装作不省人事。
“公子,”老鸨走到萧杜身边扶起他,“小心着凉,我带你去休息。”
萧杜想看老鸨到底想干什么,便故意加重自己的力量倚在老鸨肩上。
老鸨连拖带拉把萧杜扶上床,累得气喘吁吁:“若不是看你长得还行,老娘才懒得扶你。”
见萧杜安然入睡的样子,老鸨心里乐开了花:“今天你的钱也不白花,我亲自陪你……”
想到难得有这么俊美的年轻男子落到她手中,老鸨急忙翻箱倒柜找出一块“请勿打扰”的木牌挂在了门口。挂好后,转过身急急跑到床边,刚想伸手摸一下萧杜的俊脸,萧杜突然睁开了眼,一拳揍了过去:“老**,想占我便宜,真不要脸!”
老鸨被萧杜一拳揍得鼻青脸肿:“你怎么、怎么醒了?”
萧杜闻到酒香不对时,根本就没有喝那杯酒,只是装个样子给老鸨看。萧杜扯过床单撕破,用破布塞住老鸨的嘴,再用布条紧紧把老鸨绑在椅子上,嘴里还不停地骂:“你也不用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子,鬼都会被你吓一跳。爷今天没空教训你,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那边,宋昊在香玉坊打听到西域美女的房间,偷偷藏在嘉德娜房间的纱幔后,想一睹芳容。萧杜不知什么时候潜到宋昊身后,一把勒住他的脖子:“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居然把我扔下一个人跑了……”
宋昊一个过肩摔:“你不会连个手无缚鸡的妇人都打不过吧?”
萧杜侧空翻躲开,翻立在宋昊面前:“她在酒里下迷药了……”
“唔?看不出一把年纪了还想着不正经的事,”宋昊忍住笑,“你没事吧?”
“我有事的话,你就活不了……”
“吱”门被推开了,嘉德娜美丽的身姿出现在房中。
宋昊和萧杜迅速闪到纱幔后,屏住气,小心地偷看着嘉德娜。
“还是个高挑的美人呢……”宋昊看着嘉德娜曲线完美的身影夸了一句。
萧杜愣住了,老是觉得嘉德娜的身影怎么那么眼熟。
宋昊趁萧杜还没出手,自己先下手为强,一下窜出去从后面抱住嘉德娜:“美丽的嘉德娜小姐,我对你思慕已久……”
嘉德娜冷不防被宋昊一抱,随即反手一拳击在他的腿上。
“咚”宋昊没防备,一下跪倒在地:“你会武功?”
“是你?”嘉德娜回过头,看着宋昊满眼诧异。
宋昊一愣,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浓妆艳抹充满异域风情的女子。
萧杜哈哈大笑走了出来:“你……哈哈哈……居然假扮西域美女……”
嘉德娜惊讶地问:“怎么连你也来了?”
萧杜已经笑得直不起腰:“宋昊,哈哈哈,我说你怎么老是和男人有缘……”
“男人?”宋昊这才觉得嘉德娜有点面熟。
嘉德娜把曲卷的假发一取,抹掉脸上的浓妆,露出一张妖孽的脸:原来是温峻!
“神鹤府中好好的日子不过,你跑来这里假扮什么嘉德娜?”宋昊臭着一张脸问。
“呵呵呵,说来话来。半年前我和一个朋友打赌输了,按照赌约,谁输了在一年之内就要男扮女装来香玉坊当三次歌妓,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当歌妓。赌约上还规定,如果在香玉坊挣到钱了,全部捐去慈幼院给那些需要帮助的孤儿。最近我想着天凉了,早点把最后一次赌约兑现,还能赶上给孩子们添置一些暖和一点的衣服,所以向公主告假出来……”温峻有点不好意思,他也不知道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遇到宋昊和萧杜。
“怎么还假扮西域女子?”萧杜笑着看了一眼温峻,温峻五官精致,面容俊俏再加上浓妆艳裹看起来还真像是番邦女子。
“为了掩人耳目而已,你懂的。”温峻觉得那个赌约并不光荣。
“那怎么还给自己取个那样的名字?”宋昊不满地问道,那么令人遐想的名字居然是个男的。
“嘉德娜、嘉德娜不就是假的啦……”温峻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此时,沈苏苏正被林野拽着往回神鹤府的路上拖:“公主,你就别丢脸了,你那所谓的正经事就是在大街上向不认识的男子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