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将军真抠门,送礼便只送来这一盒糖油饼?”一旁云凌打趣一句,便被燕语迟瞪了一眼。
燕语迟接过阿秋手中的糖油饼,让他给沈相言带一句话,“你回去告诉沈相言,我这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兵营了,让他练好手底下的兵,咱找个机会切磋切磋。”
“好!”阿秋答应了她,燕语迟这才转身离去。
但很快阿秋便叫住了她,突然开口道,“将军,沈将军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我给忘了。”
燕语迟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阿秋,又听他道,“将军让我只说给你一人听。”
此言一出,云凌和渔歌便自觉地退了下去,整个院子里便只剩下了二人。阿秋来到了燕语迟跟前,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燕将军,我接下来的话,并非是有意破坏你和薛夫人的友谊。”
“你是沈相言的心腹,我自然信你不会胡言乱语。”燕语迟道。
“还请将军留意那薛夫人。”阿秋道,这没有证据的事,他一个外人自然不敢胡说,但这善意的提醒还是要有的。
“为何?”燕语迟有些好奇,薛梦凝与自己是挚交,虽没有桃园结义,但她早已将她视为自己的亲姐妹,又加上喜欢燕洵多年,如今终于如愿嫁入了燕府,又怎会做出对不起燕家的事来。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于荒谬。
“属下只是想提醒您一句,多嘴一言罢了。”阿秋说完,便离开了。
来到了主院,方才骂他的那个丫鬟前来迎他,带着她进了薛夫人的卧室,但阿秋却停在了门槛前,道,“还请夫人移步大厅,属下不敢僭越。”
薛梦凝又走了出来,一旁的丫鬟责备这阿秋事儿多,但薛梦凝却始终笑脸盈盈地,还笑着说他体贴。
把过脉后,阿秋道,“夫人脉象无异,可有其他别的症状?”
薛梦凝却收回了手,屏退了一旁的闲杂人等。“先生可知我这腹中胎儿,是男是女啊?”
“恕在下无能,此乃天机,不可泄露。”阿秋起身,以沈将军有急召在沈,便朝她辞别。
回到沈府,阿秋将此行发生的一干事都告诉了沈相言,沈相言让他稍安勿躁,这谣言一事既然已经确定了是从燕府传出,眼下想要抓出这幕后之人便不再是一件难事。
渔歌来到沈府时,却吃了个闭门羹。沈相言以身边不缺人手为由,让这个渔歌不必再来,谁知这渔歌离开前私下找到了阿秋,转交给他几个碎银子。
“卖糖油饼剩余的钱,那老板坑了你,我便去给你要了回来。”不知为何,这个渔歌说话之间,有一股霸气侧漏的气势。
阿秋将那些碎银子放回了钱袋,有些好奇地多嘴问了一句,“你这小小丫鬟,怎对钱如此看重啊?”
“若是手里困难,我愿借你一些助你度过难关。”阿秋猜测道。
此言一出,那渔歌便冷下脸来,语气冰冷地道,“谁稀罕你的钱!”
“你们这些人仗着有点钱,就如此挥霍,若是他日有难,救你命地便是这银子,你懂不懂!”渔歌骂了一句,便愤愤地离开了。
正因为此,阿秋也对她越来越好奇了,想着有日见到燕语迟,再问个一清二楚。
眼下要紧之事,是让燕家那个人露出狐狸尾巴来。
未曾想,下午便传来了消息。说城中又生了流言,说沈将军大肆挥霍老夫人的存款,在城外修建庄子。
果然,次日上朝,便有人在朝上提起了此事。
段钰看向了沈相言,道,“沈将军对此事有何看法?”
沈相言却没有否认,回答一句,“此言不假,臣的确在郊外建了一处庄子,不过那庄子并非入流言所说是用来过着奢靡日子的。”
“修这么好一庄子,难不成是用来救济穷人的?”一旁,户部刘大人嘲讽一句,“这话说出来,谁信啊?”
“刘大人推己及人,难不成要沈将军如你一般,日日花天酒地?”一旁燕志实在看不下去刘大人这幅嘴脸了,便暗中杠了一句。
那刘大人一听,顿时一怒,却又不敢得罪了燕相,只好委屈巴巴地站出来,求陛下为自己做主,“还请陛下明察呀,臣并非花天酒地,只是和几个友人相聚罢了。”
“刘大人只是爱喝一口罢了,可这沈将军,可是付诸了实际行动啊。”一旁有人开口,这无声的硝烟在此吹来了沈相言的面前。
顿时朝中数人的目光都朝他齐刷刷地看了过来,沈相言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刘大人此言不假,臣修那庄子确是为了治病救人。”
“大家众所周知,我身边那位秋先生虽不会武功,却饱读医术,深知人名至重,有贵千金,便向臣提出想救济一些身负疾病,却无钱救治的人。”
“沈将军是何等心思,朕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污蔑的话,谁再敢提一句,朕便砍了他的头!”段钰沉声道,便退了朝。
下朝后,沈相言走过去拍了拍燕志的肩膀,“今日多谢燕兄为我说话了。”
“沈兄客气了。”燕志笑道,“这几日老夫人的事沈兄忙前忙后,今日朝中便生出如此流言,我看那群文臣是安逸日子过惯了。”
“这苏大人一走,户部尚书一职便空了出来,刘大人恐怕是想在陛下面前挣个表现,好争这户部尚书一职罢了。”
“尚书一职,恐怕那刘大人要扑了个空了。”一旁,扶苏策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二人一怔,纷纷好奇一问。
“难不成陛下有合适人选了?”二人齐声道。
扶苏策却摇了摇头,道,“眼下科举在即,这新任的户部尚书一职,陛下想留给一些有志之士。”
“也是,朝中大多数人为一己私欲争得头破血流,若是有了新鲜力量,倒也是能均衡朝中势力。”沈相言道。
扶苏策身为今年科举的主考官,自然对着科举一事了解甚多。
“今年有一个寒门学子,倒是吸引了陛下和我的注意。”扶苏策继续道,“那人年方十八,在殿试上一鸣惊人,那一手作文自述为官之道在于为国为民,字字虽朴素却言之有理,如此出类拔萃的人才,倒有可能会成为那户部尚书的候选人等。”
“可这朝廷重臣不是选用贵族子弟吗?”燕志突然想起了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都什么时代了,还在搞这一套陈旧思想。
但当初先皇祖立下这么一个规矩,也并不是瞧不上那些寒门子弟。
只是担心放开了这选官之任,恐有心术不正之人新生歹念,祸乱朝纲。
将军盛宠之娘子不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