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看着她在我怀里咽了气,那人又怎会是叶怜儿?”沈相言回答一句,这世间又怎会如此长得一模一样之人。
当他第一眼看见傅珍戴着斗笠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那身段和气质,和叶怜儿有几分相似,待她取下了斗笠,那张和叶怜儿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沈相言眼里时,沈相言只觉得逐渐透不过气,快要溺死在水里的感觉。
回到了府内,阿秋见他神色不对劲,等他进了书房才问。
但一直到得知真相后,阿秋也是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话。这世界上就算是有相似之人,也绝不会连相貌、身段、气质都如此相似。
看来这傅家,得去闯一闯了。
是夜,阿秋独自一人遣出沈府,一路轻功来到了傅侍郎家。刚上墙头,阿秋便看见了一个人影,左右一躲后,阿秋便肯定了那人是跟着自己一路来的。
索性,阿秋从墙头一跃,跳到了大马路上,那人也跟着跳了下来,站在他的不远处,但因为是一条狭窄的甬道,阿秋看不清他的脸。
“你是谁?”阿秋凝眸,他虽不会武功,但只要那人对自己不利,这身轻功也可以助他轻松地逃离此地。
就在阿秋准备撤时,身前人现出了身形,“你大半夜偷偷摸摸地来爬人墙脚,这是何意啊?”
“渔歌?”阿秋听出了她的声音,“你跟踪我?”
那渔歌走了过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背上,“要不是你鬼鬼祟祟的,我又怎么会不睡大觉来追你?”
“你追我作甚?”阿秋不明所以。
渔歌双手叉腰,挑眉道,“我家小姐让我守着你们沈家。”
“哦?”阿秋开玩笑道,“燕将军这是要把你嫁过来?”
阿秋摸了摸脑袋,继续说,“可是咱们府内的男丁只有我家将军,偏偏我家将军说了这辈子只娶你家将军,那你这嫁过来……”
“你想得美你!”渔歌气得爆粗口,“我就是孤独终老,也绝对不会嫁给你!”
“我可没说是我。”阿秋笑道,“沈家刷马厩的,配你合适得很。”
那渔歌一听,反倒不生气了。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糖果塞进了嘴里,靠墙而站,不以为然地笑道,“我将来是随将军去外面打仗的,早晚会死在那战场上,就不连累你们沈家替我收尸了。”
听她这么一说,阿秋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忽然一本正经地道,“这个忙,我便勉为其难地接下了,我跑得快,那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就是拼尽了性命也会护你的尸体周全。”
“那我岂不是还要感谢你?”渔歌问,却又有些好奇他这么晚到这儿来的目的,“据我所知,这户人家是那傅姓状元吧?你大晚上跑来偷窥这傅状元干什么?”
“我与你说不清楚。”听她一提,阿秋险些忘掉了自己此行的任务,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不知什么时候窜到身后的渔歌抓住的衣服。
“你若要去便带着我,我保证不会坏了你的事,若你拒绝我就大喊有贼!”渔歌笑道,似在要挟他。
阿秋担心此事败漏,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他,随口找了个借口,说沈将军担心朝中有人陷害傅航,便要他暗中保护着傅侍郎,切不可让朝中那些邪恶力量得逞。
但渔歌听完,暂且不管阿秋这话是不是真的,单凭他那小脚猫功夫,能斗得过谁?真要是有贼人陷害那傅航,他又能救得了谁。
“你家将军恐怕是让你来送死的。”渔歌嘟囔一句,但阿秋早已跳上了墙头,渔歌也跟了上去,二人轻手轻脚地踩在那瓦片上,此刻傅府已经宵禁,只剩几个巡夜的下人打着火把走来走去。
二人守了半夜,阿秋便有意往回撤,却见渔歌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熟了过去,他担心天亮了被发觉,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准备叫醒他,但渔歌睡得稀里糊涂的,恐怕早就忘记了此时还在人墙角上,正准备说什么时阿秋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嘘”阿秋示意她不要说话,那渔歌才反应了过来。
“抱歉,我忘记了。”渔歌小声道,便随阿秋原路返回,各回各家。
回到府内时,书房内的灯还亮着,见天色已经逐渐变亮,大概沈相言又是一夜未睡。阿秋推门进去,沈相言正在望着手中一副画像出神。
见他进来,沈相言便问,“你看见她了?”
“对不起,将军,我…我在途中耽搁了时间,没有看见傅家小姐的真容。”阿秋觉得有些愧疚,正想解释却被沈相言抢先道。
“此事不必再查。”沈相言语气十分肯定,这倒是让阿秋有些意外。
“此事若被他人知道了,必定会认为我沈相言另有所谋,近日城内关于沈家的流言逐渐消失,切莫再生指节。”沈相言道,“这恐怕是凑巧罢了。”
阿秋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将渔歌跟踪自己的事告诉沈相言,但他却不以为然,此事只不过是他多疑罢了。
上朝时,段钰一眼便擦觉沈相言面色苍白,便好奇一问,“沈将军面色如此之差,可是背着朕和谁偷喝了夜酒啊?”
沈相言站了出来,随意找了个借口道,“臣只是睡眠不太好。”
段钰提醒他一句要好好休息,并说出他可是国之根基这句话时,朝内自然有些人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沈家不过是前些年为漠北江山立下了功劳罢了,更何况那些功劳大多数都是已逝的沈老将军的,就算沈相言这几年为漠北掏心掏肺,在这群人眼里不过是靠着手底下的一群精兵罢了。
若是没有沈老将军为他留下的那支训练有致的军队,沈相言又怎会在朝中被陛下如此看中。
说白了陛下看中他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手里握着的这股力量。
就算虎符上交,但那些毕竟是沈家的亲兵,就算陛下从他手里拿回了虎符,但真当沈相言谋反时,那群亲兵恐怕会掉转马头,听沈家差遣。
几声寒暄过后,沈相燕便站回了自己的位置,段钰也不再说些什么,便随口一说道,“近日流言一事,诸位爱卿查得如何?”
“陛下,这流言一事来的块,去的也快,此事想要短时间内查出真相,恐怕……”
那李大人顿了顿,自己虽对那尚书一职眼馋,但这事远非想象中那么容易。就在大伙儿陷入议论里时,傅航却站了出来,大言不惭地道,“陛下,臣已有眉目。”
“哦?”段钰眼前一亮,连忙问,“还请傅爱卿直说无妨。”
将军盛宠之娘子不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