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逆龙游凤之姿,掌天下八方之域。
在木九卿的记忆中,长生路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显露过真身,就算有,也不过是一副无从探查的虚幻,就算是当初修为还处于巅峰时期,最意气风的时刻的木九卿也无法看穿那道幻想的背后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幼。
“老家伙的样子?老家伙年轻的时候确实不得了,九州天地初开就有了他的存在,我和招凤幡不过是他随手为之炼制出来的兵器罢了,至于真面目嘛,或许我见到的也是幻像呢!”
木九卿曾经问过一直不满随行保护帮助自己的逆龙尺,但心有叛逆之心的逆龙尺可不会那么乖的将自己的主人的详细有头有尾的告诉前者,但就像是各有志向的人,在武器兵器诞生灵智的那一日起,每一道灵智亦或者魂魄都已拥有了自己的选择,在逆龙尺这里寻找不到答案时,木九卿将希望放在了天道的随行者招凤幡身上。
可惜在木九卿将自己的目的告诉天道让起帮忙旁敲侧击的数日后,以兄长自居的天道亲自登门向木九卿说起了招凤幡那近乎愤怒的拒绝回答,一个遮遮掩掩,一个盛怒难明,这让两兄弟实在难以捉摸,更何况两人还是真正脱胎于长生路的本源,按理来说,无论是逆龙尺还是招凤幡,都应该知道他们正是长生路的继承者,正所谓哪有下人对着主子大吼大叫的,更何况后两者连人都算不上。
但木九卿在意的是两件诞生了灵智的灵器对他们兄弟的或嚣张或故作姿态的模样吗?显然不是,在灰白房屋得到了长生路希望自己回去的消息后,原本不大算再深究这个问题的木九卿再一次被好奇心占据了整个脑袋,恨不得马上就回去,将那捉摸不透的虚幻摘去,看看那九州天地本源的本来面貌。
“怎么?就连你也会紧张?是不是因为带着自己的心爱之人回家,有那么一丝希望被认可的感觉?”
天道是在木九卿离开本源世界的当天赶来与他一同前往两人的出生地的,看了看跟在木九卿身边的木清芩与紫衣,一直以来就身为天道而掌管九州道法规则的孤寡老人,羡慕的挑了挑眼角后一把将后者拉到了自己身边,还小心翼翼的瞥了眼似乎没有对此感到不满的二女后轻声说道:“这次回去,你确定能够得到想要的?老头子身边可是藏着不少厉害人物,若稍有不慎,恐怕事情会变得更加难办”
听到天道的担忧,木九卿摇了摇头说道:“原本我确实是打算借此机会看看老头子的真面目,但是这些日子里,我已经想明白了,知或不知其实根本就不必要,既然同源何必强求,如今我带清芩她们一起回去,不过是为了心安罢了”
“心安?”,天道不解。
“恐怕你早就知道了吧?当初我被魔族恶鬼一招击败,身受重伤几乎死去的时候”,瞥了眼满脸无辜不解的天道,木九卿再次偷偷的看向身后正在亲切友好会晤的两女,随后回过头来瞪了还在装傻的天道一眼后说道:“古有魔族之鬼,其行鬼魅骇人,其力能抵五岳天地,但少有听说在那个境界被魔族恶鬼轻易击败的事例,而被记录在册的败绩无一不是心有弱点,被魔族恶鬼看穿利用后落败的”
“是啊,你的弱点不就是那两人嘛,或许还要加上你的那些朋友们,有时候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替九州担下这个责任”,在听到了木九卿的自述后,天道忍不住就在前者的脑袋上轻轻一拍,义正言辞道:“九州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九州,这片天地也不是你以一己之力就能保护好的,何必如此煎熬!”
离开本源世界,离开黄沙遮蔽的古老坟墓,在木九卿和天道的引导下,穿过荒无人烟的古道,登上飞鸟绝迹的山巅,走下清泉游鱼的湖泊,木九卿一行四人终于在一座与万丈天山遥遥相望的山峰山脚下停下了自己奔波了半把个月的脚步。
看着足足千年,或许更久不曾见到的景色,怀旧的木九卿不由得深吸一口凉气,随后拉上木清芩的手,任紫衣抓上自己的衣袖,在天道哀怨的孤寡老人的目光中走入了被巨树山石遮掩之中的一道幻术阵法。
“这便是老头子他亲自布置的隔绝阵法了,不仅能够隔绝其他修士神识的查探,也能隔绝一切不属于这里的灵力,可以说是自成一界了”,领着两女在稍有不慎就会被阵法绞杀致死的隔绝阵法内踏过一个个生门阵眼,木九卿一边带着路一边解释道:“就像本源世界的那朵彼岸花一般,隔绝阵法确实是最基础的阵法之一,但也是花样变化最多的阵法,可以用于封禁隔绝,也可以单纯的用于隔绝外界干扰”
作为这个世界主人的同源,木九卿对这个阵法那是最了解不过了,一步一转之下,四人踏出足足九百九十八步后,终于是在穿过了一道如虚如实的一片竹林后,来到了一片火红的枫叶林前,在随风飘落的红叶树林前,一座与万丈天山顶峰,木九卿住所相同的茅草屋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而在茅草小屋前的木条编制的栅栏前,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的年迈老者正与三位身着各异服侍,看起来要年轻许多的身影谈论着什么。
“哦?原来是你们回来了!”,在木九卿四人前脚踏出阵法的瞬间,原本还在茅屋前高谈阔论的老人就出现在了木九卿跟前,浑浊的双眼望了望似乎是有些惧怕自己的木清芩两女,嘴角微微一笑,伸出手在前者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后说道:“我刚才还在和逆龙尺他们三个讨论你们回来的时候呢,没想到说到就到,想来你也知道这次回来是要你做什么吧?”
“至于这两位小姑娘就是天道曾经和我说过的,你小子的红颜知己?”
老者并没有给两女回答的机会,也不给木九卿说话的时间,在根本没有灵力波动的情况下,佝偻的身躯再次出现在了茅屋面前,似乎正饶有兴致的和面前三道身影谈论着有关于赌约胜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