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城苦守城池之时,西直郡城之中。
丁一山勃然大怒,他怒拍面前桌案。
“查,给我挨家挨户的查,把这些人给我找出来。”
“小姐若是出了什么事,小心你们头上的脑袋。”
丁燕失踪了,和他一起进城的丁燕竟然找不到了。
这让丁一山很生气,差点就要把负责丁燕安全的护卫们斩了头。
丁燕失踪,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丁一山不敢招摇,只能下令暗查。
而此时在张城所在的那座院子里,被绑来的丁燕露出惊慌的神色。
她是女孩,被人在大街上掳走,不管对方是谁,但绝对是知道她身份的人。
丁燕现在已经后悔了,为什么不听二哥的话,好好待着,偏偏要女扮男装离开,还自作聪明的把护卫甩开了。
她终究还是为她的任性买了单,看着眼前的环境,她好看的眉头微微跳动着。
这些人把她带到这里,封住了她的嘴,把她绑好之后就离开了。
房间的门终于被人缓缓推开,丁燕看了过去。
一道身穿伙计衣服的身影走了进来,可是丁燕的眼中,却是露出了震惊之色。
这张脸,她认识。
张城,他还活着!
丁燕内心第一次发现,二哥之前的担心似乎不是没有道理。
这少年难不成是妖孽吗?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他抓自己做什么?难道他认识自己,还是认得自己?
张城不知道丁燕是谁,但是想着她能女扮男装跟在丁一山身边,绝对是丁一山很重要的人。
丁一山此人很危险,张城没有把握能安然离开西直郡城。
城中现在认得他的人可是不少,想要安全离开西直郡城,可不容易。
不过若是手中有了人质,那就不一样了。
丁一山能把她带在身边,绝对是他很重要的人。
张城轻轻一笑:“我可以拿开你嘴里的东西,你不能叫。”
丁燕点了点头,她是女孩子,嘴里被东西堵着是很难受的,更何况他还有洁癖。
张城走到她面前,把堵在她嘴里的布团取掉。
丁燕果然没叫,她可不敢乱来。
“你是什么人?你抓我做什么?”
丁燕假装不认识张城,脸上眼中,都似乎带着很大的疑惑。
张城淡淡一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见过至少三次。”
“你是丁一山身边的亲卫兵,你到底是谁?”
丁燕心里震惊,她装扮成亲卫军的时候,穿着打扮和现在完全不同,可是对方竟然还是认出了她。
这是什么样的眼力,光是这份眼力,就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说的丁一山是谁!”
丁燕只好继续装傻,她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张城慢慢走进她,离她很近,甚至能嗅到她身上那淡淡的体香。
“你信不信,我把你赏给兄弟们,他们一定很开心,像你这么俊秀的小白脸,大家可是很喜欢的。”
张城是故意调戏她的,这让丁燕感觉一阵恶心。
军中有龙阳之好的军士不少,甚至很多达官贵人都喜欢豢养一些少年童子。
丁燕是女儿身,要是真被这些人发现,那还得了。
她以为张城也是那种有龙阳之好的人,心里打了个冷颤。
丁燕都快哭了,这是她一次被绑架。
“丁一山竟然把你带回了西直郡城,说吧!你是他什么人?”
张城退后一步,他心里都微微有些看不起自己,这要是在未来世界,那就是绑架未成年人。
“我...”
丁燕还想继续编故事!
“说实话,不然我扒光你的衣服,把外面的兄弟都叫进来看看。”
丁燕虽是才女,可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被张城这么一吓,她直接哭了。
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在自己眼前哭,张城也是束手无策。
还担心被外面的人听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她给怎么了。
“停,不准哭,再哭我就把你赏给兄弟们。”
好吧,丁燕哭也不是,不哭又难受,只能恶狠狠的看着张城。
张城只感觉自己像是个坏叔叔一样,这具身体虽然才十六岁,可是他的心理年龄早就超过了三十岁。
结果就是张城无论如何威胁,丁燕就是不说她的身份。
张城无奈,只好先行离开。
刚出来,张京就把目前城中的情况告诉张城。
军士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很快就能查到他们这里。
张城深吸了口气,这女扮男装的女孩不说她的身份,张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次抓她来,是有些冒险了。
但就目前来看,丁一山确实急了,只要他急,那就好办。
张城马上让人取来纸笔,亲手写下一封书信,再从被他抓来的女孩身上取了一块玉佩。
让人送去侯府,给丁一山。
侯府,丁一山看着守卫送来的东西,他挥了挥手道:“把人放了吧,让他回去,告诉对方,我答应他们的条件。”
丁一山看着面前这封书信,内容很简单,就是让打开城门,放他们离去。
作为交换条件,离开西直郡城后,他们会放人。
丁一山看着书信上这青秀的字体,他对书法没有多少研究,但是也能看出这是一手好字。
到现在为止,丁一山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对方用丁燕来威胁他,丁一山没办法不妥协,那是叔父唯一的女儿,她若出了事,叔父定不会饶他。
张城得到了丁一山带来的话之后,明白他赌对了。
商队马上整装东西,然后开出来院子。
张城和张京这次都在马车里,不露面。
这支商队,要从西门离开,让丁一山想不明白。
向西而去,就只有凉州城,还有关外三郡。
难道这些人是李庭芳的人?
丁一山亲自骑在马上,带着军士,把商队送出了西直郡城。
丁燕被绑在马上坐着,她看着丁一山,眼神不断的向那辆马车的方向看去,她这是想要提醒丁一山,那辆马车之中的人。
丁一山看出了她的意思,可是他什么都不敢做。
他的手,好几次悄悄升起,然后又悄悄放下。
他不敢拿丁燕的命来赌,他输不起!